女儿,到底是给自己家养的还是专门给寒北养的?” 听了这话之后,柯鸿烈的脸都被气红了,偏偏夏侯镜初还在不知死活地放声而笑,柯鸿烈愤怒地拍在桌上,怒道:“放肆!” “首领莫要见怪,镜初酒后胡言,想必不是他的本意。”澹台灼一边给人赔罪一边后悔,明明早就知道了夏侯镜初喝了酒是什么放荡样,实在是不该让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喝酒。 “我放肆?”夏侯镜初用食指指着自己,道:“我真的放肆了吗?放肆的是寒北军队,随意就能冒犯你的族人,放肆的是他明士羽老儿,把你稽阴逼至此凶险之地在恶狼口中夺食。” 夏侯镜初脸上还留着一圈酒红,嗤笑道:“我夏侯镜初自认见过的懦夫不少,但是如尔一般,把刀都给你架在对手的脖子上了还不敢砍下去的懦夫,余从未见过。” 说完夏侯镜初就把手里的酒壶砸在地上,瓷片迸裂声顿响,酒壶顷刻间碎了一地,道:“澹台将军,我们还是别在此等懦夫身上浪费时间了,如此鼠辈不配与我们为伍。” 澹台灼匆匆起身,朝柯鸿烈行了一礼便要带着夏侯镜初离开,生怕柯鸿烈恼羞成怒要杀夏侯镜初。 “慢着,”柯鸿烈连忙叫住了他,厉声道:“我和明士羽之间的夺妻之恨,不报誓不为人,你回去告诉你们王爷,我稽阴族愿听从王爷调遣。”****很快夏侯镜初的事情就传到了曹错的耳朵里面,郭瑶道:“秦王此举是当前情势下做出的最合理的判断。” 曹错点点头,道:“远交近攻自古就是兵家常用的手段,只是没想到陈猛和澹台灼都说服不了的人,夏侯镜初吃个酒的功夫就能把人说动。” 郭瑶笑了笑,道:“你当真以为夏侯镜初是个喝了酒都误不了事的人?” “嗯,”曹错道:“他醉酒时尚能如此,若是人清醒着,还不知道何等厉害。” 郭瑶叹了口气,道:“错儿,你还是没看懂,秦王给他下达的是要掉脑袋的任务,当他跟着澹台灼离开军营的那一刻,他的脑袋就不是自己的,你以为他当真不怕死吗?其实他比谁都怕,到了稽阴之后,他更怕,旁人都以为是他让稽阴帐中之酒的美名更甚,但其实是那些酒成就了他,他如果不喝酒又怎么敢如此放肆妄言,稽阴虽小,但柯鸿烈好歹是一族首领,一旦夏侯镜初失言惹怒了柯鸿烈,或许等不到回营,他的人头就被稽阴人给砍下了,只有喝了酒他才壮得起这个熊心豹子胆,放手一搏。” 这样的行事作风,曹错顿时就想来在尹安有一个戏演得如夏侯镜初一般好的人,道:“这人扮猪吃老虎的本事,倒是和我从前认识的一位故人很像。” “错儿说的故人,可是送你木簪的人?”郭瑶喝了口热茶,笑道:“是哪家的姑娘吗?” 曹错:“是男子。” 郭瑶:“想来你们之间情义很深厚吧,我见你时时都戴着那支木簪。” “不,只是相识一场而已,”曹错不冷不热的语气道:“我跟他也没什么交情,谈不上什么情义。”****赫舍里隼的探子知道稽阴倒戈秦王之后,立刻派人捉了柯鸿烈的长子,日日鞭打。 本来柯鸿烈就忌惮赫舍里隼的势力,没想倒戈秦王,如今儿子还被抓到寒北的营中去了,这样一来,和澹台灼说的事情他统统都抛到脑后去了。 柯鸿烈带兵自西而来,曹彻和澹台灼带兵与他汇合,柯鸿烈连忙拉住马,道:“见过秦王。” 曹彻微微仰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他,道:“带路吧。” 柯鸿烈引着秦王的军队北上,道:“要往寒北去不是只有斧头山那一条路,”柯鸿烈指着前面的山脚,道:“只要绕过鸿雁山的山脚,我们便可从背后偷袭,给他们措不及防的一击。” 曹彻:“嗯。” 快要靠近鸿雁山的时候,曹彻心生不好的预感,要想抵达寒北有两处山口,鸿雁山这么关键的地方,既然没有人把守,这未免有些古怪。 曹彻突然拽紧马绳,抬手示意身后的军队停下,澹台灼不明所以道:“王爷,为何不继续前进?” “我们中计了,”曹彻镇定道:“下不要慌,听我的令,按照原路返回,徐徐后退。” 柯鸿烈看出了曹彻要撤退的意图,拔出弯刀,振臂一呼,道:“稽阴的汉子都给我听好了,一个都不能留,给我杀。” 柯鸿烈吼的这一声的动静把埋伏在山间的寒北将士全部都引出来了。 曹彻的军队力量虽然强大,但还是在寒北的风雪中吃了很大的亏,再加上对地形的生疏,很难快速做出正确的决断。 柯鸿烈吼道:“谁能活捉秦王,必有重赏。” 曹彻嗤笑一声,道:“谁要是能活捉我,我便拱手送上项上人头,众将士听令,今日谁要是取得柯鸿烈的首级,本王赏黄金万两。” 第41章 幽都 曹错与郭瑶坐在帐内,曹错双手之间不停摩挲着,他的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郭瑶的眼睛,郭瑶知他紧张,但是历代猛将都要过一关,他也不会是例外。 郭瑶:“一旦秦王把鸿雁山的缺口破开,你就乘胜追击,带兵北上,到时候赫舍里隼定会派兵去援助明士羽,你趁机带兵攻打斧头山,只要此二山能破,拿下赫舍里隼便如囊中探物。” “我明白,”曹错道:“只是明士羽凶悍狡诈,我担心父亲此行不会如我们计划的这么顺利。” “夏侯镜初的激将法必定起了作用,只是不知道明士羽会不会采取行动,”郭瑶道:“一旦计划有变……” 陈猛负伤而归,掀开帘子,身上的铠甲被刀砍破了好几处,他流满了血的双手抱成拳跪在曹错面前,道:“世子。” 曹错眉头紧蹙,他的脸在摇晃的烛影里忽明忽暗,道:“发生什么事了?” “柯鸿烈卑鄙小人,反复无常,出尔反尔,”陈猛腿上中了箭,颤颤巍巍的,他咬牙切齿道:“他引着王爷一路往鸿雁山去,却暗中和明士羽在此埋伏,王爷现在还在鸿雁山山脚下苦战,局势对我们非常不利。” 说完陈猛的腿脚便支撑不住,猛地倒在地上,曹错急切道:“来人,快带陈猛下去休息。” 陈猛是跟随曹彻多年的部将,能让他伤得如此重,曹彻在鸿雁山绝对落了下风,曹错拿起案上的大刀就要往帐子外面走,韩储紧跟他身后。 郭瑶不紧不慢地叫住了他,道:“错儿,你切不可自乱阵脚。” 曹错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此时心慌意乱,着急茫然道:“我父亲还在鸿雁山生死未卜,我绝不能在帐中坐以待毙,我得带兵去支援父亲。” 郭瑶:“时候危急 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曹错不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