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旧制,准许寒门学士入朝为官。” 纳尔罕握紧剑双手环抱在胸前,继续道:“此番作为妨碍了各大世家贵族的利益,他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定会暗中勾结反对变法,只要你弟弟还在世上一日,女帝便会忌惮他与世家勾结,最好的办法就是除之而后快。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弟弟是会和世家同谋还是会坐以待毙了?” 曹嫣然撕毁了信纸,暗暗道:“绝不能坐以待毙 ”****曹错住在陆吉府上,陆吉从未怠慢,每日好吃好喝地招呼着,还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来给他医治,但是对于曹错提出的借兵一事他却是一再回避。 陆吉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他老爹没中风之前,涵南兵强马壮,但是现在,涵南早就大势已去,能在乱世中苟全性命已经万幸,陆吉只想自保,并不想卷入朝堂风雨。 倒是陆明姝没少为曹错的事给陆吉吹耳旁风,陆吉疑心他这妹子怕是鬼迷心窍了,平日里只关心胭脂水粉,如今竟对行军打仗之事有了兴致。 府上的丫头每天都会在日中把熬好的汤药端给曹错,陆明姝则是早早地就守在曹错房门不远处了,只要送药的丫头一来,她便接过汤药,接了给曹错送药的活儿。 起初陆明姝只是好奇,能让自己兄长赞不绝口的到底是怎样的男子?而后便是被曹错的一双含情目吸引,时时都想着看上一眼,后来灵机一动接替了丫头送药的差。 见陆明姝再次给他送药,曹错心下过意不去,道:“送药这样的差事让下人来就好了,陆小姐不必亲自来 。” “这没什么,底下的人一天有忙也忙不完的事,办事难免粗糙了些,我就顺路把药送过来了。” “那就有劳陆小姐了 ”曹错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陆明姝一双眼睛就跟长在曹错身上了似的,眨都不带眨的,见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曹错道:“陆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啊?没有没有,”陆明姝反应过来后连忙摆了摆手,随即道:“只是我一事好奇。” “但说无妨。” “你为什么要借兵呢?” 陆明姝是被陆长宇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向来不关心世事,是名副其实无忧无虑不谙世事的深闺千金,她既不知道竟京局势,也不知曹错的境遇。 曹错:“我有一定要做,但是力量还不够的事情。” 陆明姝抿了抿嘴唇,道:“兄长现在正因为虎患一事焦头烂额,只要虎患未除,兄长大约是分不出余力来帮你了。” 曹错疑惑道:“虎患?” 陆明姝点点头,道:“每年春季,长廊下游地区冰雪融化之后,就会有虎群沿着长廊而下,跑到城中作乱,年年春季涵南都有死在虎口之下的人。” 这天,陆明姝和曹错一同游于街市,突然有虎横行,偷吃了农户家养的鸡,附近一片的人皆手持利器要杀虎。 但是猛虎身形矫健,不但追不上,还咬断了农户的胳膊,原本不太吵嚷的街市上都是农户凄厉的惨叫。 一看到跑得飞快的虎,陆明姝当即就被吓得腿软了,眼看着猛虎就快要朝她扑来,陆明姝惊叫一声,闭紧了双眼不敢再看。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那只虎却迟迟没有靠近她,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只看见曹错掰住虎口与虎相搏。 陆明姝倒吸了一口凉气,虎的咬合相当惊人,稍有不慎曹错的手被咬穿也是有可能的。 曹错不断使劲,咔嚓一声掰碎了虎口,猛虎倒在地上呜呜叫,一旁手持利器的人趁机将利器插进虎身,猛虎便在血泊中慢慢咽了气。 良久,陆明姝才从惊惧中回过神,上前扯过曹错的袖子,道:“你的手没事吧?” 曹错:“没事。” 还不出半日,曹错徒手搏虎的事在涵南人尽皆知,都说他是除虎的英勇奇才,没有虎能从他手中逃走。 很快这事也传到了陆吉耳朵里面,再加上陆明姝说得天花乱坠,陆吉还真有想让曹错留在涵南缓解虎患了。 陆吉狐疑地看着陆明姝,道:“你当真是亲眼所见?” “哎呀你都问好几次了,”陆明姝确信道:“当真当真,不光是我,好多人都看见了,那猛虎嘴巴张这么大,眼看着就要咬穿曹知远的手,但是曹知远徒手就撕碎了猛虎。” “他如今是大魏王爷,你别老是直呼其名,”陆吉若有所思道:“若是涵南的汉子人人都有如此神力,区区虎患又何足为患?” 陆明姝撇了撇嘴,道:“说得轻巧,哪儿有这么容易啊?猛虎凶狠,稍有不慎就会死于虎口,岂能让人不怕?曹知远不怕是因为他天生神力。” 陆吉:“说了叫王爷。” 陆明姝:“我就不,我就喜欢叫他的名字。” 是夜,陆吉请曹错在茶居喝茶。 “瞧我这糊涂记性,你来涵南这么些时日,都没好好请你聚一聚,实在是怠慢了。”先前陆吉知道曹错会向他借兵,躲他就跟躲瘟疫似的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但是听说曹错徒手搏虎一事之后,他又改了主意,涵南的士兵散漫惯了,连些畜牲都对付不了,若是曹错在的话,说不定还能改一改士兵散漫的风气。 曹错:“我在你府上,日日都有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何来怠慢之说?” 上回和曹错相见还是先前在竟京潘慧的婚宴上,那时曹错意气风发,好不得意,短短数月却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家中变故之由。 “那哪儿能一样?虽说你现在身份比往常更加尊贵了,但从前咱们在竟京的情谊却是雷打不变的,”陆吉笑道:“你来了涵南,我自然要好好款待你。” “陆犹颂,你和从前不一样了,”曹错抿了口茶,笑了笑,道:“有陆府当家人的样子。” 陆吉嗤笑一声,道:“嗐,没吃过猪肉我还没看过猪跑吗?我爹说中风就中风,府上也没个管事的人,我就是硬着头皮也得去管,这不才管上事儿,就出了虎患这么大的祸事,人人怨声载道,此事要是办的不妥,保不齐这些人背地里怎么骂我。” 曹错没想到陆吉这样的纨绔竟然也会忧心百姓戳他的脊梁骨,道:“你竟然还担心这个?” “怎么不担心?每回去我爹房中,他虽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却睁得老大,就好像在说这个家落在我这个败家子手中算是彻底完了,”陆吉唉声叹气,道:“自打长廊一带冰雪融化之后,那些个猛虎是杀也杀不完,再加上大家伙都散慢惯了,也拿这些猛虎没有办法。” 曹错握着茶杯,点了点头。 陆吉继续道:“我听闻今日你在大街上徒手搏虎一事,涵南这么多年从未出过你这样的能人,要不这段日子你就留在涵南不走了,帮我一同对付这些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