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一刻到底何时来临,他们都不会着急也不会害怕。 因为已经说好了,绝不分手。 8月22日,全国大赛总决赛前一天傍晚,明野从藤泽乘坐地铁到达东京。 几乎在踏上站台的同时,她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看到了幸村。 一身再简单不过的休闲服也遮不住他高雅的气质,优异的五官与旁人有壁,像是给周围打上了一层电影滤镜。经过他附近的人都禁不住绕远一些,放慢脚步,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他更早一步发现她,已经迎着她走了过来。 明野小鸡仔一般扑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 “噫呜呜噫噫噫……” 幸村笑着收紧双臂,脸颊在她发顶缓缓磨蹭。 “这下又不怕被其他人看到了?” “我不知道,反正我什么都看不见。”明野把脸埋在他胸口,还闭上了眼睛,只要她看不见路人异样的眼光,那么异样的眼光就不存在了,嗯。 和羞不羞耻那种小事比起来……她都一个星期没见着幸村了诶! 全国大赛在东京举行,于8月17日开幕。幸村以及参赛正选们在16日就被接到东京,在主办方安排的酒店入住。 酒店预留出了一部分房间给选手们的家人,幸村家除了还要上班的幸村爸爸以外,其他人早在一个星期前就跟着幸村一起住进了酒店。 明野也想一起来的,但一听到“住酒店”,想想她稀薄的存款又犹豫了。 她问幸村,他是不是每天都会出场。 幸村说,他估计只在最后一天出场。 所以明野决定在总决赛的前一天来,只看幸村的比赛就够了。 幸村带着她往酒店走去。和往常一样,不着痕迹地让她走人行道里侧。 东京无论街景还是行人的气质都与藤泽完全不一样,明野怂兮兮地埋着脑袋,抱着幸村一边手臂,整个人都靠往他身上。 “害怕吗?” 幸村牵着她的手,笔挺的身形支撑着她,走得稳稳当当。 “不怕。”此时的明野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有点不习惯而已。” “难道这是你第一次来东京?” “又没有什么特殊理由,我怎么可能来过嘛。” “那你都去过什么地方呢?” “我去过的地方可多了。”明野数了几个地名。 幸村一击正中红心:“难道说都是休学旅行跟着学校去的?” “呜……”明野羞于承认,但她的反应和承认也没两样了。 幸村很高兴地笑了起来,在接收到明野抗议的目光后,他说:“太好了,以后我不论带你去哪里,都是你第一次去了呢。” 他鸢紫色的眼眸从更高一点的地方俯视过来,眼中蕴含着温暖的情感,她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被他看化了。 然后他又补了一句: “而且我现在不管把你带到什么地方你都不知道呢。” 明野:? ! “警|察先生,这个人要把我带到奇怪的地方去!” “哈哈哈……” 结果,幸村奶奶,幸村妈妈还有乃乃叶都在酒店大堂等着她,着实令她受宠若惊。 幸村妈妈:“我们打算一起去接你的,但是精市这孩子不准。说什么腿脚不方便的奶奶需要人陪。” 幸村奶奶:“小孩子想独处是当然的,下次再用奶奶当借口也没关系哦,精市。” 幸村被揭穿也面不改色,“是,我明白了,奶奶。” “没用没用。”乃乃叶亲亲热热挽住明野,“反正彩酱晚上和我一起睡。我们不仅睡一间,还要睡一个被窝说女生之间的悄悄话呢,对吧~~” 按照幸村妈妈的安排,她和幸村奶奶一间,明野和乃乃叶一间,今晚才来得及过来的幸村爸爸和荻野老师一间。 在明野动身来东京之前,幸村就在电话里征询过她的意愿。 明野当然没有意见。 乃乃叶得瑟地对幸村仰着下巴,“就连哥哥也没有过吧~” 明野:“不,有过的。” 空气霎时陷入沉默。包括幸村在内的一家人神情在呆愣中凝固。 状况外的乃乃叶:“已经一起睡过了啊,哥哥好狡猾!” 幸村妈妈笑得满脸阴影:“精——市——?” 明野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造成了什么不得了的误会。 “不是的!不是精市的错、是我那边有了突发状况,那天晚上不知不觉就变成那样了……没有任何不好的后果!那个……我觉得很幸福。” 幸村额头上的黑线越来越多。 “彩酱,有个词叫'越描越黑'。” 明野不敢再说什么。直观地看来,至少幸村妈妈的脸越来越黑。 幸村妈妈堪堪维持着笑容,几乎咬牙切齿:“精市,来我房间。我有话要对你说。” 明野想跟着一起去,幸村妈妈的眼神看起来好像要把幸村撕了一样。 幸村按着她坐下,“我一个人去没关系的,不用担心。” 明野不安地问:“真的吗?” 幸村微笑:“我会活着回来的,一定。” 明野:“只保证活着吗???” 当然,实际情况并不像他逗明野的那么可怕。他很快就对母亲解释清楚了当时的情况。 “误会你了抱歉哦,精市。” 幸村妈妈郑重叮嘱:“绝不可以做伤害女孩子身|体的事哦。” “是,我明白。” 他诚诚实实,没有一分虚伪地答应了。 但有那么一缕思绪,却不受他控制地飘向未知的方向——只要不会伤害她的身体就没关系啊。 另一边,明野也在为刚才闹出来的乌龙自我反省。 她很少和人交流,本来就不习惯说话过脑。幸村一家人能够让她彻底放松下来,她说起话来就更加不经思索了。 以后话说出口前还是稍稍思考一下吧——在幸村面前除外。 明野以为都住着酒店了,三餐肯定在房间各吃各的,没想到幸村一家人会特意聚在幸村奶奶那间一起吃。 她以为这是幸村家的某种规矩,弄得自己很紧张。后来才从他们彼此之间的气氛发现:这家人只是喜欢待在一起罢了。 晚上九点过的样子,幸村约她出来在这一层的大厅见面。 他向她晃了晃手中的紫色缎带,缎带看大小刚好够蒙住她的眼睛并在脑后打个结。 “要来玩一个游戏吗?” “捉迷藏?” “不是哦。”幸村用骗小兔子开门的大灰狼语气说:“是个很好玩很有趣的新游戏。” 明野忍住笑,点点头。 虽然幸村努力营造出很不妙的氛围,但他从来没有做过让她不舒服的事,还总是给她以惊喜。 幸村笑弯了眼,用那根缎带蒙住了她的眼睛。 视野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