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转移谈瑟的注意力,怕她难过。 “咋,有人死了吗?又是什么幺蛾子哦,胆子这么大,在这杀人?难道是那伙人继续袭击那俩小姑娘?” 谈瑟走向卧室,对此观感冷淡,一边拉下裙摆链子……拨动发丝,看向窗外隔岸灯火。 “不是,是我变寡妇了。” 死的本来也不是很重要的人,世俗认为身份还不如伊塞尔贵重,毕竟南希对这个表妹的切实在意,后者也切实有地位跟粉丝热度。 但。 他名义上的妻子是那个人。 一大早。 八点。 那边厢院人群窜动,来去繁琐,乌乌糟糟。 苏家的人也来了,但主事的话事人这边跟官方人物搭着话,侧头瞧见自家的独女已经踱步过了影壁去了东院闲庭。 那边静,而且有人看守,不让一般人进。 大抵是一些身份不一般的人,来了这里后,耐不住聒噪,就去了那边休息。 但苏家话事人暗忖:如果他没记错,那俩护卫的徽章是商家的人。 里面是商家的人? 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都没资格跟胆子拦人家本土大族主人翁。 所以苏青绾进去了。 走了一会,跟手机里的朋友聊着事的时候,忽然顿足。 晨时,百年屋檐飞燕小翘角,绿竹拔高跳首,片片洒影遮矮桑,风一来,晃了水面,鱼影在画里游了起来,又动了画。 画中,白墙为底,花红柳绿沿池壁,色染入眼,繁而不乱,闲逸有序。 画外,天地无尘,但亭下有人。 本来只有一人,现在多了一个人。 但那人不是苏清绾。 是……商家的人。 “夫人。” 闯进的人,步伐不紧不慢,事先用脚步声告知了对方,不算突然惊吓,而复古的三角套西装上,马甲挂着的钟表链在走动间微微摇晃,也有让强者早已察觉的声响。 可是,那人始终没有留意。 一直侧眸瞧着亭边池塘,不规则性喂鱼。 她在走神。 确确实实,没有关注这边的动静,也没被那边的嘈杂所扰,但又被让人忍不住窥探猜疑的某些事所挂心,连侧脸宛若画卷线条勾勒的华丽轮廓都比往常多了几分优柔的情态。 商朔流不得不开口,并且告诉自己这不是他有意打扰对方,而是,单纯站在原地看她,更像是一种凝视的冒犯。 谈瑟回神了,但没偏头瞧他。 捏着鱼饵的手指顿了顿。 从动态转为静态。 一瞬寂静。 垂眸而抿唇。 旁人才真切确定她的脸色跟神态确确实实不太正常。 比昨日更苍白虚弱,但不一样。 人是生命性动物。 有些动物受伤流血,但依旧让人感觉到强大而旺盛的生命力,那是因为它还在抗争,还在活动,还在专注,还留有旺盛的诉求。 这个人,现在,更像是一滩正在被放干的池水,正在伤,正在被吸走心力,连看人的眼神都是淡淡飘忽的。 也透着几分不爱费心在这在他人身上的灰丧。 “说你的来意。”她说。 商朔流再混账,也是披着上流虚伪皮囊气质的混蛋,表面功夫还是要的,本来还有意规避,但听到这人凉薄沙哑的声音,半点不如她昨日……对司马倦知这些人的谈笑柔和,不由目光抬落。 一刹,他有一种在雾重看人的感觉。 她侧靠着四方亭廊柱,长腿微撇在美人靠外侧,上下搭垂着,足下勾着细跟黑红的简款高跟鞋。 雾面但有水银高于水体密度垂感的银灰长裙,在亭子的遮光避影下,晦涩而内敛,微波浪长发懒懒搭着肩头。 腕上,耳坠,指节也有了华贵佳丽喜欢的珠化点缀。 美玉,黑氪,强大金属质感。 在雾里静谧。 今日无战事,不妨妆点色而降世俗。 商朔流一时失语,老半晌没说话。 商作贾的房间,腥气中,尸体还在原地,因为死得太惨,血肉模糊,得配合调查。 也没人在乎他的尊严体面。 这个案子怎么解决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些繁杂中,女领导跟苏家话事人以及到场的几个对举办以及维护有些职权牵扯的重要人物有过这样的对话。 “今早才通知,家属来了吗?” “没见到,但来了。” “没见到,你怎么知道她来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通知了吧,反正……呵呵呵。” “不需要见到,有些人,你会从很多人的言行举止中知道她来了。” “……” 司马倦知看向说话的人,未反驳,只是看向外面东庭方向。 谈瑟没有喊人,只是继续看着池面,看着下面的鱼抢食。 商朔流自己回神了,“夫人认为商作贾被杀,这件事如何?” 问题就很奇怪。 谈瑟:“你,准确点问。” 商朔流:“您作何感想,是为此伤心了吗?” 谈瑟终于瞧他。 她一开始就知道这人来意,倒没想过他这样不着调的开局,“你,是在一大早攻击我吗?” 她被恶心到了? 商朔流眉宇舒展,“我只是以为……您是在为他分心走神,难过,才会显得这么憔悴。” “是我误会。” 谈瑟不好提自己是为私事心情不悦,也的确身体欠佳。 因为死了人,又被通知来一下,基于原主跟谈家的事,她又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私情而干扰最初的允诺,所以来了。 既然是公开场合,她有自己的体面,所以会打点自身。 苍白虚弱却是难掩的事实。 也不必要解释。 “你若当真,若这不是误会,也不算什么大事,不必要占你的来意,你这么说,显得在跟我邀功。” 商朔流眉宇一顿,盯着谈瑟。 谈瑟懒懒喂鱼。 好像话里也没其他意思。 但她确实是这个意思。 商朔流:“很快会调查出现场有多重暗杀手段,几乎是在昨晚,差不多的时刻,多方同时动手,杀了我们的亲人。” “不敢邀功。” 谈瑟:“是吗?差点要夸你了。” 因为腿足够长,下面往常斜抵,抵着的力度微有松弛,上面搭着的因为思绪起伏而有的没的微敲地面。 避开目光免得持续关注她脸颊或者身体其他处而冒犯的他不可避免瞧见这种动静。 不得不再次移开目光去池塘。 看着吃饵料的鱼。 “所以夫人觉得这件事是好事吗?” “对今天而言,不太算,对长久而言,也不算。” 商朔流:“需要这个身份?” 谈瑟:“这世上所有活着的人,总是需要一个身份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