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演变成骄奢淫逸。 在贫民区生活过的人从心底厌恶皇室,游凭星厌恶皇室,陆琛也是。 习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思考逻辑。游凭星从让棋开始,对陆琛总是狠不下心。 昨日看到云慕连对陆琛的压迫,又想到他身上的疤,游凭星愿意暂时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梁栋已经去查,下周就会有结果,要是陆琛真有问题,到时候再划清界限也不迟。 早知陆琛会来蹭饭,莉莉安安排的午餐较比往日丰盛许多。餐桌儿上摆着色泽鲜艳的烤鸭、软烂的红烧肉、爽口的香菇油菜,酱香黄花鱼和小白菜丸子汤。善于察言观色的护工摆完餐食给二人独处的时间。 相同的身世和身体状况可以引起游凭星共鸣,由此类推,骂共同的敌人也可以。 陆琛嚼着烤鸭说:“别看大哥长得膘肥体壮,实际过得挺惨的。” 游凭星:“跑车多到都能开车店了,天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拍照片,有什么惨的。” “因为父皇杀了他的母亲啊。” “什么?” 陆琛夹了块红烧肉,说:“听侍女说,大哥的母亲是被父皇抽死的,抽了大半天不知道多少鞭,收尸时血肉模糊,骨头都碎了。” 游凭星皱眉:“怎会对妻子如此残忍。” 陆琛又吃了个丸子,“据说云慕连的母亲是药剂师,父皇见色起意,说是要让她试试自己配的壮阳药好不好用。弄完之后,药剂师用违禁药断了父皇的后。” “啊?”游凭星瞠目结舌,“她被皇帝抽死,云慕连是怎么出生的?” “她配的药是让父皇不能生育,又不是让他不行。等父皇发现的时候,大哥已经出生了。” 所以,荒淫无度的云齐累死累活只能弄出三个儿子。 游凭星难得起了八卦心:“皇帝是因为杀了大皇子生母怕他寻仇,所以才想打破皇位只传Alpha的规则,立云逐风为太子吗?” 皇室传位向来只传男性Alpha,Alpha云慕连仗着性别有恃无恐,Beta云逐风倒是比他好很多。 皇帝喜欢Beta云逐风,经常敲打Alpha云慕连,想把两儿子的性别互换。 直到陆琛回皇宫。 陆琛查到了云慕连母亲的死因,将起因经过结果人证物证以“最合理”的方式呈现给云慕连。 云慕连心生烦闷于府内设宴,与一群狐朋狗友喝了几斤酒后大放厥词:“父皇终日花天酒地,肯定活不了多久。再过几年我登基后,包诸位天天有酒喝。” 这话不过半日便传到云齐耳中。 之后不过一周,云齐宣布:立云逐风为太子。 陆琛喝了口汤,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两位皇子不顾手足之情,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争权争的水深火热,这其中不乏陆琛的功劳。 皇帝年轻时坏事做尽,上了岁数开始迷信,每月都要去寺庙求神祈福。 有次皇帝贪酒喝到通风,养了快一月仍不见好,云逐风主动请缨替他去寺庙。 当晚云慕连在酒会上口不择言:“二弟狡诈阴险难得民心,就是会舔,父皇年老眼瞎才立他做太子!” 次日,云逐风在去寺庙求福的路上遭暗杀。 陆琛将太子被暗杀的全过程以及大皇子在酒会上的疯言疯语匿名投稿各大媒体,并附上推论:去寺庙的本应是皇帝,太子替父亲是临时起意,只有关系非常熟的人才会知道。 要流量不怕死的发言人,添油加醋地为皇室撰写宫廷权谋剧,矛头直指云慕连。 游凭星对星际作战三缄其口,陆琛对皇宫权谋只字未提。 他们都有各自坚守的底线。 游凭星的底线是命,陆琛的底线是棋局。 游凭星吃饱犯困抻懒腰,透过宽松的睡衣下摆,能清楚地窥见细瘦白皙的腰。 睡衣半遮半掩,撩而不自知。 曾经宽阔的肩膀现在只剩骨架,在睡衣中略显单薄,纤长的四肢没有太多肌肉,腰似一株窄小细长的竹子,稍稍用力就会被折断。 陆琛克制想要折断他的冲动,不敢再动手动脚,毁掉来之不易的机会。 走错一步,差点儿毁了棋局,有了前车之鉴,陆琛不敢兵行险著,昨日趁着清醒,安排人放出些可以让游凭星“查到”的消息,今日来之前又打了Alpha信息素,将情期彻底对冲掉。 或许是因为白天接触、晚上监控,对游凭星投入了过于频繁的关注,陆琛从想杀变成了想睡。 但现在这想法又变了。 当知道游凭星之前不见他是怕他受到牵连时,陆琛生气的同时又有些欣喜。生气的是,游凭星谨小慎微;欣喜的是,游凭星在乎他。 自小到大,在乎他的只有阿娘,阿娘死后,在乎他的只有游凭星了。 阴暗缺爱的生物想要游凭星更多的在乎。 陆琛贴近游凭星,故作惆怅道:“大哥对我说话难听,是觉着我没实力。” 他说话时,游凭星总会不自觉地去眼下红痣。 老皇帝说对了,这不是泪痣,是美人痣。 追求美好的人或物是人之常态,游凭星觉着陆琛凭借样貌一定能得到很多优待。 游凭星说:“他或许只是嫉妒你好看。” 坦荡的目光,直白的夸赞,游凭星过于坦率,说再暧昧的话都暧昧不起来。 他看陆琛的目光,就像是看可以脱光了一起洗澡的兄弟。 而陆琛看他的目光,是想把他扒光。 “我好看嘛?”陆琛鬼使神差地握住了游凭星的手,追问,“哪里好看?” 指尖轻轻触碰手背,四目相对。 陆琛告诫过自己好多次,不能肢体接触,但没控制住。 意外的是,游凭星的手黏在桌面,没有甩开。 空气仿若凝固,静的可以听到心跳。 游凭星抽回手,说:“不要总是这样。” 陆琛笑得尴尬:“我刚想拿只鸭腿,手放错了位置,抱歉。” 游凭星很少笑,而陆琛经常笑。 陆琛精雕玉琢的脸上一直挂着笑,仿若戴了张画着笑脸的面具。 “不要说这种拙劣的谎话。” 陆琛敛了笑,在桌下攥紧刚刚握着游凭星的手,似在回味触感。 “也不要再这样笑。” 陆琛能窥探到他的微表情,游凭星也能分辨出他的笑。这种笑容与昨天硬挤给云慕连看的一样,让他不习惯。 他们都会在某些时刻感知到对方情绪,游凭星认为这是知己间的心有灵犀。 游凭星不希望陆琛再这样,挑明了说:“我不是同性恋。” “我喜欢Omega。” “我把你当知己。” 陆琛不想做知己,他想要在乎。 他想要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