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门铃响了多少遍都没人来开门,她的手都拍疼了,掌心发红。
回房间里去打电话找客房部服务员,终于打开他房间的门时,床上没有人。
甘却跑进洗手间、更衣室,没人。真的没人。
房间里他的一切物品还在,衣服,墙角里成堆的英德书籍,桌上还放着他的黑色皮夹、随身听和耳机,还有一条银链玉坠。
甘却控制不住,流出眼泪,又怕又慌。
她顺手拔下他插在随身听里的耳机接头,音乐顿时往外跑。
他什么都没带走。
他带走了一切。
“分享我的兴趣/分担我各样顾虑;”
“在绝处一刻拥抱/等於给我圣水。”
“假使我昨日/单身走过去;”
“没有经历和你/一起的壮举;”
“今天要我独居/应不会/难受到想死去。”
“最绝情是/剩下自己/怎可走到尾?”
☆、第二十九章
她在手忙脚乱的找寻中期盼着能像上一次在海牙市的小旅馆那样,找到他留在某个角落的便签纸。
也许他会告诉她,他在某一个地方等她,等她收拾好行李,再跟他一起流浪到下一座城。
可他的空间是如此整洁,整洁到根本不用甘却动手去翻找,一眼望过去就可以看到有没有他留下的任何讯息。
没有。
桌上的银链玉坠,不是她给他戴上的那条。
这块玉颜色更深,链子更精致,匀称的椭圆形,跟水滴很像,刻字“w·l”。她此前没见过。
酒店客房部的工作人员说,他在这里预订的时间是一个月,还没有办理退房手续。
甘却匆匆回房间换了衣服,跑出去找他。
从俩人经常去的早餐店,到市立图书馆,沿途的几间饮品店,药店,赌场………到处都没有。
想想也不会有,他平日里所有随身携带的东西都留在酒店房间里,怎么可能出来这些地方?
她知道什么叫做‘失魂落魄’了。
这座城里的人这么多,车如流水,钢筋水泥,高楼大厦,商业繁荣,娱乐热闹。
她一个人走过街道,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前面再也没有那个穿一身黑色衣服、戴耳钉、塞耳机、双手插兜的男孩。
2
晚上回去他的房间,打开门的那一刹仍在希冀着,可是里面空无一人,跟她白天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甘却翻了翻他的黑色皮夹,还是习惯性地放着一堆现金,他惯用的荷兰盾,而不是现在通用的欧元。
他的皮夹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照片、证件、银行卡之类的东西,只有现金和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