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沈掠星说漏了嘴,说自己的网友就在南墨读书。 “才不是。”沈掠星也坐起来,振振有词道:“我是要确认他帅不帅,他的性格我已经很喜欢了,如果很帅的话,谈恋爱也没问题。” 沈掠星不知是在逗宿延玩还是真这么想,语气轻松又随意,说完后还自己点点头,似乎很认同自己的观念。 而对床的宿延听他说到一半表情就变得错愕、一直错愕到沈掠星点完头。 “你还真随便。”宿延发自内心地感慨。 “不随便,都聊了三年了。” 沈掠星道:“就是他一直说自己长得帅,我总觉得他是对这方面不自信才一直提的,而且那三年也没发过照片给我...要是真的不好看,我还是不太能接受的......” “说不定人家就是自信呢。”宿延阴阳怪气地说。 “檀景时那么帅也没整天说自己帅啊。”沈掠星反驳。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触及到了宿延的逆鳞,他气得笑出声:“檀景时在你眼里最帅是吧?” 沈掠星歪头,认真地点了两下:“对啊,他真的很帅。” “吵死了,我要睡觉。” 宿延猛地躺下来,长臂一伸就关了宿舍的灯,但呼吸声挺重,听起来正在莫名其妙地生气。 “睡也是你不睡也是你...”沈掠星小声吐槽,也拉起被子钻进被窝。 沈掠星18岁生日这天做了很多事、也见了不少人,比起前两年总是一个人呆着,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错。 沈掠星三年来第一次在11月30号的夜晚放松而愉快地入眠,和对床那位的情绪形成鲜明对比。 - 沈掠星把周豫揍了一顿这事很快在学校传开,周一一大早,教导主任便把沈掠星叫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几位班主任,还有脸上带伤的周豫,以及一位身材微胖着装十分讲究精致的女士,大约是周豫的妈妈。 沈掠星的班主任钱宽也在现场,等沈掠星进来后,他第一时间站到他面前,隐形阻隔开沈掠星和周豫母子。 “沈掠星,周六上午在音乐厅外,你对周豫动手了是吗?”教导主任问。 沈掠星供认不讳:“对。” 那位女士没说话,但眼神里是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敌意。 “周豫已经向我们说明了原因,是因为你送给他养的狗受伤了,他没有救治成功,所以你才动手的?”教导主任继续问。 沈掠星冷冷看了眼周豫,就知道他会说谎,他转向教导主任:“不是,狗被咬了他没有告诉我、也没有救治,让狗自生自灭,他之前跟我保证过会好好对待狗的,我有聊天记录。” “怎么没有救治?我送医院了,医生说没救了我才不救的,而且已经是我的狗了它受伤为什么要告诉你?” 周豫嘴巴受伤讲话有些费劲,但还是输出得起劲。 “有救的,我把狗救活了,现在在住院。” 沈掠星看着教导主任:“是因为我打架要处分吗?我接受。” “什么时候说要处分你了?”钱宽适时出声,让沈掠星别说话。 “只是一个处分太便宜他了,我们家小豫受这么重的伤,赔礼道歉是少不了的,为了南墨其他学生的安全着想,是不是让这位同学停课休学比较好?” 那位女士终于开口,她嫌恶地望着沈掠星,似乎很不屑与这样的人有对话。 “沈掠星同学确实打架斗殴了,但还不到休学的程度,周豫母亲,我们要按照校规办事。” 教导主任客观道,他看向沈掠星:“但向周豫同学道歉是必须的。” 沈掠星紧抿着唇,像是没听到这句话。 “耍什么叛逆!”钱宽语气严肃:“赶紧跟周豫道歉。” “他也没跟我的狗道歉。”沈掠星咬了咬嘴唇,不服气地说。 “还跟你的狗道歉?”那位女士似乎觉得很好笑,她匪夷所思地看向沈掠星:“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家里大人都......” “周豫妈妈!”教导主任严声道,而同一时间,沈掠星的脸色缓缓僵住,他注视着周豫的妈妈:“你想说我家里怎么了?” 周豫妈妈被教导主任阻止,知道不能再说,只轻佻地笑了一声。 “沈掠星,这件事于情于理,你都有错,道歉是应该的。” 教导主任想的是息事宁人,毕竟这里是南墨,周豫家就算再厉害也掀不起风浪,只要沈掠星愿意道歉。 沈掠星却充耳不闻,他继续看着周豫母亲:“你想说我家里没有大人了,是吗?” 在场的老师们无一不心中“咯噔”一下,脸色都变得不妙,就在教导主任使眼色想让钱宽把沈掠星拉出去时,沈掠星却岿然不动地继续开口:“有人生没人养对吗?” 这种话在为父母的死亡奔走的那三年里沈掠星听过太多,当时快听麻了,只是来了南墨后好久没听到了,乍一听还有些陌生。 “我没那么说啊。”周豫妈妈矢口否认:“这是你自己说的!” “那周豫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是你们家长特地教的?” 沈掠星语气激烈:“每天使劲巴结学校里有背景的同学也是你们教的?” “沈掠星!”钱宽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使劲把他往外拉,而此时周豫妈妈也终于忍不住了:“你放什么屁!这种没素质没教养的孤儿怎么被放进南墨的?!校董事会呢!我要找校董!” 周豫妈妈怒喊时沈掠星已经被班主任拉出办公室,钱宽死死拉住沈掠星:“我待会儿去跟教导主任说,歉咱们就不道了,但打架斗殴和在宿舍养狗的处分估计是要吃的,知道吗?” 沈掠星紧抿着唇,死死望着办公室的方向,满眼不甘,他才不是孤儿! 钱宽见沈掠星不说话,只得叹了口气:“你先回教室,不准再出来。” 这时杨牧斋刚好出现在楼梯拐角去教导组办公室送试卷,钱宽看到后立马喊住他。 杨牧斋停住脚步,一眼便看到班主任手中抓着脸色十分难看的同桌。 钱宽把沈掠星交给了杨牧斋,让他一天都看着人,不准沈掠星乱跑。 “你别让我为难,我还得回去做题。” 钱宽走后,杨牧斋见沈掠星的目光还落在办公室,便道。 沈掠星无奈地看了眼杨牧斋:“那你松开我。” “不跑就松。”杨牧斋道。 “不跑。”沈掠星妥协,他知道分寸,也能感觉到学校在帮助自己,只是太久没有这样被当着面辱骂,一时容忍得有些艰难。 沈掠星的处分结果很快出来了,记过一次、并且通报批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被周豫知道了自己家里的情况后,全校几乎很快都知道了,沈掠星一时收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