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风格,能把古典吉他那种严谨复杂的结构表达得相当有层次。 一个专业水准的人。 还长成这样。 他一曲弹完,把琴递给罗克。 “哎……别了,”罗克笑道,“我就算了。” 他就把琴放到一旁。 罗克想了想,问:“怎么称呼啊?” 他说:“我叫时诀。” “啊,你来这边忙吗?有兴趣来演几场吗?你唱歌怎么样?” “演可以,但我不唱。我可以帮你热场,伴奏也行。” “价格呢?” “都好说,”时诀烟抽完,捻灭在烟灰缸中,“但是老板,你得抽间房子租给我。” 他们又细聊了一会,最终达成了共识。 罗克租给他一间一室的小公寓,一个月收八百,然后他要保证每个月在酒吧的演奏时间七小时以上。 时诀觉得自己赔了。 但也没什么所谓。 罗克打电话叫来一个男生,叫小洋,也是店里的员工。薇薇带上小洋和陶雨,还有时诀,一起去了后面公寓楼。 公寓比较旧,物业应该也不怎么管理,到处都是明显的浮灰。 他们上了七楼,最里面的一间房。 薇薇开了门。 这屋子非常小,大概只有三十平,进门左手边是炉灶,公寓没有燃气,只能使用电磁炉,右边就是洗手间,屋里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连衣柜都没有,电器只有一台小冰箱,一台空调,和一台滚筒洗衣机。 屋里堆了不少货物,薇薇让小洋给搬到另外的房子里,然后陶雨开始打扫。 时诀走进屋子,把包和琴放好。 薇薇给他介绍了一下电器使用,然后把钥匙给他。 “你先歇会吧,下午拿合同给你。” 时诀接过:“好。” 薇薇又说了几句走了。 陶雨打扫完也走了。 屋里只剩下时诀。 房子不大,却有个小阳台,一圈都是窗户,视野很好。 他来到窗边,开了一扇窗,清晨的风吹来,仍带着潮湿的尘土气息。 这公寓其实比较老了,各方面条件都很一般,就是这位置太合适了。公寓楼临街,马路对面就是大学校园,直线距离也就一百多米,随着太阳升起,雾气渐散,视野无遮无挡,清晰开阔。 他看了一会,坐到床边,向后躺倒在床垫子上。 这屋子里还缺很多东西,也还很脏,只是他现在太累,有点懒得动。 他脑子里细细过了一遍需要买的东西,然后再次确定了一下前段时间安排好的事,《舞动青春》的收尾工作;林妍的两首歌曲修改;公司的赔偿官司;SD那边的课程安排;跟华都请的长假;还有给吴月祁临时找的家政钟点工…… 在这待满一周应该没问题。 想着想着,时诀打了个哈欠,朦朦胧胧间,脑子里又浮现出刚刚在窗边看到的,大学校园座落在晨雾中的画面,他眼皮渐沉,最后居然直接睡着了。 他这一觉直接补到了下午,被窗外的鸣笛声吵醒。 时诀睁开眼,坐起身,感觉膝盖内侧隐隐作痛,他抬起腿,伸直,又收回。 骨折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偶尔还是会有一些痛感。 时诀醒了会觉,然后去洗手间洗脸,直接出门。 他搜了附近的购物中心,先去吃饭,然后买了点基础用品,回公寓附近的便利店,扛了一箱饮用水上楼。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天都黑了。 时诀去了店里。 LAPENA下午四点开门,一直营业到凌晨四点,现在是人不多不少的时候,演出台上还空着。 时诀找到赵姐,把租房合同签了,然后协商演出时间。 “明天开始吧,要么早点要么晚点。”时诀说,“下午四点,或者后半夜两三点。” 薇薇在旁说:“黄金时间是八点到十二点,后半夜勉强凑合,四点基本没什么人的。” 时诀把租房合同折起来,随口道:“没人就你听呗。” 薇薇眼睛翻开:“谁要听,别撩了,油死了。” 他笑道:“对不住啊,”他把合同塞兜里,又跟赵姐说,“我先走了,晚点回来。” 赵姐点点头。 时诀就离开了。 薇薇先是做着自己的事,然后不经意间又回头看了眼。 赵姐一边理账一边说:“别看了,有女朋友。” 薇薇扭头:“有啊?看着玩很开欸。” 赵姐确定:“有。” 薇薇趴着柜台滑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赵姐:“聊到了啊,他来这边就是陪读的,女朋友就在旁边大学。” “哦,怪不得租这,”薇薇想想,翻了一眼,“没劲……” 时诀回到公寓,歇了一会,然后开始收拾新买来的东西。 此时,徐云妮正和陶雨在食堂吃饭。 “我们店可能要火了。”陶雨说。 徐云妮:“你今天已经说了四遍了。” “真的。”陶雨说,“来了个台柱子,不是开玩笑的。” “嗯。” 徐云妮没太细听,她一边吃东西一边拿手机回复消息。 有间寝室两个人吵起来了,一个人说另一个人偷用她化妆品,要报警,徐云妮好说歹说是把报警给拦下来了,但人家又要换寝。辅导员今天正好请假了,落到徐云妮手上处理,两边各执一词,都在疯狂消息轰炸她。 陶雨:“哪天他要是演出我带你和聂恩贝去看看。”她摆摆手,“我不是看脸的人,但他长得真跟聂恩贝那二次元抱枕差不多。” “嗯。” “主要是演奏超有范,聂恩贝不是音乐社团的吗?” 徐云妮盯着屏幕,说道:“陶雨啊……” “嗯?” “咱们好好学习,别被腐蚀了。” “过过眼瘾也叫被腐蚀啊,那你自己还说喜欢大美人呢。”陶雨反驳着,“名字也起得挺特别的,叫什么……”她稍作回忆,“什么视觉?……时诀?” 来不及任何思考,光听着名字,徐云妮打字的手反射性一抽。 食堂那么吵,手机里更吵,徐云妮本来已经一个头两个大,在身体本能的颤动之后,她的后脑勺也像是要炸开了一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徐云妮抬起眼,盯着陶雨,问:“什么?叫什么?” 陶雨说:“时诀?不知道哪两个字,发音是这样的,怎么了?” 徐云妮大脑白了几秒,然后退到微信首页查看…… 是她错过什么了? 时诀的头像已经被刷到很下面了。 距离上次联系已经过去大半个月。 那时她例行问问他情况,他说谱曲的工作差不多要结束了,接下来要去安排SD那边的事,她说了声好,然后就没有后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