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损?” 徐云妮:“她是觉得你们之间都有使用对方物品的行为,光她赔偿不太公平,但毕竟物品价值不一样,你们各自做好价格评估,就比较直观了。你专柜的购买凭证还有吗?” A女士瞥向一边:“没有,早没了……” 徐云妮:“那你可以和她一起,再找个第三方,找专业机构做个证明。就是报警,警察也得根据估值进行判定,不能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她半开玩笑道,“万一是假的呢?那还涉及虚构事实隐瞒真相了。” A女士一顿,然后狠狠白了一眼。 徐云妮说:“辅导员让我来调节,也是希望同学之间能相互理解,其实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没必要搞那么难看。你肯定是更亏一点,所以赔偿我也可以帮你谈一谈。” A女士冷嗤:“那你谈啊,怎么我被偷用东西我还得迁就她呢!” 徐云妮:“你别激动,我跟她沟通看看,但是你得降降心理价位,我估计嘛……一百块差不多了。” “一百?”A女士皱眉说,“不行,太少了!” “那两百?再高我也没那个能力了,你们只能找警察处理了。” A女士抱着手臂,思来想去,给了个价位。 “最少三百。” “你这价开得还是高,你先别跟她说,我努力试试,争取别闹到警察面前。” “行。” 送回了A女士,徐云妮又给辅导员打电话,表述她已经跟她们沟通完了。 “有些事还没达成共识,但我看她们也不是完全油盐不进,多劝劝应该能说开。” “那就劝,别一天天碰到点事就报警,大学校园成什么了。” “那老师你来劝还是……我感觉我比较了解情况,还是我劝吧,就是这几天还有些舍务工作,我真的有点……” “你把她俩弄明白,你那活我安排别人干。” “好的,我一定尽力。” “辛苦你了啊,折腾这么晚,你的干部评优我已经给你报了。” “哎呦,张老师,你看看……我不是为了这个啊,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哈哈,知道知道。” 又说了几句,徐云妮挂了电话。 她看着深秋的校园发了会呆,不太集中得了注意力,脑子里一会蹦出这件事,一会蹦出那件事…… 这件事至少可以拖三天,然后换寝室再磨蹭一下,四天差不多? 他吃饭了吗? 后天下午有例会,她现在就该想个请假的理由了。 那屋有热水壶吗?总不能一直喝冰的吧…… 东西还是不够,有电磁炉有锅,但没有刀和菜板。 他现在睡了吗? 他洗过澡了吗? 他原来能发出那样的呻吟声…… 徐云妮低下头。 慢慢的,正事都被挤没了,她脑子里只剩下时诀。 哎,不对,时诀才是正事吧。 水泥地面又青又硬,徐云妮再抬起头,然后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朝西的方向,虽然前面有别的楼挡着,看不到远处公寓,但这确实是朝西的方向。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怀抱身前,秋风温度低,让她的脑子渐渐冷静了下来。 最终,她回到宿舍。 聂恩贝在打游戏,陶雨在看书。 徐云妮去桌边,把手链先摘下来,她一开始放在桌上,后来又拿起来放到床上,然后去洗了澡。 洗完澡,她换上睡衣,直接去了上铺。 陶雨看见,说:“你睡这么早?” 徐云妮说:“今天有点累。” 她们寝室还是比较注意隐私的,每个人的上铺床位都有隔断的帘子,不过平时她们都在夜晚的卧谈会结束后才会拉上帘子,今天徐云妮提前了。 帘子拉上,陶雨在下面问:“要不要把灯关了?” 徐云妮说:“不用。” 她并没有躺下,背靠着墙壁,屈起腿,拿出手机。 她给时诀发消息。 【班长,我忙完了。】 他回消息很快,直接一串震动,她刚开始以为是语音,后来才发现是视频。 徐云妮后背挺直了点。 ……聂恩贝戴着耳机,陶雨戴了吗? 徐云妮看看周围,觉得这场合不太正式,不适合接视频,但她又不想挂断,因为这是时诀第一次给她发视频邀请。 她接通了。 时诀躺在床上。 房间不知道有没有收拾干净,反正床是弄完了,床单被套都换好了,他把枕头竖起来放床头,自己靠着。 他也洗了澡,头发半干,穿着一件黑背心。 视频里看他,跟平时看好像不太一样,被框在一个小小的范围里,他的头发,眉眼,背心都非常的黑,皮肤又特别白,躺在深灰色的,带着细条纹的高支棉床单上,层层叠叠的质感。 她第一次见他露肩膀,又平又直,肩头的肌肉纹理就像含苞的白莲花瓣,非常漂亮。 徐云妮小声说:“我在寝室,你都收拾完了吗?” 时诀没说话,把摄像头调转,照了一圈。 比起房间,更先引人注意的是那两条长腿,他穿着黑色的宽松棉麻长裤,露出一双瘦长的脚掌,右脚搭在左脚上。 徐云妮再去看房间,大概干完了一半吧,很多东西都归拢好了。 徐云妮说:“我明天早上六点过去,会打扰你睡觉吗?” 他把摄像头又转了过来,随口道:“怕打扰可以现在来啊。” 徐云妮说:“来不及了,我已经洗完澡在床上了。” 他呵了一声,风凉道:“所以我就说嘛,看你也不是很期待啊。” 徐云妮说:“你昨天半夜到,今天又忙一天,不累吗?” 时诀说:“我说不累你就来吗?” 徐云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今晚真的来不及了。” 他淡淡道:“那明晚呢?” 字字句句,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徐云妮视线微垂,想了想,低声说:“时诀,不是我不愿意,我是觉得你才刚到,先安定下来,以后时间还有很多,我们可以……”她说这话,多少还是有点赧然,都没有看着他。 该怎么表达清楚呢?细水才能长流?干柴烈火,烧完就没了? 其实,也不尽然吧…… 她正犹豫着,时诀奇怪道:“你在说什么啊?” 她抬眼看,时诀又说:“我是叫你来吃个夜宵。” 徐云妮怔住:“啊……” 时诀眉头挑起:“你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啊?” 徐云妮哑然:“我没装着什么。” “不是吧,”时诀的表情完全看穿了她,眼神轻睨着,一副讽态,他就这么盯着她一会,轻轻说道,“徐云妮,真美得你啊。” 徐云妮还能说什么,什么都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