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组长讲起。 据一些小道消息,顾组长好像惹到人了。 谁? 校学生会组织部部长张肇麟。 张肇麟何许人也,大二年级的学长,还兼管外联部,年纪轻轻,已然一副发质疏松,大腹便便,官威显赫的形象了。他坐着的时候喜欢两手交叉腹部,站着的时候就一手轻搭在腰上,开会需要下属把椅子拉开入座,签个字也得秘书将钢笔笔帽摘下递来。 不过他工作能力是有的,所以爬得很快。 据说,他跟顾茗清熟悉起来是顾茗清以交流为名频频聚餐,俗称请客吃饭,这套流程张肇麟太熟悉不过了。然后呢,据不知名人士透露,一来二去,张肇麟可能对顾茗清有那么点意思,但顾茗清肯定没看上张肇麟,两方拉扯了几下,张肇麟被惹火了,两边就较量起来了。 张肇麟职务高,给顾茗清安排各种各样的活,顾组长能受这委屈?这可都是她平时对别人使的招,于是她推来推去,还想找其他部门的人诉冤,要往上告状。 反正两边现在斗得正酣。 这个王禄是张肇麟的关门部将。 那他为什么跟徐云妮关系这么差呢? 这原因说起来就非常令人无语了。 徐云妮早些时候出于某些理由,需要一定量的事情分散精力,所以她对顾茗清给她指派的各项任务,基本都圆满完成了,而且她对顾茗清的态度也还可以。结果搞着搞着,别人就认为她与顾茗清的关系,就跟王禄与张肇麟一样,属于同阵营的排头兵。 徐云妮无话可说。 她正在写会议报告,那边顾茗清风风火火进来了。 徐云妮见了她,主动打招呼。 “组长。” 顾茗清看看她,说:“你这干什么呢?” “写会议报告。” “周几的报告啊,还没写完?” “前天的。” “哦,我还以为上周的,那也不急啊。” “正好上午课少,我合计先写一点。” 顾茗清又哦了一声,顿了顿,说:“对了,明天我们聚餐,你来吗?” ……嗯? 比王禄他们认为徐云妮是顾茗清阵营这件事更诡异的事发生了,那就是好像连顾茗清自己都这样认为了。 徐云妮说:“张老师让我明后天要去二号楼那边调节宿舍矛盾。” 顾茗清皱眉道:“宿舍矛盾?用化妆品那个?” “对。” “那俩人纯有病,让她们自己报警去啊。” “张老师的意思是,最好还是别闹到报警。” “……你怎么好像干活有瘾似的?” 徐云妮无奈一笑,说:“可能我干得比较慢吧,对了,组长,明天下午的例会我想请个假。” 顾茗清说:“请假可以,不过你确定聚餐不来?”她勉为其难下放点机密似的,说了几个名字,都是些学生会的干部。 徐云妮说:“我真来不及了。” 顾茗清看她的眼神就跟扶不起的阿斗一样,说了句:“……你进学生会到底为了干嘛啊?”然后拿了点东西直接走了。 办公室只剩下徐云妮。 她昨天睡得晚,今天醒得早,也不免困乏,她冲着窗外的阳光打了个哈欠,然后喝着花茶,开始写报告。 时间很快过去了。 中午的时候,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徐云妮拿来看,是陶雨的消息,和她约吃饭时间。 徐云妮又退出去看看时诀,他没动静,大概率还在睡觉。 徐云妮跟陶雨和聂恩贝约在食堂门口。 陶雨一路急匆匆跑过来,拉着徐云妮,又急匆匆地跑进食堂里。 一看今日菜单,大失所望。 “唉……我就知道。” “怎么了?”徐云妮问。 聂恩贝跟在后面,说:“她想吃烤鸡腿,我跟她打赌,今天肯定没有,以后也够呛了。” 徐云妮问:“为什么够呛?” 聂恩贝说:“我也不知道,咱们这食堂像跟学生有仇似的,大家喜欢什么他们下架什么,都留些最难吃的东西,之前麻辣烫里我最喜欢的丸子也没了。” 徐云妮一边拿着餐盘,一边说:“那你们反映啊,不是有意见簿吗?” 陶雨说:“反映什么,又没人看。” 她们吃完饭,陶雨和聂恩贝回宿舍休息,徐云妮放好餐盘,去意见簿那翻看了一会。 本子有点旧,还有点脏,她翻了几页,上面有人写了意见要求,刚开始下面还有回复,后来就没了。 徐云妮直接找到了食堂阿姨,询问管理员在不在。 阿姨把管理员喊来,徐云妮自报了学生会干事的身份,然后把意见簿的事情说了。 管理员解释说:“真不是餐厅不逐条回复,来,同学,你看看……”他把意见簿翻开,“你看看这些字,这你能认得出来吗?” 他说的也有道理,这上面的字好多都是连笔,有些还糊成一团,甚至还有人在上面画奥特曼的裸体画。 大学,网罗五湖四海奇葩之地。 徐云妮低声说:“确实看不清,这也是个问题,也得解决。还有,那个,烤鸡腿还会卖吗?” “啊?鸡腿?”管理员说,“这我也不知道,我得去问问……” 徐云妮点头:“行,那等我这边整理一下,再来找你。” 徐云妮离开食堂,也回宿舍午休了一会。 下午有两堂课,一节信息技术,一节计算机应用。 上到三点左右的时候,徐云妮手机震动。 时诀发来三个字—— 【我醒了。】 徐云妮回复他三个字:【早上好。】 公寓的出租屋内,时诀躺在床上醒觉,看到这句问候,他正在点烟,稍微屈伸了一下右腿。 徐云妮又问:【你睡够了吗?】 【还行,再睡要来不及了。】 【你要去酒吧演出?】 【对,定了今天下午四点到五点,然后凌晨两点到四点。】 过了一会,徐云妮又发来:【你要演到凌晨四点?】 下午,临街的车道稍显繁忙,有车子路过的声音,衬得屋里更加安静。 时诀往烟灰缸里弹弹烟,将手机拿嘴边说了句话。 徐云妮看到语音进来,悄悄从包里摸出耳机,戴上一只。 他说:“怎么了,这时间你要用吗?” 他的声音似乎还没完全醒来,很轻很平,还带着点沙哑,就像贴在耳边说话。 ……废话,本来就在耳边,戴着耳机呢。 徐云妮耳边发热,刚要打字,手机又震。 他接着说:“你要用我就推了。” 徐云妮缓吸一口气,回复:【不是,我是觉得你这样休息不好吧。】 时诀:“睡得够多了。” 徐云妮:【你昨天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