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怎么对不起他,只是因为早早看明白没结果、不应该,所以在你情我愿的时候洒脱地玩乐,交易结束之后果断地抽身。 最终,徐茂闻咬牙切齿:“不愧是风月场出来的!确实他妈的手段高!” 最可气就在,人家根本没用什么手段,甚至多的时候主动躲着。 第104章 end 不出意外,又是一晚上鬼哭狼嚎,第二天一问三不知。 一大早,徐茂闻站在水房门口擦着脸,问江慎和商暮秋:“你们这么大两个老板,成天窝在这种地方算什么?说出去也不怕磕碜。” 商暮秋在做早饭,正在喂狗的江慎闻言甩了徐茂闻一个白眼:“能住住,不能住滚。” 徐茂闻砸了咂嘴:“不是,我好心关心你们,嘴怎么这么毒呢?——你这就让我想起来咱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了,我记得那次,你……” “闭嘴!”江慎打断他,“以后少来我们家。” “哟,”徐茂闻后牙酸了一下:“我们家~” 门口搭了小桌小凳,蹭了顿商暮秋亲手煮的粥,徐茂闻舒舒服服躺在躺椅上晃悠,再一次问:“你们以后什么打算啊?不能就真的窝在这种地方隐居了吧?——就算要隐居,至少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啊!” 因为开采煤矿,晏城的空气越来越差,码头旁边又要建工厂。 徐茂闻说:“至少换套别墅啊?不行把我那套转给你们,晏城的房子现在可涨价了,反正我也不住了,不多要,你们就按原价给我就行。” 商暮秋对徐茂闻的抠搜表示谴责:“怎么不直接送我们?” 江慎嗤了一声,白他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不是疑神疑鬼,徐茂闻觉得江慎对自己的意见真的很大,他哎了一声:“也不是我非要打扰你们,簕不安走了,我在晏城也没别的朋友,就只能找你们了。” 江慎说:“黎城朋友多,你怎么不回家?” “我……”徐茂闻语结,说不清在放不下什么,转而对着商暮秋:“不是,你管管他,有这么赶人走的吗?” 告状的同时递了支烟出去,被商暮秋推回来:“不抽了……我可管不了,我现在一穷二白,吃江慎的,穿江慎的,住哪走哪都得听江慎的。” 徐茂闻猝不及防被什么东西噎了一下,无语地白了商暮秋一眼,轮到江慎的时候,发现江慎耳朵红了,紧接着抱起桌上的碗筷钻进纹身店里,去后面洗碗了。 商暮秋也跟着站起来:“放着我洗,一家之主怎么能干这种事?” 江慎耳朵更红,在商暮秋站到他身后,手伸进水池帮他洗碗的时候,清了清嗓子,说:“那……要不,咱们换个地方住吧。” 身为金主,怎么能让商暮秋跟自己过这种日子? 商暮秋发现江慎有的时候有点大男子主义,比如眼下。 晚上的时候,商暮秋发现江慎在研究黎城的房子。 他从江慎手里抽走那堆地图和户型设计图:“怎么,要去黎城了?” “别的地方我不了解,黎城你应该熟悉一点吧。”江慎伸手讨要商暮秋拿走的文件:“哥你给我,有两个我看着挺不错的,我做个记号。” 商暮秋把文件放到旁边,“我是问,怎么不想留在晏城了?” 江慎回避着商暮秋审视的目光,拿着签字笔在两份文件上画了个星号,然后说:“现在看好,等收拾完,可能就开春了,过两天我们可以先住回之前的房子里,我已经找人收拾好了……等回黎城,也先住在你那边,新房子收拾好了再搬,可以吗?” 商暮秋看着江慎,忽然说:“这么换来换去太折腾,明天就回黎城。” “明天……”江慎垂眼,顾左右而言他:“明天太赶了,我还有工作没交代明白。” 商暮秋:“可以再回来,不太重要的话,打电话说也一样。” 江慎:“……那……月底吧。” 商暮秋:“为什么要月底?” 江慎:“……因为……” 江翠兰病危,医院说,就这几天了。 沉默良久,江慎说:“我没想别的,就是……送送她,再走。” 婚礼之前,江慎问他,他们结婚要不要长辈到场,他说都可以。 江慎应该犹豫了很久,他以为江慎希望江翠兰能来。毕竟那是江慎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存在血缘关系的亲人,所以他看江慎纠结,就说:那就请吧,我无所谓。 他这么说,江慎反倒更加纠结,愁到失眠,最后提出备用方案:要不,我找两个演员,假装是咱们的爹妈,让他们来? 商暮秋这才明白,江慎不是希望江翠兰能出席,是希望他们结婚这个事情在仪式上能完整一些。 困扰江慎那么久的问题居然是这个,他顿觉无语,很认真地对江慎解释:没有关系,有没有长辈我不在乎,婚礼上有江慎就行,其他的都看你。 所以,希望她在的话,就邀请吧,他无所谓。 这个事情事情变得很单纯,江慎反而纠结到上火,更加难以抉择。 于是最后,商暮秋亲自去送了请柬。 江翠兰问怎么不是江慎来送,他就说了江慎的纠结——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没理由说假话粉饰他们四面漏风的亲情,让不喜欢的人安心。 江翠兰于是知道了江慎犹犹豫豫、既想又不想的事。最终,她选择不出席。 她也想明白了,她们母子这辈子注定互相亏欠,没可能母慈子孝,演戏也没必要,江慎缺的不是婚礼上那点仪式,江慎也不缺那三瓜俩枣的母爱,他早过了对母亲抱有期待的年纪,现在有别的心疼他的人。 旁人讲不清楚的纠葛,她心里一清二楚,于是,原本打算交给江慎的红包也没送,转眼给自己买了一个雕花的骨灰盒。 比起江慎,还是她干脆一点,既然生前的事计较不清楚,死后的事就不计较了,自己没给江慎什么,江慎也不必给自己送终、逢年过节烧纸钱了。 江翠兰径自给自己联系好了殡仪馆和墓地,提前给自己打点明白了。 这天,医院通知江慎说江翠兰不行了,江慎去看她,江翠兰躺在病床上,终于不再是涂抹得煞白的脸和艳红的嘴唇。顶着蜡黄枯瘦的病容,她笑了一下:“以后别来了,还好我是得了病,不是等老了动弹不了了、硬生生耗死的,有个明白的死期……虽然是我亏欠你,但是好歹我也生了你一趟,给了你这条命,咱娘俩到这儿就当是算明白了这辈子的糊涂账,我去投胎,你也别怨我,将来再去下面告我的状,害得我下辈子还不安生。” 江慎走出病房,商暮秋叼着支没点着的烟站在楼道里等他,见他出来了,问:“难受吗?” 江慎好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慢慢摇头。 商暮秋看了他一会儿,把烟收起来,说:“那回家吧。” 江慎点头:“好。” 火化那天,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