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长泽的手还抚在她脖颈处,这一动作将他的手也?拢在了?衣襟里,顾长泽顺着垂下头,看到自己?的手指被拢在雪色的中衣里,再往下……是雪峰上的一抹红。 他骤然呼吸一紧,勉强克制住了?涌上来的燥意,声音喑哑地?道。 “将药给我。” “我自己?来就好?。” 谢瑶也?下意识松了?拢衣裳的手,攥紧了?手中的药瓶。 顾长泽伸手拿过,微凉的指尖沾了?药落在她脖颈。 他俯下身,顺着铜镜侧看她脖子上的痕迹。 眉眼认真,轻笑?一声。 “孤留下的,自然是孤负责将它弄好?。” 顾长泽的身子几乎紧贴在她身后,指尖沾的药轻轻涂抹在那些痕迹上,一点?一点?,动作极慢,仿佛是生怕再弄疼了?她。 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子处,涂抹药的动作更像是抚摸,扰得她心尖都有些痒,谢瑶眼睫微颤,袖中的手轻轻攥着,呼吸都有些乱了?。 “殿下……” 这样轻的动作让她额头都冒出细细的薄汗,声调有些颤。 “可以?重一些。” 这双手昨晚拢在她腰间的时候那样有力,多少次她受不住想逃开,都会被他捞着腰身带回去。 “什么?” 顾长泽却仿佛没听清她说?什么,特意弯了?身子凑到她耳侧,偏过头时,那薄唇几乎轻轻擦着她耳垂吻过。 顿时他便看到那耳垂红成一片。 谢瑶顺着他的动作抬起头,看到铜镜里几乎交颈的两道身影,眼皮一颤。 “我……” 她偏头想躲开,却被顾长泽拢着腰身箍住。 “别乱动,药还没上好?。” 他依旧是那般不紧不慢的动作,轻轻的触碰撩得谢瑶心尖都有些痒,只有两道齿痕,药却足足上了?一炷香的时间。 等终于他收手,谢瑶觉得自己?满身都被那药香覆盖,脖子上也?红成一片,她刚要起身离开,就见顾长泽净了?手,已缓步朝她走来。 “真是抱歉,孤昨日有些失控。” 他垂了?眼皮去看那已上好?药的皙白脖颈,谢瑶红着脸,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 事情从昨日开始似乎就不大受她的控制。 从喝过合卺酒,她从那场软榻边的失控中回过神?,起初是有些害怕这样的亲近。 但顾长泽显然极耐心又温柔,一点?点?安抚她的紧张与无措,那柔情像一张细密的网,将她的紧张化解,灵活的手与唇引得她理智与意识烧成一片,如被蛊惑一般勾上了?他的脖子,随着他的动作迎合着。 到夜半,到天将亮,她觉得自己?是混沌的,又是清醒的。 她记得屋内叫过几次水,也?记得自己?央求过他多少回,她对这样亲近的事情并不食髓知味,但似乎也?是不讨厌的。 甚至昨晚床榻间,那炙热的唇轻轻咬着她的软肉,一声声问她萧琝碰过哪的时候,明明那样的顾长泽那么陌生,但落下的齿痕并不让她觉得痛,而是滋生出一点?不明显的快感。 思绪止于此,谢瑶耳侧忽然被人摁住,那手摩挲过她耳垂,凑近到她面前。 “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孤方才?忘记告诉你了?,孤院中的人已将孤的东西都挪来这里了?。” 谢瑶猛地?抬头。 “您……” 这是要在她院中久住? “刚新婚,孤总怕你不适应,便多留在这陪陪你。” “我……” 谢瑶的话还没说?出口,啪嗒一声,顾长泽已将手中的药瓶放在了?桌子上。 “还疼吗?” 他目光落在那齿痕处。 谢瑶摇头。 “今晚不会了?。” 他如是说?着,谢瑶刚松了?一口气,便觉得腰身一紧,顾长泽将她打?横抱起,往屏风后走去。 “殿下,不是说?……” “孤今晚会换个地?方。” 谢瑶的惊呼声伴随着这句低语落下,人已经被他放在了?床榻上。 白色的中衣因为两人的推搡散开了?些,那上面昨晚的痕迹还没完全消散,与凌乱的发丝交错衬着,细细密密的吻顺着落下。 “太亮了?……” 谢瑶躲避那光亮的灯盏,低声喘息说?了?一句。 下一瞬,门边风吹过,屋内陷入黑暗。 单薄的寝衣被他轻而易举地?剥开,随着他身上的衣裳一起交缠着扔在了?地?上,他今晚的动作格外重一些,的确依言没在脖子上留下痕迹,但再往下的地?方,却印上了?密密麻麻的痕迹。 至夜半,她受不住低声央求他。 “轻一些……殿下……疼……” 他垂头吻掉她眼尾的泪痕,与她十指交缠,含糊不清地?道。 “孤也?疼…… 很快了?,真是最后一次。” 第22章 22 一滴隐忍的汗珠滴落在她肩头?, 与脖颈上?的药香一起晕染开,谢瑶呜咽了一声, 被他的大手紧紧箍着腰肢,听他一声又一声地哄她。 到最后意识昏天暗地,也?没弄清到底哪一回是最后一回。 第三天该是回门的日子,可谢瑶一睁眼?,时辰已经快到了午时。 “你昨晚歇的晚,孤怕你累着,便着人?往谢府递信, 说明日再回门。” 那?作弄哄骗她的始作俑者衣冠楚楚地开口。 谢家已没了她最亲近的长?辈,就算回门见着的也?是心怀鬼胎的亲戚,谢瑶乐得不回去, 却不能不记着昨晚的胡闹。 “您今日该早点叫我起的。” 她抬了抬还有些酸软的手臂,撑着身子坐起来。 到底昨晚她留了意识,在被他抱着出?浴桶的时候喊他拿了衣裳,顾长?泽倒也?还有几分良心, 瞧她困得睁不开眼?,便亲力亲为地给?她套上?了里?衣。 但谢瑶一抬手臂, 衣袖滑落,那?冰肌玉骨上?留下的红痕还是清晰可见。 谢瑶想?起昨日早间青玉给?她梳妆时害羞的神色, 顿时觉得面?上?又燥热起来。 她在王府的时候从没这么晚才起过,这才进了东宫,大婚后便接连两日睡这么久,传出?去难道?满宫的人?都猜不到他们在做什么吗? “你昨日累着, 多睡一会也?无妨, 东宫里?,孤还是说了算的。” 顾长?泽温和地说罢, 从桌前端来一盏茶。 他能细心地注意着她说话时沙哑的嗓音,白日里?的顾长?泽最温文?尔雅,谢瑶怎么也?不能把这样的一位君子与晚间在床榻上?的凶狠联系在一起。 她清了清嗓子将茶喝罢。 歇了好一会,谢瑶缓过神,喊青玉伺候着她梳洗罢,午膳摆在前堂,她与顾长?泽一同用了。 三月初正?是春日好时候,今日的谢瑶睡到午时,总算打起些精神劲。 她的院落在东宫地势最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