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寒而栗。 “我会杀了他,再将你困在这殿内,让你与我一同沉沦,日日欢好,等你爱我……或者恨我的那?一天。” * 谢瑶再醒的时候,顾长?泽已不在内殿,这午后的荒唐让她颇有?些不知所措。 她动了动有?些酸涩的腰肢,忽然想起了顾长?泽的话。 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她面前,她会想走吗? 谢瑶说不出答案,脑子?里却全是?嫁入东宫的这些天,他维护她,又?帮助她,甚至昨日那?般情况还以身试险,满身的伤在她面前,他却只说。 “我们毕竟是?夫妻。” * 太子?夫妇遇险一事很快便在朝堂上有?了眉目。 江相雷厉风行地查到?了长?信侯动手的马脚,证据呈送上去,还没等洐帝判罪,皇后便慌了神。 虽然他们的确在这件事中插手了,可那?是?因为有?人动手被他们发现了端倪,皇后本就恨顾长?泽,一切能让他不高兴的事,她都愿意去做。 但那?绑架谢瑶的黑衣人可绝对不是?他们的! 皇后不知为何能查到?长?信侯身上,慌里慌张地去了乾清宫。 洐帝此时也正对着折子?愁眉不展。 “朕的三?儿已没了,六儿成了残疾,底下的儿子?们只剩下三?个,如今又?牵扯进去长?信侯和老?五,再这样下去……” 他手下哪还有?儿子?能顶替太子?接替他的江山呢? 洐帝合上眼,怎么也没想着这件事会牵扯到?长?信侯。 他正心中烦闷,恰逢皇后在外求见?,洐帝本不想见?,却不知想起了什么,抬手放了人进来。 “皇上,臣妾……” “你若是?为长?信侯求情而来,就回去吧。” 他一句话噎得皇后一顿,腿一软跪了下去。 “可是?皇上,您不觉得蹊跷吗?” 她垂泪慌张道。 “前面臣妾的三?皇子?平白无故地没了,如今还没查到?凶手,那?偏生是?您在与太子?商议事情的第二天发生的。 如今长?信侯牵扯进去,又?与太子?的事情有?关。”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踹人。 “你们若真没做过,又?何必滚过来求情?” 皇后惊呼一声抱住他的腿。 “臣妾是?想说,您不记得三?年前了吗?” 皇帝踹人的动作一停。 皇后眼中闪过幽光。 “那?件事,臣妾不敢忘,臣妾觉得您也不敢忘。 这才三?年而已,臣妾的儿子?死去之后,太子?频频召见?臣卿,朝堂上也渐渐有?人夸赞他,臣妾觉得他又?要开始涉手这些事了。 若真如当年预言……” “闭嘴!” 皇帝恶狠狠打断了她的话,老?眼却闪过狠厉。 “如今的东宫固若金汤,您哪还能知道太子?的一举一动?臣妾觉得他早就不是?安安心心养病的样子?了。” “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太子?身边必得有?咱们的人,才能知道他一举一动,甚至在必要的时候……” 皇后做了个动作。 “朕曾以伺候他养病为由,往东宫送了许多下人,如今这些眼线传回的消息也只说太子?不问世事,若是?再以此为由送人……” “下人都在殿外伺候,哪能日日接触到?主子?。” “你的意思是??” “纳妾。” * 萧琝一下午再未见?到?谢瑶。 等快到?了晚上,谢瑶睡了一下午,又?泡了热水澡,总算觉得身上舒缓了些,换了身衣裳往前殿了。 顾长?泽才包扎好了伤口,在太医令苦口婆心的劝导不要乱跑之后,又?置若罔闻地站到?了廊下。 他一手拿着箭矢往壶中投着,一边往外张望。 “你说太子?妃怎么还没来?” 江臻嘴角抽搐地看?着他。 男人身形高大,脸色的孱弱被白色的锦袍衬得愈发莹白,看?着温润如美玉,又?如一只慵懒的大猫一般,站在门口像极了望妻石。 一刻钟,两刻钟,太医令看?他站在风口处,都要急得掐人中的时候,谢瑶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顾长?泽殷勤地迎上去。 “阿瑶。” 谢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 “怎么了?殿下。” “孤想你了。” 顾长?泽揽着她的腰身,在她额头落下个吻。 江臻和太医令抽搐着眼尾躲开了。 远处对面的殿内,萧琝才从床榻上坐起来,便瞧见?他们这亲近的一幕,顿时觉得胸口一闷,一瘸一拐地站起身,打算上前拆散他们这世风日下的一幕。 顾长?泽眼角远远瞥见?人过来,揽了谢瑶道。 “还没到?晚膳的时候,入了屋子?也是?无趣,阿瑶陪孤在这投壶吧。” 谢瑶便与他一同站在廊下。 起初还好好地往壶里投,说得上百发百中,谢瑶笑着夸了两句,顾长?泽便倾下身子?。 “只是?夸一声吗?阿瑶不给些奖励。” 谢瑶红着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顾长?泽弯唇一笑,忽然掂了掂手中的箭矢,朝谢瑶道。 “这壶离得太近未免无趣,等孤往远处投,给阿瑶看?个乐子?。” 恰在此时,萧琝的身形从树后出来,大步往他们院子?走。 “殿下!是?子?行哥!” 谢瑶抬起头惊呼了一声,顾长?泽恰好松了手,看?着眼前的箭矢如流星一般飞过去,而后—— 精确无误地插在了萧琝的玉冠上。 萧琝黑着脸将箭拿了下来。 顾长?泽看?着玉冠上的箭矢,眼神有?些遗憾,语气却很抱歉。 “原来是?萧公子?啊,孤没看?到?,没惊了你吧。” 第42章 42 萧琝自然知道顾长泽是故意的。 他看着顾长泽那面上愧疚的样子额角一跳, 抬手就把手中的箭矢扔了出去。 “殿下!” 谢瑶惊呼一声挡在了顾长泽身?前,那箭矢到了一半又被萧琝黑着?脸用内力打?落, 一口闷血差点涌上心头。 “我?也手滑了,太子殿下可别在意。” “自然?不会,没伤着?阿瑶就好?。” 顾长泽温声地关心着?谢瑶,瞧见萧琝狼狈的玉冠头发,顿时心情更舒畅了。 萧琝再没了一点用膳的想法,一瘸一拐地回了屋子。 谢瑶两人一起?用了晚膳,她担忧着?萧琝没吃东西?, 便吩咐青玉带了些膳食去对面的殿内,她前脚刚走,江臻便进来了。 “江相已将长信侯动手的证据全呈送了上去, 只是殿下……这?证据毕竟是咱们伪造的……” 长信侯不过?是他们为了让幕后人放松警惕的棋子,如此确凿让人深信不疑的证据,全是顾长泽与江相伪造的。 可长信侯已是皇后一党最信任的臣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