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做错了许多的事,这些事如今再让我做,我也?不会回头,但你能不能不要走……最?起码等一等我回来,好不好?” 他将?要离京,人在?百里外,又因为她郁结于心不敢让人守着,郾城后是数万百姓,他不能眼看着战事拖延让百姓受苦,也?想快点结束这纷争。 谢瑶依旧不开口。 顾长泽缓缓蹲下身,跪坐在?她榻前。 “好不好?” 他落下这一句话便?在?等她的回答,谢瑶久不说话,合着眼似乎睡了过去。 他顿时心沉入谷底。 眼中神色变了又变,顾长泽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个?吻。 “我很快会回来。” 推开门走出去的刹那,谢瑶哑着声音开口。 “我不会走。 等你平安回来了,我们好好说一说吧。” 她咬紧了平安这两个?字。 顾长泽大手?紧握在?身侧,眼神一瞬间明?亮起来,他大步往回走,到了床边,爱不释手?地抱住她亲了又亲。 “好,你等我回来,我一定平安回来。” 大军定在?辰时二刻出京,顾长泽将?朝中的事交代完,连回头再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便?马不停蹄地出了宫。 谢瑶早起犹觉得身上有些酸痛。 她打?起精神用?了早膳,忽然道。 “出宫看看吧。” 青玉本以为她要去谢王府,或是因为和?顾长泽的冷战再也?不回来,可出了宫,她却只是站在?城楼上,看着大军的旗帜飘扬,目光锁在?最?前面那道背影上。 她从没见过三年前意气风发的长泽太子,便?是到了此?刻,也?只窥见一个?背影。 大军第二天?早上便?到了郾城外,顾长泽下了战帖,萧琝也?回应要亲自领兵。 两人约于第二日午时郾城边关交战。 顾长泽带了八千兵士,到了郾城外,主帅却不是萧琝。 身后将?士哄堂大笑。 “难道是听了咱们太子的威名?,不敢出来?” “呸,萧琝这龟孙子可真怂,不过就算他出来怎么?样,这萧家人阴损狡猾,爷爷非杀他个?千百遍。” 江相的弟弟江将?军是个?糙汉子,脾气一点就炸。 “殿下,还等什么?,下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场中一片安静,足等了一个?时辰依旧不见萧琝,顾长泽缓缓抬手?。 “开战!” 这一场战事从天?亮打?到第二天?晚上都不停歇,萧琝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这七千人全被顾长泽做了下酒菜,真真是首战告捷,片甲不留。 当晚江将?军就闹着要开庆功宴。 “看来真是殿下威名?久传,这龟孙子连见您都不敢。” 场中一片恭维热闹,顾长泽含笑鼓励了几句,心中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萧琝闹足了这一场,知道他会来,不该是这么?安静地看着他吞了七千人。 顾长泽心中想了又想,忽然脸色一变站起身。 “速速传信往京中,即日起城门大闭,排查来往出入的人,不放任何可疑人入京!” 命令下发,他得回去看兵防图,看着几个?将?军情绪高涨的样子也?没扫兴。 “你们多喝点,孤先回了。” 郾城的都督府守卫森严,顾长泽的院子一向只有江臻能进。 守卫只认江臻手?中带着的一块黄令牌。 传闻那令牌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人有,一块随着洐帝入了土,一块在?太子手?中。 近子时,一个?太监打?扮的人隐在?夜色里,拿出一块黄令牌给守卫看了。 “奴才给殿下送夜宵。” 他蹑手?蹑脚地进了院子,猛地推开顾长泽的门。 “殿下,不好了,宫中来信,萧琝昨日潜入京城,掳走太子妃……” 啪嗒一声,顾长泽手?中才端起的茶摔在?了地上,他脸上顿时难看至极,大步往外走。 “什么?时候的消息……铮——” 他一句话没说完,身后凌厉的剑锋卷着煞气袭来,顾长泽猛地闪身避开,那箭矢却擦着肩膀飞了过去。 “去死吧!” 太监握着箭矢扑了过来,噗嗤一声,箭矢刺入皮肉,鲜血淋漓。 * 这是顾长泽昏迷的第三天?,郾城消息紧闭,来了不少大夫看过都没办法,所有人都在?等着京中的太医令和?冯先生?来。 他昏迷着,身上却一直又冷又热,脸色惨白,有见过的人说,这模样十足像他三年前中毒的样子。 此?言一出更是哗然,大夫们灵丹妙药地吊着,却没人敢多说什么?。 冯先生?和?太医令一路颠簸地跑来了郾城,齐齐入内看过后,冯先生?那白胡子抖了抖。 “和?三年前的毒一样……但这回更严重,毕竟他之前未曾根治,若是十日内找不到解药,会死。” 此?言一出,太医令和?江臻急得不行。 “先生?这三年不就在?外面找解药吗?一点头绪都没吗?” 冯先生?看着顾长泽惨白的脸色叹了口气,捏着他的下颌灌进去一颗药丸。 “有,什么?药材都是齐全的,再珍奇的药我也?找到了,但是缺个?药引。” 太医令焦急开口。 “什么?药引,皇宫什么?都有!” 江臻心底一沉,却知道他说的药引是什么?。 果不其?然,冯先生?脸色难看地道。 “药引在?之前被萧琝抢走的白枕里,普天?之下只有那一个?。” * 谢瑶从睡梦中惊醒,才觉得身上被冷汗浸湿。 她做了一个?噩梦。 那噩梦中的场景实?在?骇人,到她醒了还有些回不过神。 “青玉,倒水来……” “阿瑶想要谁倒水?” 骤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谢瑶抬起头,在?漆黑的殿内,看到了身形高大的黑衣人。 她顿时浑身发冷。 “来人——” 一句话没喊出声,来人动作极快地一掌劈在?了她脖颈,谢瑶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她在?颠簸的马车上,双手?被束缚,一旁坐着萧琝。 “果然是你。” “我想了阿瑶好多天?了,你有没有想我? 顾长泽的真面目总算暴露了,阿瑶,你也?知道了吧,当时的事若非他从中作梗,我们如今也?该是一对眷侣才是。 如今他很快就死了,你跟我走,我们成一次亲好不好?” 萧琝高兴地开口。 死了? 谢瑶猛地抬起头,一双眼惊疑不定。 “你说什么??” 萧琝笑了一声,温柔地看着她。 “我命人给他下了和?三年前一样的毒,用?了洐帝的令牌混进去,他不设防,肯定必死无疑了。” 谢瑶登时浑身发冷。 “洐帝?” “是啊,我也?找到了他,他一知道是杀顾长泽的,哪怕说不出话也?把令牌给我了,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