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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9(1 / 1)

。” 十分钟后,她在住院部的特级病房门前停下。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瞥见里面病床被子边儿露出的一隅黑发。 滕雪轻轻叹了口气,抓紧一侧的肩包带。 昨晚值班时,师妹来送夜宵。 告诉滕雪先前她查过病历的那位叫闻珏的患者,下午时急性休克送来急诊。 滕雪一开始以为是她看错了,患病早期症状不至于如此严重。 等亲眼看到病床上的闻珏,才意识到他身体已经虚弱到这种程度。 外套兜里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滕雪看到屏幕时一愣,竟然是宁嘉青的来电。 犹豫几秒,她接了电话,“宁先生?” 没作太多寒暄,对方直接问:“前几日闻珏在你们医院体检,各项指标一切正常吗?”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滕雪再次看向玻璃窗,想到先前闻珏对她的叮嘱,轻声说:“抱歉,我没有调取医院患者资料的权限……方便的话,宁先生还是亲自打个电话问一下比较好。” 对面安静一瞬,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结束了通话。 滕雪在病房外站了许久,直到负责护理清洁的护士过来,也没能等到闻珏被手机铃声叫醒。 头等舱内,直达新山一国际机场的飞机即将启程,乘务员正在作起飞前的最后一遍安全检查。 自韦京年从洗手间回来后,便见宁嘉青一直攥着手机,低眼沉思着什么。 “嘉青,心里有事?” 宁嘉青没说话,摇了下头。 韦京年瞥过往这边走来的乘务员,不露声色地说:“若实在担心,不如走之前试着再联系一下闻哥。” 彼时乘务员甜美的声音响起,“先生您好,请将设备调至飞行模式,将桌板收起……” 宁嘉青仍没说话,将手机关机,扔进了前面的收纳袋里。 韦京年轻叹一口气,唇角微微向下,“既然已决定接下这个项目,这就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下面多少张嘴等着吃饭……不要把情绪带进工作。” 宁嘉青应声,看向舷窗外逐步升起的天空,低声说:“我明白。” 按照医生建议,陆炡买了清淡和补铁的餐食。到病房时,正巧碰上护士给闻珏做日常清理。 擦拭干净消完毒,换上新的尿袋,在床尾贴着的单子上用笔做好记录。 等她出去后,陆炡将餐盒放在桌上,拧着保温桶的盖子:“这家莲藕排骨汤味道特别好,我开车十公里打包回来的,你尝尝……” “不急,晾晾再吃。”闻珏比昨日气色好了许多,已经撤掉了氧气机,眼睛也不再畏光流泪,“外面天气好,推我出去透透气吧。” 陆炡怕晒着他眼睛,没带闻珏去住院部后的休闲公园,而是去了不远处的雨树石径下散步。 雨树是新加坡的国树,树形像撑开的伞,在这个国家随处可见。 刚移居这里时,闻珏并不喜欢这种树。觉得树叶密,树冠阔,仰头望去遮住穹顶,给人密不透风的压抑。 有一次雨后晴天,他见树的叶子都蜷缩合着,像放大的含羞草般。 有些好奇去树下看,结果舒展开的叶子储存的雨水滴滴答答落下,湿了闻珏一肩头,从那时起便觉得甚是有趣。 闻珏让陆炡停在树荫下,微风吹拂发梢。 不远处草坪有两个小孩在扔球,一个手上插着留置针的小男孩坐在一旁看。跃跃欲试几次向前,都被身旁的大人抓住了细窄的手腕。 闻珏看着空中划过弧线的皮球,“记得我在加州上学时,好像还是学院橄榄球俱乐部的成员。” 聊到这个话题,陆炡唇角微扬,说:“是,那时候你多厉害,队里的黑人都拿你没办法。还一直没问过你,谁教你的球教得这么好?” “我父亲的一个朋友,年轻时是橄榄球运动员,后来因伤退役下海经商。那时家里需要租赁他的货船,父亲常常带我去他家的庄园。” 说着闻珏情不自禁地抬手,敲了两下肩膀,轻轻“啧”了一声,“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每次接到他的球时,疼得感觉肩膀骨头都要碎了,第二天做功课时笔都握不住。” 正说着,球朝这边飞来。 闻珏伸手接住,又笑着将球轻轻掷给小朋友。 应该是刚做了声带手术,喉咙处贴着无菌纱布,抱着球朝闻珏鞠了个躬表示感谢,又蹦蹦跶跶地去玩了。 闻珏望着他们,倏然说:“陆炡谢谢你,陪我在加州度过孤独的七年。” 陆炡有些受宠若惊,伸手推了下金边镜架,“怎么突然说这个?” “麻烦你的次数太多了,接下来也可能要麻烦你。”闻珏抬头看他,“我的病,不能让家里人和身边人知道。只有远离他们,才能多瞒些时日。所以联系国外医疗机构的事情,只能由你来做,我也只信得过你。” 对于闻珏同意赴美治病,陆炡一时眼眶发热。 他蹲下身子,握住闻珏的一只手,“阿珏,你放心。就算把我外公的遗产掏空了,也要给你治好。” 闻珏失笑,“其实我比你有钱。” 陆炡也笑,“回去我就联系妥当,保证是最顶尖的医疗团队。” 怕对方反悔不去,他手握得紧了些,低声说:“就算是为了……为了宁嘉青,你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 闻珏眺望远处天边,被阳光刺得微眯的眼睛,眼尾蔓延出几条细小的纹路。 他又说,“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为任何人而活。”他已自由。 陆炡蓦地一愣,望着闻珏熟悉的侧脸,再次感到陌生。 他不禁说出声,“有时我真觉得,自己好像从没真正了解过你。” 对于此话,闻珏却不意外。笑得坦然宽心,他轻点了下头,似自言自语:“我也时常回忆过去三十余载,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直至今天,闻珏也不知道。 只清楚他真正的人生,是从吃下那只明知会过敏的桃子,被送进急救室,痒得满背抓痕开始。 到十四岁时躲在车库吸烟,被应酬回家的父亲正好看见。 对于吸烟,除了想尝试能否抚慰疲惫,也算是闻珏在青春期做出的一次反叛。 品行优异的好孩子竟学坏,难免会惹家长生气。所以当被父亲发现时,他心里竟有一丝期待,想着他也不是很好,也是可以让旁人失望的。 可最终没有责备,没有怒斥,也没有失望,而是被拍了拍肩膀,父亲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说:“也算是长大了,以后总要有这一步。” 那时闻珏意识到他的人生已经结束,被罩在四方冰冷的无形铁笼中。 铁笼周围站了许多人,双手抓着铁杆看他如同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从鸟喙中听到自己喜欢的话,又说喜欢他。 有时闻珏迷茫,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人在笼边围得水泄不通,可为什么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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