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犁过的地面。突出的就是一个坑洼不平。 被打穿了的墙壁直接通向外面的屋檐,碎裂的瓦片上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是换了和服的神乐和一身游女打扮的新八君。前者半蹲在屋檐的边缘,后者则抓着她跌坐在地上。脚边的瓦片还沾着几滴暗色的血迹。 问题不大。我心想。 英雄这种东西就和电视 剧里被伸张的正义一样,总是会晚到一步的嘛。 于是我将肩膀上持之以恒扑腾着双腿的晴太放了下来,决定上前打听一下战况。 然而晴太刚一落地便抢先了我一步,唰的一下像个小炮弹似的窜了出去,直接蹦过一地家具的残骸躲到了新八和神乐的身后去,并且用十分惊恐的语气对他们传达了错误消息。 “不、不好了”晴太说,伸出手指向了我所在的方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这家伙竟然和刚才绑走我的那两个家伙是一伙的吗” 听到这句话,原本正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新八和神乐不约而同的朝着身后看来。 新八倒是还好,在见到我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从警觉切换为松了一口气似的放心感;反倒是神乐像是反应慢了半拍似的,那双和神威如出一辙的深蓝色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就这么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这才开口道“千岁” “千岁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刚才差点以为我们会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新八说着,从屋檐上站了起来,一只手仍然保持着抓着神乐衣摆的状态,另一只手则抬起来擦了擦自己额角渗出的血迹。虽说是受了伤的样子,但整个人状态看起来还不错“真是吓了我一跳话说回来,日轮小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你见到银桑了吗” “没有哦。”我说,“我都还没有见到日轮呢。”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新八问,“对了,还有晴太刚才说的那句话” “不能完全算他不对啦。”我严谨地说,“不出意外的话,刚才和你们战斗的家伙应该是我认识的人。所以你们两个是把他给打跑了吗” “认识的人”“你是不是遇到他了,千岁”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新八一愣,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神乐。 神乐的身上也带着一些未干涸的血迹,发髻大概是因为战斗过的原因,被撕扯的有些凌乱。 她随手抹去了嘴角沾上的一滴血液,深海般的眼底宛如深渊般充满了无机质的光泽。吊起的眼尾在此刻显得有些凌厉,在某个瞬间似乎与神威的神态重合了。但她自己大概并不知道这一点。 真不愧是兄妹啊。 我心里有些感慨,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对着她点了点头道“是这样,那家伙也跑到这里来了。” 而且目的还很不可言说。 放到某些网站上大概率会被分到什么“○洲人○”、“不○之恋”的区域里。 “果然。”神乐说,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冷静,“最开始看到夜兔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神威,他果然在这里。” “神威谁”新八一脸状况外的来回看了看我们。 “就是我那个用笨蛋手段去骗女孩子心的笨蛋哥哥啦。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啊”新八敲了一下手心,恍然大悟,“就是追求千岁小姐的那个” “话是这么说啦,但可能马上就不是了。” 我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沉重地说“毕竟他现在已经得了绝症了。比起千岁大人这种同龄人,说不定更喜欢年长的女性哦。” 闻言,新八和神乐的头顶同时冒出了一个问号。 神乐说“怎么回事,那家伙做了什么吗阿鲁” “他倒是想做来着,但应该是被打了吧。” 我说着走了上去,拍了拍神乐的肩膀说“总 之现实这种东西就是永远比想象的要糟糕很多啊。不过别担心,小神乐。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好好教训那个家伙的。绝对要让他改掉这种肮脏的癖好才行” 神乐 屋檐的边缘有残缺的瓦片,像是什么人曾经扒住过这里,但最终却掉了下去。 我蹲下来看了一眼楼下的高度。大概十多米的样子。对于夜兔来说倒是不算什么,不过前提得是伤的不重才行。 晴太扒着新八的腿缩在后面,依然警惕的看着我。 新八顺着我的目光朝下看了一眼,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说“那个人缺了一条手臂,又被失控的神乐酱暴打了一顿,可能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 “缺了手臂” 我皱起眉,一时没能想起认识的夜兔里谁有这种情况。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下去看一眼。 一旁的神乐洞悉了我的想法,也蹲下来对我说“我和你一起阿鲁。” “你不是还要去找坂田老板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看到她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去做你自己的事就好。我这边就不用担心啦。” “可是” “好啦。”我拍拍她,将她往里面轻轻地推了一点,站起身说道“我猜神恩君挨完了打大概也会不死心的跑去找日轮,你们先过去,我一会儿跟上来就是了。” 吉原是一座伫立于地下的永夜之城。 这里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街道被炫丽糜烂的华彩点亮。即使身处于不见光又潮湿阴暗的小巷之中,依然可以听到倩语调笑的声音隐约传来。 我一路朝下坠去。借着通风管道和凸出的屋檐,最终平安的落到了地面上。 这里大概是楼与楼之间的某条通道。放眼望去尽是排水系统与闭合的电箱。管道交错缠绕。将本就逼仄的道口挤兑的更加拥挤,一时间几乎没有落脚之地。 我侧身避让开碍事的机箱,没走两步便看到角落里似乎靠墙坐着一个人影。头微微垂着,笼罩在黑暗里的身型略有些眼熟。 “阿伏兔” 我走上去。果然是阿伏兔,面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他的右手拢在左手手臂前,腰腹的位置大概是受了伤,空气里可以嗅到明显的血腥味。 “不是吧大叔,竟然真的是你。”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才一天没见而已,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 “这话貌似应该我来说才对吧。” 阿伏兔说,有些吃力的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勉强弯了弯嘴角道“还真的在地球啊怎么,没有遇到团长吗那家伙可是一脸从容的跑去找你了呢。” “已经遇到过了哦。在凤仙那里。” 我在阿伏兔面前半蹲下来,掀开披风看了一眼他受伤的地方。相比起被简单包扎过的断臂,目前来看似乎是腹部的新伤要更严重一点。 “哦你见过凤仙老板了吗”阿伏兔说,身体朝后仰了仰,岔开腿让整个上半身都后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