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神威的关注点却显然错了地方。 “那家伙就住在江户附近的乡下吧。”神威若有所思地说,“要是被察觉到了可就不好了啊。” 阿伏兔说“团长,重点是这个吗” “当然。毕竟计划要是被提前泄露出去的话,晋助也会觉得很生气的吧” 神威弯起了眼睛,似乎是突然之间从这件事里找到了什么灵感,当即拿稳都快被转干了的笔,行云流水似的在信纸上写下了一行字“我得找个理由把她从那里调走才行。” 阿伏兔发誓,他真的不是有意想要去看自家团长给心上人写信的内容的。 这种无聊的情爱把戏他根本懒得关心。 然而神威这家伙似乎对自己写下的东西十分满意似的,把笔放下以后,拎着信纸吹干了上面的笔墨,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展开后亮给了他看。 “怎么样阿伏兔,这个借口还不错吧” 有东西在自己的面前展开,阿伏兔本能的朝上面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眼中些许的好奇彻底消失不见了,整个胡子拉碴的脸上露出了十足一言难尽的表情。似乎是在对神威说“你确定吗” “我确定唷” 神威把信纸拎在自己的胸前,像学校里手捧奖状等待老师颁奖的小学生,丝毫不以为忤,甚至有些怡然自得地说道“她看了以后绝对会去的,不是吗” “嗯这个” 阿伏兔看着信纸上那一行洋洋洒洒的大字,对着上面唯一的那句我买的工口书被送到烙阳去了,你能去帮我取一下吗憋了很久,最终还是在对方的淫威之下,半是屈服半是“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团长。”阿伏兔诚恳地说,“她一定会拿着这封信离开江户的绝对会。” 第42章 离雁归来(中) 当千本告诉我有人从宇宙给我寄信的时候,?我正坐在院子里,闭着眼睛让母亲帮我修理刘海。 头顶茂密的葡萄藤架子很好的遮挡住了倾泻的阳光,在土地上投落下零零碎碎的阴影。 我一脸享受的半仰在椅子上,感受到母亲在我身前动作时所带起了一阵阵小风,?吹在脸上有一种痒痒的感觉。还夹杂着一股令人心安的香气。 “然后呢,?你是怎么跟那孩子说的。” 咔嚓一声轻响,?剪刀剪下了我额前的一小撮碎发。母亲弯着腰,?一边专注的比对着我刘海的长度,?一边分出心来问道“你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把自己的恋爱难题告知给父母,?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当然了,这也并不是我回家的首要任务。所以是在过了差不多十来天以后,我才想起来这件事,?于是便就着剪头发的功夫顺嘴说给了母亲听。 然而母亲对此似乎并不感到意外的样子。从头到尾表现出的神态都相当的平静。就像是早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唔我的想法吗” 我勉强将自己的思绪从过于舒适的环境中解放了出来,?微微睁开眼睛思考了一下,脑袋空空地说“好像还没想好啊。” “人是不会将不在意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母亲说,“就算是你父亲那样的家伙,当初在听到你打算去找那孩子时也会在夜里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呢。所以应该还是想过的吧” “那个时候肯定是想过的嘛。” 我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地说“可现在不是不一样啦。毕竟不管是报仇还是和小神乐的约定,都和我们的事情没什么关系吧。” “是吗。”母亲不置可否。 她放下剪刀,?轻轻吹掉了落在我脸上的碎发。然后就像小时候经历过的无数次那样,?伸出手将我拢到了怀里。微凉的指尖摸过我的脸。 “可是那个时候,你是想让他回来的对吧。”她说,?“回来以后做什么呢” 这还用问吗 我靠在母亲的怀里,想都没想地说“那当然是和美人妈妈好好道个别啦。还有小神乐那边,也不能一直这样放着不管。” “那再之后呢” “再之后” “是啊。”母亲说,温和的语气似乎带着某种引导,“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想法了吗” 还应该有什么样的想法吗 我没出声。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母亲对着我笑了一下。 “我记得小时候,千岁还是留长头发的吧。”她将我耳畔落下的头发别到了耳后,轻声道“为什么后来会想要把头发剪掉呢” 我一愣。 “因为” “是因为神威吗” 这个倒也不是不能承认啦。 我这么想着,便干脆的点了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因为会想到不开心的事情。”我说,“而且长头发也太麻烦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要了就好了。” “是这样吗。” 母亲笑了笑,说“还是这么孩子气。” “才不是呢。”我有些不服气地说,“这明明是聪明人的做法哦” 与其让自己沉浸在那种情绪里,为什么不干脆一点走出来呢。 可即使是这样,在这十年的时间里也偶尔还是会梦到。 所以说,人终究还是恋旧的生物吧。 “我知道妈 妈你想说什么。” 我从母亲的怀抱里退出来了一点。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身后树叶一角中的蔚蓝天幕。是与记忆中的烙阳完全不同的景色。“你想说我之所以会去找神恩君,其实并不是因为小神乐又或者是美人妈妈的原因。而是我自己的意志。对不对” 就像是坂田老板说过的那样,对于我来说,神威或许从来都没有变过。 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想到的并不是“这家伙现在是不是变得很可怕”,亦或者是“就这么走掉应该也没问题”。更多的时候,我只是想要把他带回去而已。 我对烙阳星并没有什么留恋之情。 但在离开了那颗星球的某一刻,或许也曾想过在那里留下的记忆。 天上的星星还在看吗。桥洞下的靶子还摆着吗。 一起打过水漂的河道、奔跑过的屋顶,看过的月亮,它们都还在那里吗 其实我记住的,不是长久不晴的阴雨,也不是破败狭窄的街道。而是曾经一起创下过回忆的那个人。 所以说那家伙真的应该感谢我才对啊。 如果过往的回忆不能被记住的话,和彻底抹去了一路走来的道路又有什么区别呢 “或许就是你所说的这样。”母亲赞同地说,“那么,你现在找到答案了吗” “嗯不好说。”我想了想道,“主要那家伙还没有正式跟我表白过吧那种不清不楚的说话方法怎么会有女孩子答应他啦。” “这就是你们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