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 等桐原司领悟高等的咒具制作后,组屋重男也会领着他到这来。 “好徒儿,你留在这等我,师父去去就回。”组屋重男挥了挥手,身影立刻消失在暗道之后。 夜蛾正道揉了揉太阳穴—— 组屋先生既然这么说,那这个房间里布置机关就还不是他的极限。 “……” “夜蛾老师,别忍了,你的嘴角已经压不住了。”桐原司调侃道。 夜蛾正道也没憋住,朗声大笑:“你这小子,真是、真是……” 他指着桐原司,眉眼含笑,没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夜蛾正道用力拍了拍桐原司的肩膀。 沉声道:“老师要谢谢你。” “如果没有你,组屋先生也不可能会答应我的请求。” 高专能找到这样一位在咒具制造上登峰造极的咒具师作为老师授课,是学生们的幸运。 瞬间,夜蛾正道心里的进度条往前推了一大截。 离成功又近一步。 因为没办法预估组屋先生回来的时间,夜蛾正道就拿了角落里的几张凳子让桐原两人坐下说话。 组屋茉莉好像听到厨房有动静,生怕是柴崎辉醒了,提着一柄咒具就往厨房去了。 很快组屋茉莉又回来了,有些不好意思,挠头道:“他没醒,是我听错了。” “抱歉啊,我不是咒术师,所以五感不是很灵敏。” 桐原司十分自然地搭话,闲聊起来,道:“那茉莉小姐,如果可以的话,你会想成为咒术师吗?” “唉?那还是不要了。” 组屋茉莉猛烈摇头:“我之前从爸爸那里拿过一副能看到咒灵的眼镜,一戴上,哇——” 她拉长了语调。 然后说道:“世界都变得群魔乱舞了,吓得我三天没睡着。” “比起那种扭曲的怪物,还是看人和动物更顺眼吧。” 没有点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很难习惯那种景象。 更别提组屋茉莉这种喜欢热闹、追求潮流的人,就喜欢往人堆里钻,看到咒灵的概率越大。 想象一下染发的时候,抬头一看,和天花板上趴着一只怪物四目相对…… 咦,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还是看不见为好。 “其实有时候感觉真的很复杂,咒灵是汲取普通人的负面情绪为养料产生的怪物吧?” “但又没办法扼制负面情绪的产生……” 组屋茉莉叹息道:“毕竟人们身上的各种压力,也不是他们想承受的。” 说着她又笑了:“或许我自己产生的负面情绪在某一瞬间也养活了几只咒灵呢?” 桐原司也被她这个说法逗笑了:“茉莉小姐会有肩膀酸痛的情况吗?” “或许就是蝇头作怪哦。” 组屋茉莉点头,“有,察觉到之后,我就拿着爸爸给我的咒具往空气里胡乱戳上一通。” “轻松了代表是咒灵。” 组屋茉莉竖起第二根手指,表情严肃道:“还疼就代表,我得去医院了,可能是肩周炎。” 桐原司:“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呢?”出现在暗道入口的组屋重男笑眯眯地说。 “在聊天啦,爸爸。” 组屋重男右手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盒子,另一只手背在身后:“那先暂停,我把咒具拿来了。” 夜蛾正道赶忙起身迎接。 桐原司也走了过去。 “咔哒。” 组屋重男指尖一动,轻巧地打开了挂在盒子上的锁。 把盒盖掀开,露出了黑丝绒布的垫层,再把盒子一推,让身旁的桐原司看到咒具的真容。 “这就是,[须弥芥子]。” 组屋重男说道:“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是华国佛教的一句名言。” “佛家以‘芥子’代指极为微小的事物,须弥则是印度神话中的一座巨山,这句话便是比喻小中有大,互相包容。” “因为是能储存大量咒力的咒具,我便用[须弥芥子]来命名了。” 说着,组屋重男从盒子里拿出那件咒具,与平日中最常见的刀剑不同,这件咒具的外形是—— 一条手链。 连接着中指的手链。 咒具手链主体是墨玉色,如两条墨蛇交织缠绕,精美而神秘,浮动着若隐若现的危险性,让人心跳加速。 剔透神秘,一眼看不出来用何种材质打造而成,上面还雕刻着繁复的图纹,尽显瑰丽与繁华。 从中延伸出来一根链条,末端是镶嵌着宝石的指环。 宝石是光影流动的墨红,仿佛凝固的鸽子红宝石一般。 昳丽夺目,让人屏息。 即便不是咒具,只看作是首饰,也工艺精湛到令人赞叹。 “来。” 组屋重男让桐原司伸手。 “徒儿的手指修长,稳定性又高,不做咒具师真是可惜了,幸好我慧眼识珠。”组屋重男夸道。 他把中指的指环套在桐原司手指上,满意欣赏:“这手链配你,再合适不过了!” 当初制造这件咒具的时候,组屋重男就很满意。 不仅是咒具里刻入了能够储存咒力的术式,更是象征着组屋重男在咒具外形攀登到的一个另巅峰。 “咔哒。” 最后将手链扣好。 组屋重男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简单粗暴地评价:“真好看!” 夜蛾正道凑过来看,发现组屋先生做出的评价没错—— 好看。 桐原的手白皙而修长,指尖泛着淡粉,指节分明,又细又长,手背上凸起的若隐若现的浅黛色青筋,弧度恰到好处地顶起手链的一小截。 鸽血红宝石缀在中指上,与肤色相得益彰,愈显一股诡谲的艳丽。 链接手腕与中指的链条有两边,伶仃地搭在桐原司的手背上,动作间会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 漂亮得有点发邪性了。 拥有正常审美的夜蛾正道也不免被这一幕所摄,点头赞同:“很适合桐原。”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不,感谢组屋先生借出的咒具,高专会付相应的租赁费用。” 归根到底,咒具是为了高专借的,仗着桐原的身份占便宜,夜蛾正道的操守不允许他这样做。 何况桐原新拜师,不能因为高专,而给师父留下得寸进尺的印象。 “行吧。”组屋重男这次没推辞。 老爷子想了想,反正到时候把那些钱给他徒弟就成了。 相当于左手倒腾到右手。 横竖不亏。 “组屋先生,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夜蛾正道鞠躬,“等高专事情了结,我会与您联系。” 组屋重男正和桐原司交换电话中,闻言不走心地点头:“我知道了。” 转头又殷切叮嘱桐原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