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柳辰安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陆嗣音顶着满头问号,偏头看着他,红唇微张,刚想说话,就发现有人站在了自己旁边,落下一片阴影,存在感极强,感觉周身空气都冷峭了不少。 陆嗣音看见柳辰安仰头看向自己身后,瞬间脸色铁青。 她心一颤,似有所感扭头看去。 周子佩一身长款深灰色大衣,衬得他整个人身姿更加挺拔,肩膀宽阔,身形劲瘦,一手搭在离陆嗣音不到两厘米的靠背上,长身玉立站在过道处,眉目含着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好巧啊,蝶少将,你们也要回南山洲?”周子佩说着,冷寒的目光对上柳辰安不带善意的眼神,话却是对陆嗣音说的,“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一进来就看到她和这狗男人相互对视,相谈甚欢的样子。 有什么好聊的? 陆嗣音背不自觉挺直了些,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周子佩说:“和你一样,回南山洲。” 得知她今天就要走的时候,他可是马不停蹄就赶来了,也幸亏及时赶到,不然…… 周子佩只要一想到陆嗣音会和柳辰安同行整个路程,就妒气横生,满心不悦。 甚至一度想过若是自己赶不上,就威胁白狐让整个地下城市下暴雪,飞机延误。 陆嗣音没多想,真以为就这么巧。 飞机起飞,周子佩不得不坐到自己位置上,也就是陆嗣音的旁边。 几分钟后,陆嗣音才再次想起来自己刚才要问什么,便对柳辰安开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柳辰安唇角轻扬,为她主动与自己说话而感到欣喜,语气放得更缓:“字面意思而已。” 陆嗣音不觉有他,听着话更加疑惑不解,也就忽略了盯着自己后脑勺,异常不爽的视线,对柳辰安说:“什么东西?” 柳辰安眸光闪烁,先是意味深长看了面色难看的周子佩一眼,挑衅意味十足,最后才慢慢放到陆嗣音困惑不已的脸上,眼中情意暧昧,吐出几个字:“自然是好东西,要经常带在手上才行。” 陆嗣音觉得他说了跟没说一样,反正早晚都会知道,也就没必要问清楚了。 而周子佩听到这话,第一时间沉下脸,暴雨欲来,眼里渐渐凝成一片寒霜,凌厉和浓重的煞气宛如实质一般砸向柳辰安,恨不得用冰刀将其千刀万剐。 好东西,经常戴在手上…… 那不就是戒指? 他要给陆嗣音求婚?简直痴心妄想! 周子佩心里发出嗤笑,纵使知道陆嗣音不喜欢他,即使被求婚也不会答应,但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有一股郁气堵在心口。 “蝶少将,今日病好了吗?有没有吃药?”他一脸关心。 柳辰安诧异的眼神看向周子佩,还未说什么,就听见陆嗣音同样诧异道:“你怎么知……不用你管。” 话说一半,又似是想明白原委,急刹车之后话锋一转。 可前半句足以让人充满遐想,柳辰安当即了然,心说,周子佩果然阴险,暗自关注蝶音的动向,就连她昨天生病都清楚。 他看着周子佩,故意道:“我们少将的身体,自然会有人上心,就不劳周先生费心了。” 周子佩面露讽刺,冷笑着怼回去:“呵,有人上心?你吗?那你昨天在哪儿?她发烧将近四十度的时候,你可是连个影子都没见。” 柳辰安无话可说,眼中那层平和温柔的伪装出现一丝丝裂痕,却对周子佩的一声声质问无法反驳。 昨天…… 柳辰安暂停回忆,看向陆嗣音,却因为面具的缘故,也瞧不出来她的脸色,满脑子都是她发烧四十度这几个字,也无暇深思周子佩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感觉怎么样?发高烧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嗣音轻飘飘道:“没什么好说的,发烧而已。” “不行,”柳辰安语气强硬,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陆嗣音旁边,“如果还烧,我们就……” 他急于感受陆嗣音的体温,以此来求证她是不是在敷衍自己,快要碰上陆嗣音侧颈的手却在半途被人劫下。 柳辰安动作顿住,错愕地目光顺着手臂看向那张清风新雪的俊脸。 周子佩稍稍用力将他推开,和陆嗣音拉开距离,“现在才想起来关心,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柳辰安不耐拧眉:“这好像是我们联邦政府的私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私事?阿音不是你们的私有物,她的一切也不属于联邦政府。” “可笑,你又和蝶音是什么关系。阿音?叫得倒是亲密。不知道你周子佩还记不记得自己之前在华国的恋人。当时宣之于众,轰轰烈烈,一段被无数人艳羡的爱情就这么被你遗忘了?” “你胡说什么……” 第311章 :这是什么? 陆嗣音被他们两人吵得头疼,眼见没有丝毫自觉要停止的意思,甚至愈吵愈凶,忍无可忍冷声喝道:“闭嘴!” 周子佩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柳辰安同样闭上嘴,一时无言。 陆嗣音闭闭眼,语调无奈又疲惫:“再吵就滚出去。” 柳辰安知道她的性子,这个时候要再探测她体温,只会惹得她不快。 便只能回到自己座位上,低头看桌上的文件。 周子佩看着陆嗣音几次欲言又止,心里焦急,想要解释,却看见陆嗣音闭上眼似是要睡觉,对柳辰安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平静的态度无不彰显着她对自己并不在意。 虽然从始至终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陆嗣音,从来都是陆嗣音,但并不知晓真相的蝶音好像也不在意自己曾经是否谈过恋爱,是否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经历。 她置身事外,充耳不闻。 周子佩突然感觉有些挫败,人生第一次有这种感受,生出几分对自己的怀疑。 躺在靠背上,闭着眼的陆嗣音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从未离去的视线,隔着一层薄薄的眼皮,两人仿若隔了千山万水,一方拼了命也抵达不到对面,一方站在原地,冷眼旁观。 陆嗣音顿时觉得心口窒闷潮湿,像滞留拥堵的潮水,强迫自己忽视这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冷心冷情拒他千里之外。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就只有几分钟,但陆嗣音感觉好像有半辈子那么久,终于等到稳重轻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周子佩出去了…… 陆嗣音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后来有没有再回来,整个路途她都在睡梦中,不敢睁眼,醒了就强迫自己重新睡过去。 直到柳辰安温声将她叫醒:“蝶音,到了。” 陆嗣音长睫拨动,像忽闪着翅膀的蝴蝶,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没有任何残留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