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样”?妹妹得了这永远“十五六”的容貌,却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康健,失去了一个正常女孩儿一辈子该有的“喜怒哀乐”……图敏这辈子都离不开大佛下那“一罐子水”了,因为,那“罐子水”得靠她养,吸取着她女孩儿身心的一切,不错,图敏在用生命养那一滩水,哪天,这滩水榨干了它需要的一切,这就是颗废子,一旦被抛弃不用,图敏会立刻衰老,或许,生死即一线…… 那,龙罐里养的这滩水到底作何用? 其实,好似听者都心中有数,包括立横。所以,她眸里就算有疑惑,也不敢开口直问——这滩水,肯定与她脱不了干系!你看看它与她那“诡谲的牵连”,她一靠近,那水沸得跟雀跃似的欢腾!…… 宝稳继续说,不再提妹妹,情绪又冷漠许多, 他说,青时之后的野心越来越大,多次有觊觎皇权之心,但不是被“时运”压制住,就是被人为破坏,所以宝稳再次望向神秀,“我从前也不理解你的父皇,留着这样一个根本‘本性难移’的恶魔做什么,除不掉他,也完全可以囚禁、关押。直到,我知道了她的存在……”视线又是带着冷绝却也痛苦地看向立横,“谁又舍得这样一个宝物,你看看自她留在了你父皇身边,帝哪件事不顺,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立横还是听不得他喊青时“恶魔”,上前揪住他衣领,“你一面之词谁又信得!” 宝稳讥笑却也苦涩,“就在眼下,他还在不断催促我抓住冯、史两家或有二心的机会再来一次叛变……真的,立横,我是真的厌了,或许我这次真该听他的话,弄一盘,反正总也是个失败,曝露了,叫帝治我死罪!却,他的野心不死,我也死不了,一定还会有下个循环,不停的去做叛臣。我何尝不也是他一颗棋子,养着他的野心,看不到头……” 立横不由松了手,人怔忪着——他说得确实也没错啊,这样想来,包括上次“黄氏之乱”,宝稳也有机会不是?种种迹象表明,确实是宝稳最后还是收了手…… 第316章 宝稳说,我也惟愿你们早点找到他,近半年来我愈加感受到他的疯狂,找到他,水落石出,都能解脱了…… 神秀已来到他面前,蹲下,“你听说过冒青乘这个人么。” 宝稳摇摇头,“不知道。” 小兰小小互相看一眼,他们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更不提知道这是秀儿母亲的名字。是了,帝三子的生母在宫里一直都是禁忌,提不得。传说这个女人在宫里有过短暂的居住,就在小李宫,伺候过她的人至今也生死未卜。 “俞青时都是怎样跟你联络。”这是重点。 宝稳又看向立横,似乎也践行他的坚持:主要说给她听。 “残塔寺。他一直用鸽子跟我联系,有事传达,我就会依据鸽子上的标识找到他的亲笔信。每次的标识都在残塔寺附近,我找过,掘地三尺的找,”宝稳摇摇头,意思不见人。 立横倒很镇定,“他有心隐藏,谁也找不到。” “包括你?”小小歪头看她, 立横却望向顶上大佛,“我当然找得到。可我不想找了,就想试试。” 小小是明白她的,握住她手,“嗯,试试。” 都不傻,小兰抱着了她腰,望着她满心安慰,“对,试试,他要真有野心,会自己出来的。” 那头,蹲着的秀儿转头看向宝稳,“那你留在这儿先照看照看你妹子,外头布置好了会跟你联络。” 宝稳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试什么?都心知肚明。无非设个套儿,好像宝稳依了青时的计划,“反叛成功”!到那时,看青时会不会露面,真出来“君临天下”——都晓得,这已成立横的心结,她也在半信半疑中,必亲眼所见,才有了断…… …… 车里,史鸢双手环胸翘着腿仰靠着,阖目养神。 他的参谋阮齐坐在一边,眉心微蹙,“大事将近,冯敦敦还有心请您听戏,实在叫人不安。” 史鸢一哼,“没什么不安,和部筹谋得很周到,只可惜我们迎州比不得咏州势大,冯家拿下了这次起势的主战权。”又一冷笑,“倒也不必太担忧,你看看冯敦敦这孬败相,冯庆再强势又如何,风烛残年了。” 阮齐点点头,“也是,看样子冯老姜军对他这个孙子还‘寄予厚望’,这次全将冯敦敦捧举前台。”望向史鸢,再轻声,“这也是您的一个机会,到时真刀真枪地干上,咱们的实力自然显现,也叫和部看清,谁才是最大的功臣。” 史鸢轻笑点头,始终没睁开眼。 凌云楼,大都颇有名气的大戏楼。 今日整个小二楼全包了场,敦敦请客的诚意倒是一览无余。 “哟,史哥赏面光临,我感激不尽。”敦敦远远抬手热情而来, 史鸢满脸带笑,“敦敦客气了。”搞得两个人像老铁,都亲热不得了。 敦敦扶着史鸢胳膊肘,二位少帅虽都是便装,但,大家公子的范儿全在那儿,也不乏风流倜傥,一路笑语入了包厢。 点的第一出戏,就挺叫史鸢意外的: 《平阳怨》。 虽不为禁戏,可在天子脚下听这出儿,还是挺大胆的。 第317章 《平阳怨》讲什么的? 晋惠帝驾崩后,怀帝登基,但是天下局势已经崩坏,怀帝根本无力回天。 永嘉五年,匈奴刘渊之子刘聪的军队攻入洛阳,怀帝在逃往长安途中被俘,称“永嘉之变”。 怀帝被送往平阳,刘聪任命他为仪同三司,封会稽郡公。建兴元年正月,怀帝在汉赵朝廷的宴会上被命令为斟酒的仆人,有晋旧臣见之号哭,令刘聪反感,不久,怀帝即被毒酒毒杀。 一个皇帝,被俘,继而沦为斟酒之仆,《平阳怨》讲述的就是这段屈辱史,所以说有帝王会喜欢这种剧目么? 戏里的怀帝“念旧国”哭得如泣如诉, 敦敦听得却如痴如醉, 史鸢扭头看他一眼,心忖,这小子点这出儿招待他什么意思?明明按照宝稳部署,他冯家是要打头阵、趁帝往咏州春巡途中必须“快狠准”“劫持”住帝!——倒也应着这出戏,帝要“被俘”么。——可,这会儿演给我看干嘛? 不过史鸢打心眼里瞧不起敦敦,一想,我此时防备他还真抬举他了,看这败家子摇头晃脑沉醉其间的模样,能有啥心机套路我?刚要讥诮转回头来,敦敦把头扭过来了,史鸢神态立即放温和,微笑低声,“京里看这出戏还是大胆了。” 敦敦显一怔,“为啥?”史鸢心一顿,搞半天这二傻子还不晓得这出戏讲的啥呀,史鸢“好心”凑头去低语了几句,敦敦一听,脸色都变了,“我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