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洁白整齐的贝齿,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果见帝江再次缩了缩脖子。 ‘不动,绝对不动!’ 余菓菓立刻折身蹲下,将谢无祭‘挖’了出来。 借着帝江眸内的光亮,余菓菓终于看清了谢无祭现在的情况。 少年已然昏厥过去,双目紧阖,清俊白皙的面容因失血过多淡得几近透明,脸上印着杂乱无章的血色指印,身上所穿的黑色锦衫紧紧贴着身子,隐约透出精瘦的身形和腹间的起伏的肌肉,衣衫颜色深一浅一。 余菓菓抱着他的手臂微微僵硬,眼眶氤红,尚未干透的睫羽再度濡湿,啜嗫着:“阿祭……” 她的掌心内的湿意已然干涸,在表面形成一层薄薄的血衣。 原来……原来她满手沾染的湿润都是阿祭身上的鲜血。 “呜呜,阿祭你不会有事。”小锅将少年紧紧搂在怀中,纵然心尖颤动,手中不忘聚灵替谢无祭疗伤。 一时间周围灵气四溢。 ‘诶诶,姑奶奶你先别哭,这凡人没有生命危险。’ 帝江瓮声瓮气的话语再度传入余菓菓识海中。 “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呢!”她头也不抬,再度聚灵,专心替谢无祭疗伤。 帝江趴伏在地,心中难免吐槽,怎么还能有两幅面孔呢!都说不是它做的了,怎么还对它这么凶…… 它耷着脑袋,收起背脊的尖刺,像一只‘温顺’的大猫。 ‘姑奶奶我跟你说,他身上的血……’ 话未没传完,就被第三人打断。 “菓菓!” “你没事吧?!” 谢锦薇喘息的呼喊声由远及近,纵身跑到余菓菓身边,看着她怀中生死不知的黑衣少年,她果断抽出本命剑挡在她身前,“菓菓,你带着阿祭道友先走,这里交给我。” 余菓菓还在替谢无祭疗伤,无法分神,只来得及应了声,“谢姐姐。” 谢锦薇凝眸看去,心下大骇,眼前卧着的庞然巨兽显然是一只幼年期的帝江。 它身为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异兽,实力非凡,纵然是幼年期,也有渡劫期的修为,她绝不是它的敌手。 可…… 谢锦薇紧了紧手中的剑柄,神色凝重,眸光逐渐坚定,若真有人要被留在这,她不希望是菓菓…… 她真的很珍视这个朋友。 帝江抬了抬眼皮,没有搭理眼前‘弱小’的凡人少女。 都不够它一巴掌的。 但是它不能再惹姑奶奶生气了,它怕她身上的气息。 “阿锦……你退下,我来。” 温凉的指尖抚上谢锦薇冒着冷汗的素手,慕锦掌心捻着一张符,将谢锦薇护在身后。 他是一名符修。 慕锦侧身对着帝江,深色的眸内亦充满了戒备,帝江……可不好对付。 “慕道友?”谢锦薇惊讶过后,面上换上不赞同的神色,反手搭上他的手背,“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独自面对帝江!” 慕锦心中一软,“我无碍……” 谢锦薇眸光微动,垂下眼帘,“我不想再欠你一次。” 本就是素昧平生,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欠他人情。 慕锦刚裹上暖意的双眸,霎时被寒霜冻结,攥着符咒的手发紧,眼尾的红痣妖冶异常,红得渗人。 她,不接受他。 “小师妹!”季云随后即到,落在几人身前,眸子定位在红衣少女身上,看着她满手干涸的血迹,蹙眉询问:“你受伤了?” 余菓菓分不出神应他,只是微微摇头。 季云眸光倏地暗下,同时亦发现了安静趴伏在一旁的幼年帝江,神情一紧,这东西……怎么会现在就出现? 若是如此,现下它就归于他麾下……也许是一大助力! 随着一声剑鸣,破云剑被他召出,季云倾身挡在几人身前,侧眸看向严阵以待的谢锦薇,缓声说道:“谢,谢道友,你带着小师妹他们先行离开,此处交于我。” 谢锦薇对上他的眸光很复杂,一时不语,身形未动。 季云抿了抿唇,淡声道:“这是我欠你的。” 谢锦薇身子一颤。 她身边的慕锦周身气压下降,杀意顿显。 一纸符咒应声而出,攻向帝江! 同时,余菓菓手中灵气渐收,发现那边情况不对,喊道:“大师兄你们别打它!” “这个丑东西很笨的,它不会伤害我们的。” ‘丑东西’三字被烦不胜烦而站起身的帝江听到,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个四仰八叉,再度趴了回去。 余菓菓:“……看吧,我就说他很蠢。” 其他人:“……” 帝江泪奔:“吼吼吼!”姑奶奶嫌我丑! 作者有话说: QAQ俺凉了 第39章 挡三十九刀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光影一闪一闪,映出众人不为相同的神色。 许是帝江也觉得自己失了颜面,铜铃大眼眨动, 透出的光亮忽明忽暗, 硕大的鼻孔穿着粗气。 大脑袋顺势趴在前爪上,像是小孩子撒气一般对着余菓菓的方向故意喷了一口气,稍稍将头偏了一些。 ‘姑奶奶你偏心, 你带着外人笑话我?’ 余菓菓瞪它:“你发什么脾气?若不是你阿祭会伤这么重?” ‘这凡人少年揪我尾巴毛的时候就已经受伤了!’帝江前爪挠了一下面部, 更委屈了, ‘真的不是我……’ 涉及谢无祭,余菓菓根本没有那么好糊弄,“那不是你追着他?” “吼——”帝江刚出生没多久,根本说不过她,只能抑制不住从喉间发出几声呜咽。 两人这一唱一和, 谢锦薇紧绷的身子微微松懈,利落收回灵剑, 背手负于身后,诧异道:“菓菓, 你在与帝江说话……?” 余菓菓点点头,摊着手道,“我也不知为何能听懂它的说话声。” 慕锦不着痕迹地护在谢锦薇身侧, 掌心捏着符咒未曾松手,眉眼低垂,余光偶尔瞥向半躺在身后树叶堆的黑衣少年。 听余菓菓如是说, 季云心一沉, 执着破云的手微微发紧, 望向她的视线充满了探究, 余菓菓为何能与帝江心意相通其他人不知他却是知晓的。 那是帝江认主的前兆。 自上次听到余菓菓在仙鹤上哼唱母亲幼年时为他所做作的歌谣起,她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自己未曾所知的? 月草与落月湖水对她亦不起作用…… 他绝不能轻易将她让与谢无祭。 季云将破云收回,淡然的目光落在黑衣少年身上,见之气息沉稳,嘴角轻轻勾起,上前两步道,“小师妹,既帝江对我等无恶意,不如我们先将八师弟寻个地方安顿。” “阿祭。”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