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好笑,朝景生呵了口气,“有米道伐?”因觉着嘴唇被咬的地方有点?微微的刺痛,她舔了舔下唇,嗔了他一眼:“勿许再咬了,人家痛格呀。” 一个字勾着一个字,最后一个尾音像蝎尾的钩子一样,钩进景生耳朵里?,心被刺得发麻。 “嗲勿色侬,”景生眯起眼蹙了蹙眉:“米道嘛,刚刚没留心,让吾再吃吃看——” 斯江垂下的眼帘如蝶翼翻飞了两下,乖巧地停在了眼睑下,她微微仰着脸,雪白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像是在邀请他去噬咬。 这?个吻来得极其迅猛粗鲁,斯江甚至站都站不稳,被压着后退了两步,膝盖弯碰到?了窗前搁置那张贵妃榻,整个人倒了下去。 一声惊呼被淹没在景生的唇舌间。 斯江昏头昏脑地捶了他两下,迎来的是狂风暴雨般的舔舐吮吸纠缠剐蹭。 要被伊吃忒了——斯江在极度缺氧的时?候想到?了这?一句。 许久之后,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景生半撑起身子,眼角的绯红越来越深,唇上水光津津。 “摒勿牢了,现在做来讪伐?”景生扭头看了看玻璃窗外的城市,“拉上窗帘?” 斯江从迷迷糊糊中清醒了一点?,双臂从外套里?解脱了出来,吁出一口长气:“啊——侬差点?压色吾了!” 景生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一跃而起去拉窗帘。 斯江掩住脸,听着窗帘唰唰作?响,心咚咚咚地乱跳。室内渐渐暗了下来。落地灯“啪”地开了。 “我要先洗澡。”斯江撑着坐了起来。 “一起。”景生大步流星地走向她,一边走一边解衬衫纽扣。 斯江羞得抬腿就踹:“流氓,谁要跟你一起洗!” 景生捉住她的脚,放在身下按了按,直接跪在贵妃榻前把人拉进怀里?,目光灼热得让斯江错觉自己被烫了一个洞。 “我想看看你,也想让你看看我,”景生毫不羞赧,“上次黑漆漆的,没看清楚。” “你也看看自己,好看的。” “不过我腿上的疤有点?难看,摸上去会有点?吓人。” 斯江跨坐在他腰间,听到?这?句就抬头咬了他下巴一口:“胡说八道,不难看,我不怕,夏天里?天天看的。” 两人对?视了片刻,景生托着她猛地站了起来,径直走向浴室。 —— 黄昏来临,暮色渐合,有情人对?时?间的流逝却没有任何概念。 《爱的罗曼史?》无限循环着,水晶球从床头滑下来,被滚热的躯体烫到?温热,在刻意压抑的笑声中被一只大手捞出来,拨到?床边,随波荡漾了几下又?滚回凹陷处,再被拨开,坠落在地毯上滚了几下。 “落下去了——” “勿管伊。” 雪花在球体中飞舞降落,水晶球静静凝视着床上不知疲惫的年轻人,比起已经碾碎的白玫瑰,它还是幸运的, 年轻多好啊,从羞涩到?全?然打开,从含苞到?怒放,从陌生到?熟悉,只有汗水得以见证。 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也许得益于浴室里?寸土必争的摸索,也许得益于黑色塑料袋里?的秘密武器,景生无暇总结经验。他用?身体致敬他最心爱的勇士。他开疆拓土,亲吻所见的每一寸每一分,他在征服也在被征服,在膜拜也在被膜拜,在占有也在被占有。旅程太过神奇,无论他如何拼搏,都好像鱼入大海永无止境。 水晶球的乐声突然荒腔走板起来。 斯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怎么了?” 景生探身把水晶球捞了上来:“好像没电了。” “几点?了?” 景生把音乐开关关掉,摇了摇水晶球搁到?床头柜上,拿过手表看了一眼。 “九点?。” 斯江扯起被子哀叹了一声:“水晶球都没电了,侬为撒还一直有电啊——” 景生笑着去被子里?挖她:“出来,洗澡去。” 斯江懒懒地拍开他的手,嘟哝了一句:“会不会又?白洗一趟?” “不知道,”景生掀开被子跳下床舒展了一下身体,转过头一看,斯江果然又?把自己躲进了被子里?,“你不是喜欢泡浴缸吗?我先去放水。” 斯江呻吟了一声,为什么动的是他,累成狗的却是她呢,跑八百米也没这?么累。她把自己缩成一团,闭上眼,放满一浴缸的水,至少要十分钟,她就眯一下下,浴缸她还是要泡的,今天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泡到?浴缸,半浮在热水里?的感觉不要太舒服…… 再睁开眼的时?候,有一瞬间斯江以为自己是在家里?阁楼的床上,发现身无寸缕的时?候,才?想起这?是哪里?。 “醒了?”景生从单人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刚刚是不是睡着了?”斯江不好意思?地把伸到?外面?的手臂缩了回去。 “你常常这?样。”景生蹲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底里?全?是笑意和?爱意。 斯江忍不住捂住他的眼:“不许看,我要起来穿衣裳了。” 景生扯下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咬了咬,笑出了声:“有可能又?是白穿一趟——” 斯江把手里?的被子罩在他头上:“你不许动不许看!” “你有什么我没看过?”被子簌簌抖动,到?底没有被掀开,景生从被子下头探出手装模作?样捞了两把,老老实实蹲在床边等。 斯江手忙脚乱地套上牛仔裙,脱其实真不难脱,穿是真难穿。 “穿好了伐?” “还没,勿许偷看!” “吾帮侬——” “覅。” 景生裹着被子倒在床边笑。斯江伸脚踢了踢他:“还笑?好了,饿死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景生从被子里?露出脸来,懒洋洋地问:“全?上海半夜一点?钟能去哪里?吃东西?” “一点?钟?!”斯江傻眼了,“你怎么不叫我啊?” “舍不得,”景生看着她笑,“你睡得像只小猪啰,机会多难得,啧啧啧,随便我搓圆揉扁为所欲为——” 一个枕头“嘭”地砸在了他头上。 “你不饿啊?傻不傻啊你,真是的!”斯江又?好气又?好笑。 景生抱住枕头:“我当然不傻,我已经吃过了啊。” 又?一个枕头“嘭”地砸了上来,好笑没了,只剩下好气,斯江气得鼻子都发酸了,跪在景生背上连着捶了他七八下,委屈得不行:“你居然就管你自己吃!我这?么辛苦,累死累活的,饿死了——” 景生笑弯了腰,反手把她背了起来:“你接着吃我好了。” “流氓,覅面?孔!”斯江揪了几下他的头发还不解气,一口咬在了景生耳尖上。 景生背着她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