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爱是什么。 亦如一个天真的少女,只?是昨夜的林惊雨是醉的,今日的她清醒,在审视这个问题。 萧沂道?:“这话?已是你?问我?第二遍。” 林惊雨一愣,“我?问过?” “你?昨夜醉酒的时候问过。” “那殿下是如何答的。” “追求所爱罢了,有何不懂。” “看?来殿下很懂。”林惊雨挑眉一笑,意味深长问,“那殿下有情?深所向之人吗?” “这亦是你?问我?第二遍这个问题。” “哦。”她逮着不依不饶问,“所以殿下有吗?” “没有。”他不假思索答。 “这么干脆,我?还以为咬伤殿下嘴唇的那个女子,会是殿下深情?所向的人。” 她凑近,盯着他的嘴唇,勾起唇角绽放一抹玩味的笑。 萧沂皱眉,缓缓开口,“说?了,狗咬的。” 林惊雨后退,“懂,妾身都懂,妾身有数,不会问殿下隐私,做夫妻的,是要懂得给彼此留点隐私,所以那位狗姑娘,妾身也不会过问。” 她愈加贤惠,萧沂的脸愈发黑沉,“你?若再说?,信不信我?让你?变成那条狗。” “殿下真会打?趣人。” 林惊雨退了退身,她望着花灯又问。 “后日便?是春晓节,京城盛会,热闹非凡,听闻花灯盏盏极美,我?陪着阿珠去瞧瞧,殿下可要去。” “热闹非凡,却也人挤人,不去。” 见他这般无趣,林惊雨也不想自讨无趣,继续缠着手中的线。 管他去不去。 春晓节,夜幕降临之时,岸上?灯火连天,纸灯流光溢彩似星辰,兰若河畔静谧,唯有虔诚祈福的人,青山钟声空耳,河上?朵朵花灯,船只?飘荡如戏水鸳鸯,不乏有情?侣。 林惊雨蹲在岸边,杭绸青衣,月光柔和掠过她身上?的月牙纹,丝线泛着银光,清冷淡雅。 如此温婉美人,手中却拿着一根火折子,身旁摆着烟花筒。 她娥眉紧皱,不断擦着火折子,因是沾了河水,此刻火折子怎么也点不着。 火折子点不着,公主嘱托的烟花也放不了,更无河上?朵朵花灯开,天上?烟花烂漫无数。 待试了无数遍,她气馁扔了火折子。 忽然一道?光亮,划破夜色。 “下次可以多带一根。” 林惊雨转头,萧沂手中聚着光,火苗在风中跳跃,刺眼的光线狭长,光晕柔和他疏离的面容,他望着她,立身在月光下,白袍如雪,唇抿一条波浪,似笑非笑, 林惊雨起身,眉一扬,“妾身倒觉得,下次带殿下一人足以。” “那是个累活。” 萧沂轻笑,拢着火光走来,林惊雨问,“殿下不是说?,不来吗?” “春水斑斓,流光溢彩。”他喃喃念着,“想看?看?你?布置得有多浪漫。” 萧沂一手挽起袖子,俯身点燃烟火,导火线星火灭时,一道?火光划破夜色,烟火散若星辰,火树银花开,霞光变幻无穷。 烟花下,素色的衣裳在映照下变幻颜色,林惊雨昂着脑袋,望着烟花。 萧沂目光从天上?的烟花,移至她眼睛里的烟火星河。 “嗯,确实?浪漫。” 第42章 第 42 章 烟花散后, 打舟人划船靠岸。 “郎君夫人,可要?乘船。” 萧沂走了几步过去,林惊雨一愣, 未反应过?来,待回神时,他已然转身立于月光下朝她伸手, 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娘子可愿去看看更浪漫的。” 想来是在外人面前才说得这般肉麻, 林惊雨配合他。 她?一笑, 眼弯如弦月, 走过?去握住萧沂的手,“愿与?郎君同?行。” 他反手握住, 拽于手心, 将她?拉上小舟。 船渐渐游入河中央,河面波光粼粼,倒影一岸斑驳热闹, 另一岸静谧重?山和寺庙, 河是天, 花灯是星辰, 微波荡漾中, 恍若仙境,庄周一梦。 林惊雨望着远处一只只小舟,“不知哪只船是阿珠和齐旭的。” “与?其关心是哪只,不如好?好?观夜景。” 萧沂两指抵着额头?, 倚靠船侧, 赏湖面好?风光, 像个闲情逸致的文人墨客。 林惊雨见此,放松下紧绷的肩, 跟着趴下,两手搭在船沿,“这世间真奇怪,有人喜好?权势,有人淡泊名利,有人费尽心机不断往上爬,有人只想过?闲散日子。” “那你是哪一种?。”萧沂漫不经心问。 “我?我喜欢有权有势,又过?闲散日子。” 萧沂讥讽一笑,却无讥讽之意,“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倒是贪心。” “人本就是贪心的。”林惊雨笑了笑,她?回头?问,“那殿下呢,是哪一种?人。” “这取决于我身在何种?处境。” 萧沂仰头?喝了口酒,瘦削细长的手指敲打酒瓶,“倘若四面楚歌,虎狼围身,不争便是死,唯有往上爬,让人畏惧你。倘若身在平安,那么无忧无虑,闲散日子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林惊雨点头?,眼睛映着湖面波光。 “但愿你我平安,无忧无虑。” 萧沂意想不到,他问,“怎么,你改变心意,要?跟我过?闲散日子了?” “来兰若河的人,多半都是对着山寺许愿祈福,故我方才皆是所愿,至于愿望都是假的,是现实所没有的,人才会盼望。” 林惊雨望着他,轻轻摇头?,“没法过?,我跟殿下啊,四面皆是虎狼,下面还有蛇虫,头?上狂风暴雨,这闲散日子实在难以过?。” 她?认命又望向对面山寺,低下脑袋气馁,落入萧沂眼中。 “若我说,只要?有我在,你只管过?闲散日子,你信吗?” “不信。”林惊雨摇头?,手触摸波浪,纤手玩弄灯火流光的水面,“我知道殿下瞒了我很多,我也?不知道冰山之下你都在干什么,但总有你办不到的事,比如后宫,比如朝廷女眷,皆与?前朝紧密相连,这些事殿下插不了手,但我可以。” 察觉到萧沂炯炯视线,她?摆了摆手一笑,“殿下也?不必太?谢我,毕竟夫妇一体,你说的对,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死了,我也?得死,为你,更为我自己。” 萧沂眉一皱,擦去脸颊溅上的水珠,“觉悟是好?的,但手别乱动。” 林惊雨哦了一声,双手乖巧趴在船沿,她?瞧见萧沂又饮了一口酒,疑惑问。“话说,殿下的酒是哪来的。” “船家给的。” “那妾身也?要?喝。”林惊雨眨了眨眼伸手。 “算了,不敢尝试。” 萧沂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