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就给妹妹报仇。” 她缓缓拔下?簪子?,猛地扎入马脖子?,一声凄厉的嘶叫,鲜血四溅,溅在林惊雨手?上,但?大片都溅在蜷缩在地上的林缘君身上,污了她逐渐放大的瞳孔,恐惧又震惊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林惊雨可真狠心?。 “这?可是我?们小?姐的爱马,皇子?妃您身份尊贵,但?也不要?欺人太甚。”丫鬟搂着林缘君,一边哭一边嚷嚷。 吵得聒噪,林惊雨皱眉,“你这?丫鬟真是莫名其妙,哪只眼睛瞅见我?欺辱你家小?姐,冲撞你家小?姐的是马,现我?已经替她报仇,你是在说我?们林家姐妹不和?” 林氏姐妹不和? 皇后一拍桌子?,“放肆!你这?丫鬟竟敢顶撞主子?,满口胡言,来人把她拉下?去,杖打?二十大板,教教什么是规矩。” 林惊雨道:“母后,毕竟妹妹的马因我?而死,我?偶然得了一张天蚕王丝屏风,届时给妹妹送去赔礼道歉。” 林缘君神色微动。 皇后问,“素素,如此可好??” 她抓皱衣裳,虚弱却又咬牙切齿,“好?。” 林惊雨慢条斯理用帕子?擦去手?上的血,血污了帕子?,她把帕子?扔下?,正好?落在林缘君的脚边。 “血脏了衣裳,等姐姐换身衣服就来给妹妹赔礼道歉。” 林惊雨望着她,满是怜悯,可怜悯中又带有讥笑。 林惊雨来赔礼道歉时,林缘君正趴在床上,她后背大片皮肤裸露,一道猩红的口子?格外刺眼。 林缘君昏睡时,察觉到背上有一道冰冷的触感,她睁开眼见林惊雨满是“心?疼”的脸。 她一时慌忙要?躲开,林惊雨按住她的身子?,“不必多礼,见了姐姐紧张什么。” “姐姐来做什么?” “妹妹这?是睡糊涂了,姐姐来给你赔礼道歉来了,瞧,屏风我?都给你换上了。” 林惊雨挽起袖子?,端起一旁的药,抹了药膏给林缘君上药,指腹上晶莹剔透的药膏,衬得那道伤口更狰狞。 “得不偿失啊,妹妹。” “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惊雨一笑,“我?曾听闻一个故事,从前有一对姐妹,姐姐是皇后,妹妹尚未出阁,有一日妹妹进宫,妹妹和帝王相爱,姐姐不在意还想着帮衬着妹妹,可是妹妹野心?勃勃,想争姐姐的位子?,后来姐姐给妹妹送了一张屏风,那张屏风上有毒,妹妹每日与屏风一屋,最终浑身腐烂而亡。” “妹妹最后问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害她?姐姐说倘若她乖乖听话,她会给她荣华富贵,随她与皇帝苟且,可妹妹偏要?与姐姐争,不听话的东西,那便杀了。” 林惊雨俯下?身,声如夜莺动听,“妹妹,你说这?道屏风上可有毒。” 林缘君呼吸急促,背上起了层薄汗,林惊雨贴心?地给她擦去。 “姐姐怎么会害妹妹,不过妹妹可别?因为?害怕把屏风丢了,毕竟是当着陛下?娘娘满朝官员的面送的,这?么大的物件,若是丢了也说不清啊。” 林惊雨笑着提醒,她起身用帕子?擦去手?上药膏,“好?了,我?得走了,便不打?扰妹妹歇息了。” 床上的人背脊颤抖,手?紧捏着被褥,咬牙切齿,“妹妹便不送姐姐了。” * 层层叠嶂,奇形怪状假山石下?,林惊雨走在曲折的鹅卵石小?道。 杏花纷飞,枝头已秃。 她听见远处有箭声,于是抬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屏退下?人,她朝先前那个空地走,走到那圆拱的门,林惊雨微微侧头,片刻又朝里?走去。 “看来箭术有长进。” 秦霁初见林惊雨过来,欣喜道:“本少爷我?送你的屏风可收到了吗?怕你被主子?责罚,我?特?地交给一个小?丫鬟的。” 林惊雨意味不明点头,“嗯,收到了。” 她又问,“你怎么不出席今日的宴会?” “都是说些阿谀奉承的话,有什么好?去的?” 林惊雨一笑,“那今日去风雅阁吗?” “怎么,发现那地好?玩了吧。” “嗯。” “那今日本少爷再带你去。” “慢着,我?得戴个帷帽。” “好?,本少爷这?就差人给你寻来。” 帏帽上的面纱很长,以至于林惊雨喝酒时,要?掀开一小?块,把酒杯送到里?面。 “你平常经常来这?吗?” “那是自然。” “那你的酒量应该很不错。” “那更自然了。”秦霁初顿了顿脑袋,“不过话说,今日这?酒怎这?般醉人。” 他摇了摇头,嘴里?说着胡话,眼皮不受控制阖上,洒了酒水落在地上。 林惊雨抿了口酒,望向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秦霁初。 “秦二少爷,你醉了。” 桌上香炉袅袅,林惊雨取下?耳珠,红豆似的耳坠内里?镂空,她打?开,将里?面的药粉倒入香炉。 她推开门走出包厢,底下?歌舞升平,楼上静悄悄。 长廊上, 她帏帽上的一圈珍珠格外显眼。不一会有一个男子?上前,像是盯上她似的,朝她走来。 林惊雨却在接近时揉着脑袋倒在他的怀里?,“好?晕,应是醉了,头好?痛。” “美人,让爷好?好?疼你就不痛了。” 林惊雨推开他,“好?想出恭,你要?不去那个房间等我?,我?一会再来找你。” 男人连连点头,呼吸急促,“好?好?,快去快回。” 林惊雨扶着柱子?跌跌撞撞,她缓缓掀开眼皮,侧目看向身后,男人正往秦霁初的包厢走。 见此,她勾起唇角,抬起身子?步伐很是平稳,走至转角处她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颀长的身姿,白衣斐然,小?池流水潺潺,琴声悠扬之中,那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身边陪着一个红衣姑娘,二人似是亲密无间。 林惊雨双眸微眯,本想去往厨房的脚,折向那对男女,跟在他们身后。 男女进了一个包厢,林惊雨躲在门口,她不免嗤笑,她如今这?副样子?,像极了个捉奸丈夫在外偷人的妻子?。 门骤然一开,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入房间,又关上门。 “说了,想偷听就进来听。” 林惊雨隔着纱望着眼前的男人,修长的手?指入目,摘了她的帏帽。 “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一本正经道:“你身上的气息,我?最熟悉。” 林惊雨脸一红,他这?是在扯开话题。 “昨夜不是说不屑来这?吗,今就来包一个房间。” 林惊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