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言,你?受伤了?” 陆承彦看到姜沐言脸上的血迹,蹙眉担忧道。 仔细看,应该不是她?的血, 可?陆承彦还是担心?。 姜沐言见陆承彦盯着她?左脸颊看,伸手在脸上摸了一下, 触感湿黏,垂眸一看, 指尖染上了猩红血液。 “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是刺客的血。”姜沐言解释道。 陆承彦颔首,从怀里拿出叠得整齐的干净手帕,递给她?:“擦擦。” 姜沐言接过来?,擦拭着脸上血渍时,眼眸微敛,似是不敢看陆承彦。 待擦拭的差不多了,她?才抬眸看他。 “表、表哥,我……” 被?陆承彦看到她?抱着萧南瑜,即使?借口?不完美,可?该解释的,姜沐言还是得解释。 “我明白。” 陆承彦看着慌乱不安的姜沐言,明白她?要说什么,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 “嗯?”姜沐言略有?错愕。 明、明白什么? 明白了她?和萧南瑜努力掩藏的秘密? 不能够吧? 姜沐言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面上却又不敢表现出惊恐之色,两只杏眸一瞬不瞬的望着陆承彦。 “你?看到他杀人,被?吓到了,我都看见了。” 陆承彦冷沉的眸子也一瞬不瞬的看着姜沐言,轻声缓慢解释道。 萧南瑜抱着她?在各府马车上飞掠而过,他们在半空中太过显眼,他想不看到都难。 再加上陆承彦本就是为了姜沐言才逆行而上,注意力大半都在她?身上。 萧南瑜杀伐果敢的一剑砍下刺客头颅,她?被?吓得惨叫一声埋进萧南瑜肩头的一幕,他也看到了。 她?受惊过度,才会抱着萧南瑜不放。 他理解。 “没事,阿言别怕,刺客不会过来?这边,就算过来?,表哥在,必不会让他们伤你?。” 陆承彦轻声安慰着大受惊吓的姜沐言。 他告诉自己,也隐晦的告诉姜沐言,她?情急之下抱了萧南瑜,他不介意。 可?陆承彦嘴上说着没事,握着长剑的右手,却悄然握紧了剑柄。 姜沐言细嫩的手指紧张的揪着,陆承彦说没事,她?内心?反倒更愧疚了。 “表哥,我、我不是故意要抱、抱……” 姜沐言确实不是故意,再加上她?和陆承彦基本定下的亲事,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 “表哥明白。”陆承彦再一次打断她?,语气轻缓但坚定。 “表哥理解且不介意,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突发情况下的意外罢了,过去便过去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承彦的眼神坚定无比,他在告诉姜沐言,他就是这么想的,他不会多想,让她?也不要多想。 姜沐言见陆承彦非但不追究她?的过错,还反过来?安慰开导她?,内疚占满了她?的心?房,让她?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颅。 表哥待她?越好,她?越觉得自己对不住他。 宫门前混乱的场景,也没多少时间让姜沐言愧疚。 萧南瑜抱着她?往宫墙方向躲避的一幕,不止陆承彦看到了,其他不少人也有?看到。 他们纷纷效仿,不少仆从婢女?护着自家小姐、公子,往宫墙的方向狼狈逃窜。 最先聚拢过来?的,是文国公的嫡女?。 她?一手拎起裙摆,一手护着自己的脸和脑袋,和婢女?一起,弯着腰小跑过来?。 “阿瑶。”姜沐言看到她?,挪步迎上去,“阿瑶你?没事吧?” 文国公的嫡女?秦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自幼与姜沐言交好,两人是手帕交。 秦瑶跑得发髻略微松散,眼角湿润,似被?吓哭过。 被?婢女?护着跑过来?的秦瑶,抬头看到是姜沐言,一把抓住她?,语声颤抖道: “阿言你?没事吧?我看到姜府的马车出事了。” 秦瑶是先看到姜府马车倒在路中,拉马车的马也躺在了血泊中,以为姜沐言也出了大事。 是她?的婢女?看到,姜沐言被?萧南瑜抱着飞往宫墙的方向,六神无主?的她?这才跟着跑过来?。 “我没事。”姜沐言摇头安抚着秦瑶。 视线上上下下快速打量着她?,见秦瑶身上没染血,应是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紧随秦瑶身后,一个公子哥捂着受伤的手臂,也朝宫墙边逃了过来?。 宋三郎见姜沐言、秦瑶、陆承彦都站在一处,便也聚到了他们这边来?了。 “宋三郎,你?流血了。” 秦瑶怕血,看不得鲜血淋漓的一幕,眼看着宋三郎跑过来?,忙挪脚躲到姜沐言身后。 宋三郎跑得气喘吁吁,惊魂未定道: “我还算好了,只是被?刺伤了手臂。你?是没看到,李四郎被?一剑穿胸,倒在地?上流了好多血,也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了。” 秦瑶听了差点晕过去。 她?惴惴不安的紧抓着姜沐言的手:“这些黑衣人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见谁都砍杀。” 秦瑶算是比较靠前,最先被?刺客攻击的一拨人。 若非她?跑得快,说不定也被?乱剑砍伤了。 “莫怕。”姜沐言安抚着秦瑶,“此处还算安全,若实在不行,我们想办法?退回皇宫。” 陆承彦往皇宫宫门处眺望。 穿戴甲胄的禁军队伍,正从宫城内急速而出。 “禁军已出,很快便能止战。”陆承彦说着,朝宋三郎走去。 众人扭头朝宫门口?的方向看,排列整齐的禁军,杀气腾腾的奔赴过来?,他们顿时放心?不少。 宋三郎右手捂着左臂的伤口?,视线也落在了禁军身上,他忽觉自己衣裳被?人动了动。 垂眸一看,陆承彦挥剑将他衣袍内衬割下来?一大块。 “……陆家大郎你?为何撕我衣裳?”满目疑惑的宋三郎,震惊看着面前的冷脸公子。 他衣裳好端端的穿在身上,何时得罪陆承彦了? 还是他何时得罪了陆承彦,陆承彦要与他割袍断义? 但他和陆承彦的交情也没有?很深很深,就算绝交也用不着割袍断义这一形式。 “难道撕我的?受伤的又不是我。” 陆承彦收起剑,拿着衣袍一角,面无表情的要给宋三郎包扎伤口?。 宋三郎见状,默默放下捂着伤口?的右手。 他伤口?挺深,鲜血染湿了他的大半条手臂,此刻还扑簌簌的往外冒着血,确实很需要及时止血。 宋三郎看着冷眸冷脸,但正在给他包扎伤口?的陆承彦,心?里想着。 陆家大郎瞧着冷,但还是好心?的,但这个好心?也有?限度,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