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在,会照顾好云胡,让他放心便是。 “既是如此,学生同内子,便先行谢过师母。”,说着,他带云胡一同行礼。 小夫郎饶是再迟钝,到这会儿,也隐隐约约地能猜到点什么。 夜里临入睡前,他躺在谢见君的臂弯里,望着窗外零星的几点光亮,“我以后是不是要经常参加这样的宴会?” 谢见君这会儿也没有什么睡意,他还在担心明日赏菊宴的事情。虽有师母帮忙,但师文宣的尚书官阶,毕竟比不得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镇国公,真要有什么事儿,师母也未必能带着云胡全身而退,到时候,可怎么办? 小夫郎久等不来回话,他微微歪头,瞧着自己夫君眉宇间愁云遍布,遂上手抚平他额前的“川”字,“你莫要忧虑,左右明日我都得去,有师母在,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儿,大不了我就一直闷着头不说话便是。反正那些人我都不认识,就连你师母,我也才见过一面而已……只要我不冒头,还能有人专程找上我?” 被云胡糙言糙语的好一通安慰,谢见君勉强扯了扯嘴角,将人往怀里搂得更紧,半晌缓缓开口,“还是你通透,想得开,倒显得我这给人做夫君的,杞人忧天了。” “ 睡吧睡吧,别琢磨了,明早起来皱纹都要长三根了。”云胡似是哄孩子入睡那般,一下接一下轻抚着他的脊背。 没多时,待身侧呼吸声逐渐平稳下来,他吐出一口气,心里期盼着明日的赏菊宴定要万般顺利。 第二日, 巳时刚过,尚书府的马车便停在了宅子门口。 “见君,你且放心,那镇国公府又不是豺狼虎豹的窝,哪能那般吓人?你越是担忧,你家夫郎越是要紧张了。”尚书大人的夫人将云胡接上马车,转头对着谢见君笑盈盈道,那满头的素色珠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人内敛又不失端庄。 “有劳师母了。” 谢见君微微躬身,目送马车走远才匆匆往尚书府去,今日,他还得赴师文宣的约。 ———— 马车一路往镇国公府去,没有谢见君在身边,云胡有些拘谨难耐,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莫怕,一会儿,你就跟在我身边,让你行礼就行礼,让你回话就回话,凡事有我在背后给你打点,你只管放心待着,那镇国公府的点心菜品都是上乘,平日在外面可吃不到,届时你可都尝尝……”,柳云烟拍拍他的手背,温声安抚道。 “谢、谢夫人。”云胡低低道谢,声音如同蚊子哼哼一般,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 “你同见君一般,都叫我师母便好,夫人这词听着也太见外了” 云胡抬眸看了眼柳云烟,见她待自己一脸慈爱,便壮着胆子,唤了声“师母” “哎”柳云烟笑着应声。她跟这小哥儿满打满算,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头一回,见他躲在自家夫君的学生身后,只觉得乖软腼腆得很,现下这印象虽没有什么变化,但想到他一农家子出身,敢硬着头皮参加镇国公府的赏菊宴,也有几分勇气在。 二人闲聊了几句贴己话,车夫来报,已经到了府门。 柳云烟带着云胡随小厮入府,见着好友才知,此次赏菊宴,嘉柔公主也会来。 果不然,巳时过半。 公主乘坐凤辇姗姗来迟。 众人齐齐跪地相迎。 “哪一位是咱们新科状元的夫郎?”,公主刚进门,第一句话便让在场所有人都跟着咯噔一下。 云胡怔了下,被柳云烟扯了下衣袖才微微抬首,恭谦行礼,“回禀公主殿下,正是草民” 嘉柔闻声,慢慢悠悠踱步到他跟前,见他老实跪在地上,脑袋低垂着,瞧不出什么模样。 “抬起头来,本宫瞧瞧,到底是有怎样惊人的姿色,能勾得状元郎游街当日,拒了那么多姑娘的香囊手帕,就为你一人守身如玉?” 第106章 此话一出,园子里的气氛霎时微妙起来。 云胡稍稍抬眉,自己被打量的时候,他也在悄默声地瞄着这个嘉柔公主。 听柳云烟说,公主乃是当今太子殿下的胞妹,深得圣上疼爱,原早些年就到了该指婚的年纪,却因为圣上舍不得她出嫁,一直在身边留到了桃李之年,才开始为她挑选夫婿。 也不知是这公主眼光高,亦或是旁的原因,挑来挑去总入不得她的眼,婚事便就又给耽搁下来了,方才他跟在柳云烟身后,还听那几个夫人凑在一起,八卦嘉柔公主今年能不能把自个儿给嫁出去。 虽是如此,但云胡心里清楚,皇家的事情,并非是他这等平民百姓所能议论左右的,他缓缓垂下眼眸,压下心头的那一点点不舒服。 索性公主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仿若失了兴致一般,由镇国公府的夫人引着,进了正厅入座高堂。 谀口兮口湍口√E 宴会正式开席。 有了先前那一抹小插曲,云胡乍然成了诸人的关注对象。 这些平日里最爱看热闹的夫人们自然不敢去触那嘉柔公主的霉头,就将目光纷纷落在了这位新科状元的小夫郎身上,只瞧着他穿着打扮皆为朴素,今日这般重要的场合,也只簪了一根不打眼的银簪,单看模样,倒是生得眉清目秀,言行举止似是提前被教导过,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不懂礼数的错处,据说人跟状元郎还是少年夫夫,即便到如今仍无所处,也没有被厌弃,可见二人感情甚好。 如此,这公主突然跳出来说这么一番话,便更为奇怪了。她贵为一国公主,什么样的夫婿挑不着,即使看上了状元郎,还能屈尊纡贵下嫁进门,把人家夫夫俩拆散了?虽说往前几十年,并非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但她若真的要这般做,可不得在民间落下个善妒的名声? 一时之间,底下夫人们低声议论纷纷,便是说什么的都有。 云胡听着这些莫须有的猜测,只觉得眼前精细的糕点都寡淡无味,他百无聊赖地坐在柳云烟身侧,这夫人之间的闲聊插不进嘴,他便一会儿揉揉手指,一会儿整整衣角,心里蓦然惦记起谢见君来,若是有他在,定不会让自己这般无趣。 殊不知,尚书府里,谢见君也正挂念着他,顺道心不在焉地看师文宣下棋。 围棋这东西,他自小就看不明白,刚刚师文宣兴起之时,非要拉着他对弈一局,他吓得连连后退,躲到秦师爷身后才逃过这一劫,惹得二人好一番笑话他。 “见君,你瞧出什么名堂了吗?”师文宣瞧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怕是心都要飞到镇国公府去了。 “学生愚钝,实在看不懂这棋局走势。”谢见君诚恳回道,心里希望他这先生可别再难为他了。召他来,说是要问问翰林院的事情,但自己来这儿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