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 而后目光冷漠地越过他,移到后侧方正陷在愣怔中的女人身上。 喉结微滚,薄唇挑开。 他说:“上车,一起回家?。” 依旧是那副懒散淡然的样子,但嗓音里带着很浅的命令意味。 压迫感浑然揉了进去?。 这话落地,姜晚笙微微睁大?了眼瞳。 身旁的周裴川,以及不远处的赵权也都?齐齐呆滞在原地。 空气?好像是凝固了大?概好几秒。 场面僵持,也没办法及时解释清楚,眼见祁琛似是她不上车就没有离开的意思。姜晚笙抿了抿唇,慢吞吞走到劳斯莱斯旁,拉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 … 车开了一会,姜晚笙一直沉默着。 她脸撇向一侧,坐得僵直,似乎有些?生气?。 祁琛无声勾了勾唇角。 他看向她,眼尾稍挑:“是在闹脾气??” 闻言,姜晚笙气?鼓鼓地扭身过来?,语气?生硬。 “祁总。”她刻意停顿,“你很没有边界感。” 祁琛不气?反笑?,他声线平静,好似真?的在和她认真?探讨一般:“具体是?” “……?” 他这么淡然、无事发生的模样,倒让姜晚笙不受控地懵了一瞬。 她很快回神,理清思绪:“你在我同事面前那样说,我怎么解释?” “他们会误会的。” 祁琛顺着她的话音问下去?:“误会什么?” “当然是——”姜晚笙咬了一下唇,寻不到合适的词,她囫囵道,“我们是……那种关系。” 尾音落地,车内很短暂地静默了片刻。 “姜晚笙。”祁琛嗓音略沉,眼眸牢牢地锁着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想清楚回答我。” 愣神间,姜晚笙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不再绷着脸,转而陷入茫然与?无措中。 对啊,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能察觉到他对自己态度的转变,才重逢时的恶语相向和冷漠隔阂早就消失不见,而这样的转变仅仅只用了两天的时间。 自己也是,会无意识地不自禁地靠近他。 是习惯使然,还是过去?那二十几年的记忆在作祟。 窗外香樟树淡淡的清香混着他冷冽的气?息,一同从头?顶蔓延而来?。 姜晚笙还是无法解释清楚。 总之,用简单的前任或是甲乙方关系来?形容似乎都?不贴切。 想了许久,姜晚笙嘴唇张了张。 确定却又不确定地说:“朋友吧。” 听到她的话,祁琛不动声色地加深了唇角的笑?意。他眉眼线条缓缓舒展,似乎很满意她的答案。 “所以,朋友送你回家?有什么问题?” 他再次引导。 语调稍稍拖长,懒懒的。 姜晚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完全在理。 朋友之间这样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她脸上还是稀里糊涂的表情,显得有些?呆呆的。 下一秒,又听到他说。 “伸手。” 姜晚笙下意识地伸出手掌。 他将一枚小物件放在她的手心,垂眼看,是一块葡萄味果糖。 “糖?”她眸底闪过疑惑。 “嗯。”祁琛语气?压得平了几分,像是随口一句。 “给你道歉。” 坐在副驾的何喻依旧坐姿不动,眼尾却不动声色地瞥来?目光,看了两眼那枚糖果。 突然明白过来?,适才那场应酬结束,对任何事永远都?云淡风轻的老板为?何会突然在即将跨出餐厅的刹那,再次转身回去?,只为?从迎客区拿上几颗糖果。 原来?是记挂着一个女孩。 也是在合适的时机用来?哄一个女孩的。 何喻再度敛回视线,凭着专业素养继续一动不动。 姜晚笙显然是没想到祁琛会给自己一颗糖果。 她扬起唇角,捏捏自己的耳垂,咕哝:“谁爱吃糖啊……” 话还未说完,右手手心再次落下一颗来?。 这是第二颗。 姜晚笙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没由来?地紧缩了一下,她抬头?,疑惑地看向他。 眼神无 声问着。 那这一颗,是因为?什么? 祁琛和她对视片刻,徐徐启唇:“奖励。” 为?他没克制住对女孩的占有欲道歉,为?她这只笨拙的小金鱼糊里糊涂跨出一小步而奖励。 - 晚上到家?后,姜晚笙先洗了个澡。 然后窝在沙发里准备看电影。 外面是台风到来?前落下的淅沥细雨声,白噪音催眠,加上忙了一天的工作,不自觉地犯困。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迷迷瞪睡着的。 被?一声闷雷声倏地惊醒,她额角的一根神经?被?绷得突突跳。 窗外闪电夹杂着雷鸣声。 姜晚笙还没完全缓过神来?,但是手指无意识地紧缩还是透出她生理性害怕的情绪。 小E也猛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它跳到沙发上来?,用毛茸茸的身体紧紧贴着主人。 已经?二十好几了,从小害怕的东西现在依旧害怕。 或许是之前每次经?历极端雷雨天都?有人陪着,又或者是那个小狗玩偶总能给她心理暗示,所以也没想过要去?克服这样的恐惧。 后来?独自出国。 抵达的第一天小狗玩偶就被?机场弄丢了,连带着她的行李箱,而恰好那日刚好是伦敦的雷雨天。 于是她学会了一个人面对。 也是她第一次被?迫学会成长。 幸而后来?养了小E后,有了它的陪伴,不管是雷雨天还是寻常的日子都?变得没那么难熬了。 姜晚笙垂下脑袋,双臂抱紧小狗,指尖慢慢变得冰凉。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短促的几声,清晰的几声。 闪电从玻璃窗外带出刺眼的光亮,本应是吓人的征兆,但落在被?敲响的门旁,反倒因为?那光亮驱散了隐着恐惧的黑暗。 姜晚笙眼睫微动。 原先僵硬的肩颈线忽而缓而慢地放松下来?。 趿拉着拖鞋,走到玄关处去?开门。 看到门外男人和小孩的身影,她原应该要问的那句“你们怎么来?了?”到了嘴边倏尔变成另一句——“你们来?了啊。” “易嘉然说他害怕雷雨天。”祁琛语气?很淡地说。 易嘉然悄悄抬起头?,心虚地观察着小舅舅的冷俊的侧脸,蓦地想起刚才在家?里的那段对话。 当时他正趴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祁琛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拧开在喝。 一道闪电划过天边,祁琛喉结滚动,放下水瓶。 下一秒,他拿起岛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