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下地翻转掌心的打火机。 整个人姿态懒怠,如暴雨中展翅而过的鸥鸟,那样的倨傲与淡漠。 姜晚笙隔着玻璃门盯看他。 心底升起一种类似涩然的情绪,许久没见,幻想过无数种再见到他的场景,却断断没想到,会惹他不高兴。 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自己确实是?有够蠢的……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筹莫展。 坐旁边听完完整对话的秦婉姝,悄悄移过来了点?,她用手肘碰了碰姜晚笙,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这话把?姜晚笙问得?更糊涂了:“我不知道啊。” 她反问,“你懂?” “这不是?废话。”秦婉姝一脸的无奈,虽说当?局者迷,但这也太迷了点?吧,她只能理解为谈恋爱的人都是?笨蛋。 幸好她没有谈恋爱,所以还是?一个智者。 “祁琛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因为——” 她挨得?更近些,压着声音耳语道,“他吃醋了。” “?什么吃醋了……” 秦婉姝给她解释,“你和?Brody拍照被他看到了。” “……” 话音落地,姜晚笙倏然有点?反应迟钝,话音在中枢系统慢半拍地处理,等明白?过来,她下意识出声否认。 “不可能。” 秦婉姝一个脑袋两?个大:“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 因为只有喜欢才会拥有占有欲,继而吃醋,祁琛怎么会对自己吃醋呢?就连她决定重新追求他的决定,他都没有立刻同意,这种情况下提及到吃醋这种情绪,只能是?自作多情的表现。 但她又没办法将这些缘由说出来。 否则,他和?她假扮情侣的事情就会穿帮。 思?绪乱糟糟的,刹那间不知该如何解释下去了,姜晚笙陷入一个人的发呆中。 倏地,一道惊呼声忽然传至耳边。 秦婉姝拽住姜晚笙的手腕,扯她回神,语气大惊小怪道:“我靠,你还搁这儿发呆呢,你老公都要被人抢走了!” 姜晚笙不明所以,循声抬眼,望过去。 视野里祁琛身边又多了一个金发女人。 她五官立体、身材妩媚娇艳,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配上大波浪金发,好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女人手指间夹着一根细烟,她侧头和?祁琛说了句什么,像是?在借火。祁琛没有拒绝,甚至微微弯了腰,俯身给女人点?了烟。 俊男靓女,在黑夜里靠得?那样近。 像是?电影里走出来的一幕,惹人注目。 距离很远,其?实什么都听不清。 但姜晚笙的听觉里还是?响起一声轻微的火机摩擦的声音,灼热难耐,也顺着血液点?燃了她某根神经?。 她长睫扑朔地颤抖,手心不断攥紧,指甲压进皮肤里也浑然不觉。 心底慢慢攀爬某种难辨又难受的体感。犹如石子砸进波澜不惊的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经?久不散。 秦婉姝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仍在喋喋不休:“搞什么啊,祁琛平常不是?生人勿近的嘛。” 如今的她早就把?姜晚笙当?作最好的朋友,所以发自内心地愤愤,“他什么意思?!” “喂喂喂,你不准备做点?什么?!” 有那么十几秒的时?间,姜晚笙完全静止。 她压抑着垂下眼睫,嘴唇微微张开,声线虚弱,像是?在自言自语:“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她连个身份都没有,又能堂而皇之地做些什么? 这话到秦婉姝耳朵里又是?另一层意思?了。 她以为在问自己该怎么做。 认真思?考后,突然发现她自己也没有这种击退情敌的经?验,毕竟她是?个母胎单身。 绞尽脑汁时?,昨晚看的狗血小说某个情节浮了上来。 “你可以——” 秦婉姝努力回忆那个情节里女主霸气发言,说,“上去把?那个女的烟夺下来,威胁她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再敢动我的男人,小心我把?这根烟塞进你的嘴巴里。'” 姜晚笙:“……” 秦婉姝骄傲地抬抬头,询问她的意见:“怎么样?” 坐在最边上,一直一语未发的何喻,闻言突然开口评价道:“这是?犯法的。” 嗓音波澜不惊,其?实很客观。 但是?在秦婉姝听来,这就是?在泼她冷水,她不爽地扭头瞪他。 何喻不为所动,声线极为平淡地再一次重复了遍:“秦小姐,犯法的事不能做。” “你闭嘴吧,关?你屁事,八婆。” 何喻:“……秦小姐——” “我没名?字吗?秦小姐秦小姐,你再这么喊我,我等会就把?这瓶酒塞你嘴巴里。” 秦婉姝没好气地呛声,像是?提前预判他的回答,继续说,“犯法是?吧,你报警抓我好了啦。” “……” 姜晚笙没听他们的对话,她心里还是?没个决断,指腹悄然在衣裙上蹭来蹭去,她无意识地又往窗外望了一眼。 下一秒,就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眸。 柔软的微风吹得?街角的蔷薇往一边倒,祁琛姿态从容得?体,垂在身侧的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烟蒂。 他漆色的眸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眉心。 金发外国女人仍在和?他说话,突然她伸出手,像是?在邀约祁琛一同去往哪里。 他没动,唇角牵扯出很浅淡的弧度。 和?姜晚笙无声对视的须臾时?,他挑了挑眉骨,像是?在问她:你现在,搞明白?没有? 眼前的画面每一帧都在瞬间化?成羽毛,轻挑着她绷紧的神经?。 一股无端的勇气蓦然涌了上来。 姜晚笙索性?不再思?考,所有的纠结和?犹豫通通扔在一边,她说不明白?祁琛那个微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 但在这个当?下,她只想他留在自己身边,不要和?别人离开。 思?及此,姜晚笙灌了一口鸡尾酒。 而后站起身,抬脚往外走。 … … 推开玻璃门。 姜晚笙来到两?人面前,她呼吸顿了顿,抬头小声说:“祁琛,我找你有事。” “嗯。”祁琛深邃黝黑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淡淡道,“就在这里说。” 话毕,金发女人也察觉到动静。 疑惑地掀眸看向姜晚笙,毫不掩饰对她的打量和?好奇。 这一瞬间,姜晚笙像是?被人架在火炉上烤,进退两?难。 稍停几秒。 她胡乱扯了一个话题:“我有东西要给你看,不在这里。” 祁琛瞥她一眼。 他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