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压力了。” 爱情是什么。 是从不强求，偏要强求，又不忍强求。 他怎么忍心看她担惊受怕，踌躇不前呢。 他声音有些沙哑“给你造成的诸多困扰。以后，以后不会了。” 他的尾音很轻，轻到好像风一吹便散了。 他凑近郑窈的脸，轻轻地又无比珍重地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一触即离。 轻如鸿毛，又重似泰山。 一吻烙下，裴翊想要直起身，郑窈察觉到他起身的动作，动作比脑子更快，一把拽住了他，因为力气使得太大，把裴翊拽得前倾了下，差点撞上她的鼻子。 两人因为这个动作短暂地沉默了。 郑窈终于抬头，没有再躲闪，只她长睫微颤，眼泪也簌簌落下。“你真的很卑鄙，裴翊。” “你来见我一面，说一句不知名道姓的喜欢，自顾自说两句对不起，便能让我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然后你轻飘飘一个吻，搅乱了我的心你却要放手离开了。” 少女倔强地抬着头，眼睛通红，眼泪顺着脸颊一路蜿蜒在下巴脖颈。 她是想要逃避的，可察觉到他抽身的动作后，她下意识地阻止了这个动作，她知道如果两个人的对话终结于此，那他们的关系就真的终结于此了。 她早做过这个打算了，也曾用无数个理由说服了自己，甚至也已经付出行动了，可直面这个场面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 不要。 不想。 “我……”她哽咽着，想继续说些什么，裴翊突然环住她的腰将她带进了怀里，一只手把她的头按在胸前。 “听我说，不是不指名道姓的喜欢。”他语气郑重。 “郑窈，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设想过很多情景，会怎样和她说出喜欢你三个字。是郑重其事还是轻描淡写，他想着，总要在一个合适的，美好的场合吧。 可她哭得倔强又委屈，他只想现在，此时此刻，一秒都不能耽误地告诉她，他好喜欢她。 是她先闯进了他的生活，也是她拽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走，那他再卑鄙一点，也无妨吧？ 他喉结微滚，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地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一片寂静中，贴着青年胸膛的少女只听得见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声。 良久的沉默过后，郑窈的胳膊慢慢抬了起来，环住了青年的腰。“裴翊。” “我们试试吧。” 既然舍不得，那就赌一把吧，赌我们最后未必会声名狼藉。 她曾想摘月亮，后来希望月亮永悬高空，如今月亮奔她而来。她盼了那么久的月亮，她怎么忍心推开他。 五月的风微凉，夜晚的夜色清冷，青年的身体却滚烫。 眼泪滚烫， 爱也滚烫。 0053 【五十五】月亮是隐喻（终章） 昨夜辛苦打架的两个人早晨是被闹钟吵醒的，郑窈哼哼唧唧了好长时间才不情不愿起来。 正迷蒙着时候，郑窈感觉手指被套进一个冰凉的东西，她把手拿近一看，瞬间就有点清醒了。 戴在她中指上的是枚戒指，戒身嵌着两排晶莹剔透的钻石，其间点缀着几颗深浅不一的蓝钻，十分漂亮。郑窈对钻石不甚了解，但她比较了解裴翊，这枚戒指必然是价值不菲。 裴翊看她瞪圆眼睛，嘴角翘起又放下，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喜欢么？” “一克拉以下的碎钻，不值钱。” 裴翊很认真，郑窈盯着他看了一会，他仍面不改色不曾心虚。 当然不会心虚，这点钱对于裴翊来说本就不算什么，连那颗钻戒的零头都比不过。 郑窈这才笑了起来，露出八颗牙齿“喜欢。好漂亮。” 连尺寸都刚刚好，裴学长是真的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毕业典礼在礼堂举办，张学凯眼尖，裴翊一来便看到他，忙冲他招招手。远远便看着他同一个女孩一起走进来，张学凯顿时兴奋“裴哥是不是带女朋友来的！快快快看！” 老赵蹭地站起来，然后狐疑道“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兰妤“真的眼熟……窈窈？” 几人打量间，两人已经走近了，众人也看清女孩的脸，就是郑窈。 “害。”张学凯叹气“白高兴一场。” “你咋回来了郑窈？” 张学凯一脸失望，郑窈哼了声“来参加毕业典礼不行啊，看到我这么失望。” 话说完一秒变脸，高高兴兴和兰妤抱抱贴贴“毕业快乐小兰姐～” 张学凯：…… “越哥，毕业快乐呀。”她还要去抱一下褚越，被裴翊无情按住了肩膀，她扭头看了眼裴翊，其他人也看向裴翊，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裴翊低头把郑窈拉回自己身边，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同她十指相扣，表情淡定又透着点得意“介绍一下，我女朋友，郑窈。” 那语气架势，颇有几分像小朋友炫耀玩具的幼稚感，同裴翊的人设十分不符。 张学凯：？？？？ 老赵：？？？？ 兰妤：！！！！ 唯独褚越露出了个了然的笑。 “靠，老裴太不要脸了。”老赵怒道。“老牛吃嫩草！” 裴翊睨他一眼，两人虽然都毕业，但裴翊显然比较变态，今年才26岁，他平淡地说了句“赵哥，只有你比较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夏天理应是属于少年的，他们是比骄阳更耀眼的存在。他们自信且从容，接过的不仅是学位证书，更是他们闪闪发光的未来。 每个人都很耀眼。 郑窈坐在观众席被这种气氛深深感染着，他们都正当青年，有无数可能，有广阔天地施展拳脚，而正好，她也是。 裴翊收到了很多offer，但他最终选择了留校。他说之前代课给本科学生答疑时候，看到自己真的有帮助到他们时真的很高兴。 他这二十多年的求学路上遇到过很多很好的老师，这才成就了今天的他，如果有幸，他也想成为这样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