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下她的头。 眼底浮现餍足意味,尽管不?知道?容艺已经对他说了几?遍喜欢,可是每次听?到,他都免不?了暗爽一番。 “嗯,知道?了。” 明明心里已经暗潮汹涌,可他却还是压抑着。 “你手还疼不?疼?”容艺抽泣着,掰开他的手去看。手腕处果然有很多道?细小的疤痕。 温书颖说,离开她之后,他就一直走不?出来。 游赐以?为她是在问?他上次实验室爆炸后的伤口,他摇头,轻声道?:“不?疼了。” 容艺眼泪止不?住,惨兮兮地看着他:“游赐,我想回家了。” 她都好久没有回过伏海镇了。 当年她壮志满怀,下了决心要拼命逃离的残破小镇,现在却成了她最想要回去的故乡。 那里见证了她最青涩的岁月。 有着她最无法割舍的回忆,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那里有她无法忘却的亲情,庆幸拥有的友情,当然,还有她第一段萌动?的、少女时期的感情。 她抓着他的手:“陪我回伏海好不?好?” 北都秋日的阳光没有丝毫暖意,夹杂着秋风吹到脸上,生生的疼。 他们两个面?对面?,站在凌乱的风里。 落叶席地被卷动?。 就像电影里放慢了的慢动?作。 他抬起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好。” “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都会陪你去。” - 几?场秋雨后,伏海镇转寒。 绿皮火车外是一个荒芜的雨天,车窗外的风景飞速闪过,林野丛立,碧绿色的野草肆意生长,连绵不?绝如同阴雨天。 容艺靠在游赐的肩头,火车晃晃悠悠。 她觉得有点冷,游赐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她缩在他的外套里,好奇道?:“三年前,你也是这样坐绿皮火车来的?” 游赐点头:“嗯。” “下车以?后,就遇见了你。” 那天也是一个潮湿的雨天。 他眼角有伤,一脸冷丧。几?个混混挡住他的去路。 就在他耐心快被耗尽的时候,她就那样没有任何防备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黑色的发丝任由风吹拂,五官明媚又张扬,她赶走了他们,又把?她手心里唯一的那柄雨伞递给?他。 告诉他,叫他小心点。 真奇怪,那天明明是雨天,他却好像抓住了阳光。 两人下了车,游赐撑起伞。 容艺问?他没有外套冷不?冷,他说不?冷。 伏海镇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到了雨季,仍旧终日浸在潺潺的雨声里。 他们十指紧扣,一一走过伏海镇的每一条街道?。 古街狭长的巷道?里,行人撑伞经过,摇晃不?平的青石砖块就会发出嘎吱的声响,滋生出无数柔软潮湿的青苔。 这是,从一条巷道?里突然疾驰出来一辆旧电瓶车。 “喂,前面?的,让让。” 骑车的少女皱着眉,看上去有些不?耐。 容艺晃了神,游赐却已经护着她往旁边空旷处躲开。 那少女的背影已经远去了,容艺才回过神来。 “我记得,就在这里,我好像也差点撞到了你。” 雨点簌簌拍打在伞背,游赐垂着眼睫,像在回忆:“嗯。” “你那时候好能装啊,”容艺摇了摇头,“都流了那么多血,你还一声不?吭。” 想到什么,她忽而又凑近过来,问?游赐:“老实交代,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对我有非分之想了?” 她其实问?的是,游赐那个时候是不?是已经喜欢上她了。 游赐点头,坦诚地应了个“嗯”。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容艺狡黠地笑起来,不?无自恋道?,“你对我有非分之想也是人之常情。” 小巷里,墙面?斑驳。潮湿的雨气扑面?而来。 她完全?没有留意到游赐眼底的欲色。 其实,他想告诉她的是,他一直都对她有非分之想。 不?只是喜欢的那种。 还想更?进一步的那种。 …… 他们一路往前走,路过容艺以?前住的那件小平房。 容艺本来没报多大希望,她站在门口,叹了口气。 毕竟那次失火以?后,她就没再?打理过这里了。 “走吧。”她情绪有点低落,毕竟这里也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人总是有感情的。 “等一下。” 游赐把?钥匙递给?她,“进去看看。” 容艺手心一凉,低头去看的时候,里面?多出了一枚金属质感的钥匙。 “这是?” “钥匙。” “你怎么会有?”她不?无吃惊道?。 游赐没回答。 但容艺已经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她走以?后,有人替她打理过这里。 她很快拧开钥匙。 生锈的钥匙孔已经被换过了,现在开门轻而易举。 她很快推门进去。 一瞬间,她目光一窒。 室内的陈设几?乎一比一复刻了她之前生活过的场景,但是要更?整洁了些。 她吃惊地看向游赐。 “你走以?后,我替你管着它。” “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少年抬眸,清隽的五官浸润着潮湿的雨气。 绿毛玻璃窗外,雨点敲打。 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年,她替他包扎受伤的手的画面?。 她定定地看着他。 明明时过境迁,什么都变了。 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 既然回到伏海,那么总要再?去一趟篁蕴公馆的。 总体布设依然没什么改变,只是经过年岁的累积,别墅区背后的山林似乎长得更?浓密了些。 站在容艺住过的房间前,能看得见窗外苍翠的绿意。 雨把?天色下的有些黑。 监控已经停了,猩红色的光线也就不?复存在,这倒让容艺挺意外的。 “我想看看你的房间。”容艺说。 游赐却挡了下:“不?要看。” “为什么?”容艺不?解。 “……被烧了。” “啊?” 容艺不?知道?的是,在她跟游赐告别的那一天,游赐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永远留在这里,带着她给?他的回忆,一同死去。 “怎么会烧的?” “……不?小心。” 游赐垂着眼眸,安静看向她。 似乎没打算把?真相告诉她。 他不?想让她替她担心分毫。 “这样啊,”容艺顿了顿,“那没重新?打理么?” 毕竟他连那间小平房都打理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