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舟,有巡逻的弟子戒备道:“白发?是幻城的魔修!” 在甲板垂钓的黄搞立即过去,等到船体越靠越近,人还未看清,对方的声音先到:“哟,罗圈腿。” 这熟悉的腔调熟悉的称呼,听得黄搞这个火冒三丈啊! “变态阿九!” 在变态旁边还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 林尽染从船舱出来,驾着风飞过去,小男孩眼圈一热,直接扑进他怀里:“师父!” 阿九说道:“幻城有大事要干了,没时间帮邪医带孩子,所以给送回来了。” 林尽染赶紧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细看看小徒弟,毕竟阿九变态的恶名昭彰,唐济落他手里,太危险了! 阿九笑道:“邪医放心,纵使本堂是个变态,也对小崽子没有兴趣。” 林尽染白他一眼,毕竟人家一路送过来的,还是好生道谢了。 黄搞一看这情况,也敛起锋芒飞身过来:“真没想到,你们幻城还挺正人君子的。” 阿九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冷哼一声,摆弄着身前白发道:“谁像你们仙道那群伪君子似的,我们魔修有多是一言九鼎知恩图报的真男人。” 阿九看向林尽染:“女娲镜的事儿本堂听说了,你的人生还真是跌宕起伏,丰富多彩啊!” 林尽染:“过奖过奖。” 阿九无奈叹了口气:“弄了一圈又变成仙魔不两立了,下次见面……” 林尽染张开就来:“你还是打不过我。” 阿九切了声:“说的你好像打得过我似的。” 林尽染还来劲儿了:“要不现在比划比划?” “免了,本堂忙着呢,把小崽子送过来就得赶紧回幻城,没空跟你玩儿。”阿九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走了。” 走远两步,阿九又想到什么,渡步回来,笑盈盈的说:“我之前送给邪医的腿骨还在吧?” 林尽染反应了老半天才想起这茬,毕竟他袖内乾坤东西太多了。 “若日后觉得空虚寂寞冷,尽管找本堂哟!”阿九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看向林尽染腰部以下,过了把眼瘾。余光瞥向神舟,果不其然正对上谢明烛投来的视线,剑修的威压让他浑身汗毛倒立,偏偏他还嬉皮笑脸,“同样的话也送给少掌门,若有需求,本堂随叫随到呢!” 阿九说走就走。 这一路受到阿九照顾,唐济乐呵呵的挥手说再见。 送走了阿九,林尽染带唐济去见林芳年。 时隔半年,小家伙被娇生惯养,长高了也长胖了,跪地磕三个响头:“师公。” 林芳年很是欣然,当初在孟女秘境初见这孩子,瘦骨嶙峋跟个瘟鸡似的,现在精神抖擞,身体也壮实了。 林芳年说了些叮嘱的话,又给唐济一份大红包,最后被灵芝带出去玩了。 屋内有怡淡的凝神香缭绕,林芳年却是愁眉不展,单手负后来回渡步,等反应过来之时,几炷香过去了。 林尽染全程没吭声,也没动弹,就这么规规矩矩的站着,等待父亲说话。 林芳年不由得道:“几年过去,沉稳了不少。” 换做以前,林尽染早站没站样,不耐烦的嘚啵嘚了。 林尽染笑笑:“爹说我沉稳了,也就是说我经过深思熟虑,并不是一时冲动。” 林芳年先楞了一下,然后察觉到自己的心音全被儿子听了去,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所以呢,你跟谢明烛是何时……”林芳年斟酌用词,“何时相悦彼此的?” “我也不知道。”林尽染耸耸肩,“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林芳年被他这副德行酸出一身鸡皮疙瘩。 林尽染:“您要不打我一顿吧。” 林芳年冷哼:“打你一顿之后呢?” 林尽染:“我找明烛求安慰去呗。” 林芳年:“……” 林尽染撩开前襟,屈膝跪地。 林芳年惊了一跳,本能绷直了身体。 林尽染道:“我跟他,谁也拆不散,这是命中注定的。” 林芳年:“什么?” “爹忘了?小时候您请妙算真君到离镜,算我跟谢湘的八字姻缘,我调皮捣蛋故意把‘午时三刻’改成了‘午时二刻’,结果……” 林芳年神魂一荡。 妙算真君说——林尽染和谢明烛名刻三生石,求则得之,舍亦不失之,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这就是命。”林尽染摆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揍表情,“我等仙道修士,岂能逆天而为?对吧对吧?” 林芳年:“……” 第122章 风息 天一擦黑, 林尽染就跑到谢明烛的屋里赖着不走了。 不过并没有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儿,二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是棋盘和云子, 林尽染下的心不在焉,谢明烛倒是认认真真的排兵布阵。 “你父亲怎么说?”林尽染问。 谢明烛抬起眸子。 【什么都没说。】 林尽染:“啊?” 【将我叫到他房里,他坐了一个时辰, 我站了一个时辰。】 【他没问我, 我也没回答,到了掌灯时分就让我走了。】 林尽染:“……” 谢明烛端起清茶抿了口。 【听洛珊珊说, 方才我父亲去了你父亲房中,此时应该在叙话。】 林尽染把棋子一扔:“那你不早说。” 【做什么?】 林尽染鬼兮兮一笑:“不是在叙话吗,让我来听听他们讲了什么。” 谢明烛有些哭笑不得。 【尽染, 非礼勿听。】 林尽染盘膝坐好, 漫不经心:“都是一条船上的, 哪个不被我听?” 谢明烛失笑。 他们的心音隔空传来。 林芳年:【都说宁拆十座庙, 不毁一桩婚。既然妙算真君金口玉言,我也不好棒打鸳鸯。】 谢问天:【我谢氏儿郎都是死脑筋, 认定一人便九死不悔,若当真横加干涉, 明烛必孤独终老。】 林芳年:【罢了罢了,既然女娲镜都显现出未来了,我怎可逆天而为。】 谢问天:【这正是谢家人最宝贵的东西, 重情, 专情。】 林尽染睁开眸子,释然一笑。 紧接着就迎来谢明烛灼人的视线。 【如何?】 林尽染勾唇笑道:“少掌门方才不是说非礼勿听嘛?” 谢明烛干咳一声。 【事关你我终身, 僭越一次又何妨。】 林尽染屁股都没挪, 保持着坐姿, 伸手捏住谢明烛的肩膀一揽,嘴唇贴上去,蜻蜓点水的一触即分:“这就是结果。” 谢明烛何等聪慧,一点就透。 当然他是不会满足于这种敷衍式的亲密,就着姿势压了上去,将林尽染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