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踉跄几下才跟上步调,心想陆鸣在发哪门子疯,被表白还不开心。 “干什么?怎么又突然不高兴了?净来折腾我。” 陆鸣没理他,拉着他手腕一个劲闷头往前走,到了签到处也没松开。 签到口的工作人员多看了他们两眼,问:“哪个学校的?” 陆鸣一声不吭,迟尧侧目,小男友这脾气太捉摸不定了点,但今天他还有比赛,得哄着,迟尧只得自己开口,“临安大学的。” “叫什么名字?” “射箭。男子组,陆鸣。” “好。这是身份牌,请进。往右手边一直走,看台上B区是贵校的休息区。” 陆鸣一点接身份牌的意思也无,迟尧无声叹气,冲工作人员笑笑,伸手接过来,然后继续被陆鸣拉着往里走。 比赛场地再更往内,这边暂时没人,迟尧用力挣了挣手腕,低声道:“松手,等会儿进去被人看到不好。两个大男人牵手像什么话。” 谁知话音刚落,手腕传来的力道更大了,生怕他跑了似的。 “不可以牵手吗?”陆鸣冷笑,“你是我的男朋友,为什么不能牵?” 迟尧意识到自己不能火上浇油,于是没再说话。 就他近一个月的观察训练以来,陆鸣表面看着冷静,但实际上却是个很容易被情绪影响准心的射手。 这次赛事算是陆鸣上大学之后第一次参加的官方赛事,或许会有省队国家队的教练关注,很重要。 他希望陆鸣好好发挥,不仅仅是因为那句“帮你拿第一”的承诺,更是作为教练和男友,希望陆鸣以后的职业路顺畅好走。 虽然陆鸣这回闹别扭闹得莫名其妙,但他还是最大程度包容了,在以往历任男友身上这是万万没有的,算是陆鸣的特权。 迟尧想等会儿再好好安抚下小男友,轻叹口气就随他牵手了。 结果刚抬头,对上了几双夹杂着震惊、疑惑、探究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跟审核斗智斗勇四十分钟,删除好多终于过了。QAQ 第28章 好久不见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柯林,一巴掌拍在即将惊呼出声的陈四方背上将对方声音堵了回去。 “往那边走,看台前五排都是我们的休息位置。”他伸手指了指,“你们先去吧,我带这几个孩子去厕所。” 李柯林的语气在孩子二字上格外强调,转身推陈四方几个人走了。 迟尧当然知道李柯林是什么意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本意是不希望自己跟陆鸣的关系暴露在李柯林和这些学生面前的。 百害无一利的麻烦事,他不喜欢干。 用力挣了挣手腕,还是没能挣开,陆鸣手劲儿大得惊人,攥得他腕骨生疼。 迟尧也来了脾气,语气严厉:“陆鸣,你闹什么呢?松手!我叫你松手!” 反抗没有得到回应,倒像是激怒了陆鸣,青年脸色唰地阴沉到极点,背对日光,清俊面庞落在阴影中,无端端生出几分阴鸷。 根正苗红的男大学生,怎么会阴鸷?迟尧抽出念头想了想,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 他被拉得趔趄,陆鸣一言不发拉着他往看台走,脚步急促,动作间手腕更疼,迟尧蹙眉直抽气,心底骂骂咧咧。 好在陆鸣还是心疼,听见他吃痛的声音脚步微顿,力道骤然松了松。 但还是没跟他说话,死倔死倔闷头往前走。 看台是体育场边缘的修筑较高视野较好的高处,旁边有上去的楼梯,陆鸣拽着他停在一条锁住的楼梯角落。 这里几乎没什么人来,又是看台的视野盲区,陆鸣在这儿停下的意图很值得研究,迟尧刚腹诽完,陆鸣就有些肆无忌惮地凑近了。 肌肉紧实有力的手臂撑在他身后的墙上,低头就要来亲他。 光天化日之下,这儿无遮无拦的,迟尧心头一惊,赶紧偏头错开。 陆鸣的唇最后贴到他侧脸上。 这个躲避的举动彻底惹怒陆鸣,“为什躲?嫌弃?” “不……”没等他说完,陆鸣大掌直接捏住他下巴把他侧偏的脑袋掰了回去,不由分说亲在他嘴唇上。 不再是单纯相贴,陆鸣发了狠,捏住他下巴的生有老茧的手粗粝地摩挲,犬齿咬在脆弱唇瓣破了皮,血腥味蔓延开来。 腥甜、刺痛,迟尧漂亮的五官都短暂扭曲了一下,伸手推了推对方胸口,没推动。 陆鸣并没有因为他的推阻停下来,反而扣紧迟尧的后颈往前按,动作乍一看倒像是迟尧主动求欢。 “唔……你……”剩下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这个单方面侵略的血腥气弥漫的吻持续很久。 迟尧惊慌之下忽略了那些烂熟于心的接吻技巧,错乱呼吸被陆鸣完全攫取占有,久违的轻微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吻到窒息了,上一次还是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他模糊想起了些大学时候的事儿。 缺氧的大脑似乎不太清醒,迟尧眯着眼,面前模糊高大的人影,接吻时颤动不停的鸦羽似的睫毛……一幕幕,竟让他觉得此时此刻正在亲吻他的是祁青聿。 脑海中一闪而过祁青聿那张清俊却伪善的脸,温温柔柔笑着,牵起他手背低头落下一个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很久不曾出现在梦中的画面在此刻浮现,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恍若昨日。 心颤得无法自抑。 迟尧脸上血色瞬间尽褪,猛地推开陆鸣大口喘气。 祁青聿在过去几年里是他的禁词,知道他和祁青聿恋情的人也同样熟知这个禁忌,从不在他面前提起。 直到最近一两年,迟尧换男友的速度愈发快,工作之余几乎都泡在娱乐场所,全然一副游戏人间、片叶不沾身的潇洒模样——似乎已经走出那段无疾而终的初恋。 聚会上伍子胥存了试探的心,装作不经意提起祁青聿,大家都不约而同回头探究地盯着迟尧,想从迟尧脸上找出些破绽。 但没有。 迟尧风轻云淡地笑了笑,眉眼间灯光错落,说不出的冷漠。 当时他怎么说的呢? 好像是轻飘飘一句“他啊,好久没见了”。 旁人都觉得他释然了,连伍子胥也这样认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若无其事说出这句话他做了多大准备。 迟尧有些不得体面地撑着膝盖半弯下腰,头晕、恶心、呼吸沉重又凌乱,他把这些归结于想起祁青聿的戒断反应。 但严重到躯体化的戒断反应他已经许久未出现过,就连上回偶遇他也只是觉得心烦。 这次……为什么…… 因为陆鸣吗?他把陆鸣错看成祁青聿,恶心自己也恶心别人。 还是因为祁青聿?他不想承认,快八年了,他还是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