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出了裴姑娘跋扈的话,还说裴姑娘连殿下的东西都敢摔,引得郡主十分不喜。并对郡主说白娘娘最温柔慈爱像阿娘的话予以赞同。” 春杏一番话,让白嬷嬷浑身颤抖,连白承徽都不敢再置身事外。 “殿下明鉴,妾当初只是想她好好照顾郡主,才对白嬷嬷额外优容,妾并不知道白嬷嬷会在郡主面前胡言乱语,搬弄是非啊!” 白承徽看向白嬷嬷,恨恨骂道:“我对你好,你就是这么照顾郡主的?” “够了,”齐瑄平淡一声,更胜暴怒惊雷。不管是白承徽还是其他人,都不敢再言语。 “白氏,” 白承徽眼皮一颤。 “你是母后选出来的,孤不罚你,来人,送她去凤仪宫,请母后定夺!” “唔唔唔!”白嬷嬷瞪大了眼睛,挣扎着被拉出去。 “春杏告发有功,但功过不能相抵,着掌正司处置后,贬为粗使女奴。” 掌正和春杏领命后起身侍立在一旁。 一条条命令下去,堂下已只剩了一个战战兢兢的白承徽。 齐瑄双拳紧握,指甲都把掌心掐出了月牙印:“白氏。” 这是故意与白嬷嬷一样的喊法。 “你还真无愧于女奴的出身。” 白承徽大受打击下,有些立不稳,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重新跪了下来。 齐瑄看向姜斤斤,“等福盈病愈,让掌书去教她念宫规,旁的可暂且搁置,这上下尊卑,却不能乱。” “福盈已经三岁,身边也不必摆个奶嬷嬷,直接挑个教引嬷嬷吧。” “是。” “至于白氏……” “即日起贬为奉仪,”齐瑄随意点了掌正出来,“你亲自督导。” 齐瑄憋着满腔火气回了小书房,看着桌上的木摆件,一把扔到了地上。 姜斤斤赶忙又给捡了回来,递到齐瑄手上:“五品承徽和九品奉仪,差的可多了去了,今儿高兴,殿下不如再砸个响?” 齐瑄……齐瑄看了姜斤斤一眼,没好气道:“滚滚滚,还砸个响呢,孤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应了惠平?” 姜斤斤忙道:“惠平娘娘临去前最后求您的事儿,您能不应吗。” 齐瑄瞥见桌角的匣子,翻了给裴良玉写的信出来,想了想,直接揉作一团:“拿个火盆来。” 姜斤斤不敢耽搁,忙去取了来。 齐瑄直接将自己写了好半晌的信放到烛火上点燃,丢进火盆,烧了个干净。 “殿下?” “你让人去问问,过几日谢家设宴,她去不去。若去,便把雪阁定下来,孤额外请她。” “另外,去查查那个春杏,”齐瑄蹙着眉,“她说话有理有据,又识时务,却敢领着福盈出门玩雪。” “多盯着些。” * 谢家与裴家同为在京的一等世家,既有设宴,裴良玉自是要去的。又因这是她回家后参加的第一场宴饮,更得格外精心。 “这石榴裙,也就是姑娘,才能穿得这样明艳动人,”红菱为裴良玉补了一遍丹蔻,又正了头上钗环,忍不住又夸了一句。 “自今早起来,你就不住的夸,你没夸腻,我都要听腻了,”裴良玉将齐瑄新送那把梅花扇挂在腰间,又对镜照了照,“衣裳做得不错,红云记得替我赏下去。” “姑娘放心,我记着呢,”红云挤了帕子来替裴良玉擦手,又捧上玉脂膏,“姑娘今日准备带谁去?” 裴良玉想了想:“既是赏雪景,便让雪蕊跟着吧,你多带带她。” 红云点头应下,正出去叫人,就看见了跟在小丫头身后进院子的冯墨。 “姑娘,汾阳王府的冯墨求见。” 裴良玉正挑拣着要配的结子,听见这话,便让红菱撤了下去:“请他进来吧。” “见过姑娘,”冯墨给裴良玉行了礼,“皇上一早就催钦天监重新合了下旨日子,王爷说,看皇上的意思,怕是想在年内定下。” “哦?怎么突然改到今年了?” “昨晚东宫的小郡主病了,太子将郡主的奶嬷嬷遣送去了凤仪宫。” 昨晚的事,今日上午就知道了个大概,到底是汾阳王府能耐大,还是东宫漏成了筛子? 第20章 回家的第二十天 “我知道了,替我谢王爷,”裴良玉让喊了红云进来,“昨儿不是才得了罐雪珠,还没来得及送去王府吗,索性叫冯墨带回去,我这孝心,便充作谢礼了。” 裴良玉说完,又含笑看向冯墨:“你可不许回去告状。” “王爷让奴来传话,就不是为着姑娘的谢礼,反倒是孝心,才最难得,姑娘放心,奴一定带到。” “瞧瞧,这才是会说话呢,”红云很快收拾了东西,交到冯墨手上。 “除了雪珠茶,还有一早备下的几样物件,姑娘早贴了笺子的,冯管事多受受累,我就不另叫人走这一趟了。” 等冯墨应下,裴良玉才道:“迟些还要出门做客,就不留你了。” 冯墨闻言,忙告辞出去,红云又亲自送了他一程才回。 “等我回来,提醒着我些,这事儿得记下,异日寸寸来时,好生问一问,”裴良玉吩咐完红菱,便又重新挑了根碧色如意结,在扇套边系好。 她这头收拾停当,那边催出门的人就已经到了。裴家与谢家就是相邻两坊的邻居,若不是今日为着赴宴,要自正门出入,怕要不了一刻钟,就能上门。 两家住得近,又同为一等世家,关系自然不错。裴良玉等人才下车,就看见等在门外的谢家大老爷夫妇。 一阵寒暄过后,谢大夫人领着众女眷往内院去,才得空与裴良玉道:“蓁蓁知道你来,特意让备了花糕,可惜福娘在外地,不然你们姐妹几个,也能好生叙叙。” 这说的是谢大夫人的两个女儿,二姑娘和五姑娘,福娘和裴良玉年纪相仿,嫁在外地,蓁蓁是福娘的亲妹子,略小几岁,三人从前就常在一处玩,关系很是要好。 听闻小姐妹还惦记着自己,裴良玉不由笑道:“那我见过蓁蓁,就去给福娘写信,馋一馋她。” 谢大夫人笑着点头,等裴良玉进门拜见过各家夫人,便让大丫鬟领她先去赏景的院子。 “良玉姐,”裴良玉才进院子,就看见了等在红梅树下的蓁蓁,“你可算来了。” “这么大的风,怎么不进去,”裴良玉上前和谢蓁蓁互相打量着对方,不过片刻,忽然一齐笑出了声,“红梅映雪,美人如画,蓁蓁长开了,更好看了。” “能得良玉姐这一句夸,也不枉我从一个月前,就准备起今日要穿戴的东西了,”蓁蓁亲密的挽了裴良玉的手,小声道,“赵三今日来了个大早,听说你还没到,还说了两句不好听的话。她先前进京,就放出压你一头的消息,良玉姐你当心些。” 裴良玉闻言,仔细想了想:“她是谁?” 蓁蓁一愣,捂着嘴轻笑道:“是了是了,她是后来的,良玉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