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顺口?应和着,却迅速蹲下?身,从齐瑄合围呈圈的双臂下?逃了出来。 她稍稍拎起裙子,冲着齐瑄吐了吐舌头?:“你管我提不提。” 只这一瞬,好似和幼时时光重合。 齐瑄抬脚便往里追,裴良玉则笑着往幔帐和柱子后?头?躲。 最后?,裴良玉还是敌不过力气大,耐力也好的齐瑄,被他从幔帐后?揪了出来挠痒痒。 “知道错了没?有?” “没?有,就没?有,”裴良玉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口?中却还不肯服软,她一面抵抗着齐瑄的挠痒痒攻势,一面迅速扫了一眼?自己和榻的距离,假装不经意间磕到榻角往后?倒去。 齐瑄立刻变了脸色,忙去护她,不想被她带的一同往后?倒。两人紧紧贴着,倒在?了榻上,而裴良玉的头?因为有齐瑄的手护着,也不曾磕着。 裴良玉方才?笑得太过,还满屋子跑了一圈,此刻脸红扑扑的,眼?中还带着泪花,红唇微张,口?中轻喘,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心跳也有些快,也不知道是因为方才?闹的,还是被险些‘摔倒’的事给吓的。 齐瑄揽着裴良玉,一上一下?的对视,嗅着她身上与殿中无处不在?的木樨花香,不用饮酒,都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看着面前?裴良玉清澈的双眼?,齐瑄忽然着了魔似的,低头?轻轻亲了一下?裴良玉的唇角。 裴良玉瞳孔一缩,捏紧了手中齐瑄的衣角。 齐瑄看裴良玉没?有反应,只当她是吓了一跳,抿了抿唇,只觉口?干舌燥。 他只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当下?伸出护着裴良玉的另一只手,遮住了她的双眼?,低头?虔诚的吻上了裴良玉唇瓣。 殿中一干宫人都看得愣了,青罗几个红着脸,领人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而后?相视一笑。 许是过了一瞬,又像是已到地?老天荒。 等齐瑄移开遮住裴良玉眼?睛的手,不止齐瑄无措,连裴良玉自己,也觉得有些失控。 成婚两年,世家?在?朝中的势力越大,父亲也成了正三品的户部尚书,按她的计划,和齐瑄的关系,便可再稍亲近一些。 但等真越过了平日?相处那条线,裴良玉突然觉得,有很多事,是无法一早被预料和计划的。 但她似乎,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齐瑄从一开始,就不是个良人,可到这会?儿,裴良玉又觉得很多事情不必计较的那么清楚,她待齐瑄,也不心诚,她于齐瑄,还更说不准,是不是今生最大的劫。 裴良玉厘清了自己的思绪,拉着齐瑄,不许他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亲我。” 齐瑄想躲,可裴良玉拉住他衣角的手,就像是一把锁,牢牢困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他哑着嗓子道:“放我起来?” 齐瑄的嗓音比平日?要低沉许多,不带什么威慑,却更有磁性,让裴良玉的呼吸都乱了一拍。 “不成,”裴良玉道,“你还没?给我个解释,不能放了你。” 见他没?开口?,裴良玉假做失了耐性,板着脸松了手,又推了推他:“食色性也,为美色所获,你和旁人,也没?什么不同。起开。” 这回,换做齐瑄不肯动了。裴良玉花了大力气,也没?能将他推开。 见裴良玉真恼了,齐瑄一时将从前?的什么所谓的循序渐进都忘了个干净。 “你说的是,食色性也,孤与旁人本没?什么不同,但若真要说为美色所获,那唯一能捕获孤真心的,或许,也就是你了。” 齐瑄一向好与裴良玉平等而论,这是极难得的,用了孤这个自称。 他是齐瑄,也是太子。 裴良玉看着他,突然勾起一抹张扬的笑:“你说清楚点。” 齐瑄一愣,突然明白了裴良玉的意思。 事已至此,话也说出了口?,他会?无奈,却独独不会?后?悔。 他看得清楚,若裴良玉真对他无意,也不会?渐渐默许了他的靠近。 温水煮青蛙,未必能煮得下?和他认识十?几载,又朝夕相处两年,且早有了警觉的裴良玉。 “你没?听错,孤喜欢你。” “这场赌约,是孤输了。” “不过输给你,孤,心甘情愿。” “你亲口?承认的,日?后?,不许不认账,”裴良玉高傲的抬了抬头?,却只叫人觉得喜欢。 “不会?的,”齐瑄的心跳突然加速,只觉热血上涌,整个人都有些发懵,裴良玉这话的意思,让他一时有些不敢去想。 裴良玉看他呆愣的模样,伸手推了推他,这一回,倒是顺利的把他给推动了。 裴良玉喊了青罗几个进门,重新替自己抿好了头?发,才?和齐瑄抱怨:“都怪你,我头?上的钗环都快掉光了,方才?还踩坏了一枝花钗,你得赔我。” “好好好,我赔,”齐瑄直接喊了姜斤斤进来,让他去清点东宫的珍贵珠宝,叫三司好好替裴良玉打?几套头?面出来。 裴良玉看得发笑,却也没?阻止他。 等到了晚上歇息的时候,两人照旧一人占一半躺下?。青罗吹灭了灯火,裴良玉却察觉到有一只手悄悄伸进她的被子,拉住了她的手。 裴良玉翘起唇角,一夜无梦。 等早晨起来,齐瑄已经上朝,裴良玉还是处理东宫事务,或是往凤仪宫、长乐宫去。 一切如从前?,似乎什么都没?改,又好像什么都变了个样。 眼?看枫叶红透,一片片从树梢落下?,裴良玉难得收到了一封来自汾阳王妃的信。 青罗眼?见得裴良玉从看信前?的好心情,渐渐变得面无表情,甚至只看着都能察觉到她的怒意,不由有些担心。 “殿下??” 裴良玉闭了闭眼?,将手中信纸揉做一团,又舒展开来。 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汾阳王妃在?外出礼佛之时,遇到了一名男子,生得几乎是和范文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是失忆了,可他的行为举止,乃至于神态,都和范文晏相仿,甚至连字迹和出现的时间,都恍若范文晏再生。 汾阳王妃理智上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可看到这名男子,又生出些奢望,盼着这个活着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当初死去的,只是一个长相相似的人。 所以,汾阳王妃写了这封信,请裴良玉过府一叙。 等怒火过后?,裴良玉想到了去年春里,新科状元跨马游街时自己看到的身影,果然不是眼?花或者错觉。 但她那时就给汾阳王去了信,怎么到此时,这个人又冒了出来? 裴良玉直觉,这个人虽然出现在?汾阳王妃身边,可说不准,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去问问姜斤斤,太子殿下?哪一日?休沐?”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坐在?桌案前?,面对着信纸,无从下?笔的裴良玉等来了青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