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刚才还快乐到极点?的心情一降再降,简直要跌入谷底。 但他知?道池霭从来?喜欢的都是听话懂事的男人。 为?此也只好善解人意地问道:“那?现在要去拿吗?” 说着,他便要发动汽车, 将方?盒收起。 池霭却按住了他的手背。 “不想让我帮你戴吗?” 她的话在寂静的空间内响起。 语调没什么旖旎的味道。 望向祁言礼的眼神?也不像在注视情人。 但在接收到这一消息的须臾, 祁言礼还是无法自拔地感觉到陶醉和狂喜——仿佛只要被池霭用choker束缚, 他就随之?具备了献上?一切的条件,任凭对方?攫取索求。 ……祁言礼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 他在心底斥骂着痴态的本能。 又不可救药地捧高装有choker的方?盒,在池霭面前迫不及待地俯落身躯。 漆黑的头发和同色的上?装布料之?间,露出一段冷白修长的脖颈。 池霭望着因兴奋而凝起细小浮粒的肌肤,只觉得很?适合用项圈套紧。 也很?适合在其上?留下一道渗血的牙印作为?记号。 她下意识舔了舔齿根,低声道:“不在这里。” “……什么?” 祁言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微微抬起浓沉的眼睛。 池霭重复:“就算要佩戴, 也不在这里,你跟我一起回家吧。” 祁言礼似是不敢相信:“真、真的可以吗?” 池霭很?喜欢男人对自己露出示弱的表情, 便扶住他的肩膀, 强迫他抬起头, 隔着布料压住年轻矫健的身体, 借此告诉祁言礼,这是现实, 不是午夜时分的迷离美梦。 车门先后打?开。 祁言礼没喝酒却一醉到底。 他的手掌与池霭的手掌短暂分开几秒, 又因没有着落的不安感而无法忍受地小跑到池霭所在的另一面去,像是迷路的流浪狗终于找到了愿意带他回家的主人。 祁言礼没有与池霭十?指紧扣, 只仅仅拉着对方?的尾指。 他怕自己贪求的太多,会失去做梦的资格。 停车点?到通往池霭家中的路仅有短短一百米,祁言礼注视着走在前方?的池霭的背影,忽然觉得哪怕明天?立刻世界末日,能获得跟心爱的人死在一处的结果也十?分动人而美丽。 小区的楼道,装的都是感应灯。 但由于建成的时间过早,时至今日如果不用力咳嗽,或是制造出些清晰的脚步声来?,那?悬在头顶的灯光便很?难及时亮起。 池霭穿着硬底的方?跟鞋,走路却很?轻。 祁言礼跟在她背后,也不愿出声打?扰此刻萦绕在两人之?间的美好气氛。 走到对应的房门前停下,感应灯依然没有亮起。 有从外部倾洒进来?的月光,柔柔停留在两人之?前踏足过的地面。 黑暗中,祁言礼忽然很?想吻一吻池霭的嘴唇。 他低声呼唤着池霭的名字,未曾说出请求,对方?却心有灵犀地转过了身体。 祁言礼放任池霭推着自己的胸膛,将自己摁在门板上?。 他的衣领被池霭抓紧,对方?在他耳边命令道:“把头低下来?。” 月色照亮了一部分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又有一缕勾勒出祁言礼深邃英俊的轮廓。 池霭踮起脚,呼吸与他潮湿的呼吸交织,又若即若离不肯切实吻上?。 “霭霭,求求你……” 祁言礼的声音像是叹息又像是哭泣。 说完这句,他感觉到池霭没有离开,便再也无法自控,着迷而虔诚地吻上?了她的唇角。 …… “你们在做什么?” 亲吻的刹那?间,来?自二楼的平台转角处,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迟钝许久的感应灯,亦从祁言礼的池霭的头顶放出芒刺般的光亮。 池霭尚陷在祁言礼的怀抱不曾转身,眼球被灯光刺中的祁言礼在造成斑驳色点?的模糊中,瞧见?了抱着一捧鲜红玫瑰花站在最高处,面色铁青的方?知?悟。 他灰绿的瞳孔因愤怒而泛开水光破碎般的色彩。 从未有过的惊痛在那?张精雕细琢的面孔上?一闪而过。 祁言礼忍不住想到: 原来?自己这位从来?高高在上?的挚友。 也会有这样可怜落魄的时候。 他瞧见?方?知?悟因池霭侧身的动作而迅速调整好失控的表情,并决心这辈子都不会告诉池霭,在发觉自己的好朋友和心爱的未婚妻偷情时,方?知?悟流露出来?的神?态有多么脆弱。 池霭转过头来?。 在这样急迫的时刻,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件事方?知?省办的还不错。 立在二楼平台处的方?知?悟虽然经?过了精心的打?理,但一张脸上?仍残留着颓怠的气息——他应当是终于拗不过方?知?省的劝告和内心的动摇,连夜坐飞机从国外回来?的。 池霭垂眸拂了拂亲吻时祁言礼搂在自己后腰而揉乱的衣摆。 倘若忽略泛着水光的唇角,她与任何?一个普通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 她嚼着寻常的语气说道:“你从国外回来?了啊。” “我在问你,你、们、在、做、什、么。” 方?知?悟死死盯住池霭的瞳孔,加重语气,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池霭的侧后方?,祁言礼率先替她辩解起来?:“阿悟,都是我的——” “祁言礼,闭嘴,我没有在问你。” 方?知?悟打?断祁言礼的话,目不转睛凝视着池霭,“我要听你的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不都看到了吗?” 池霭偏了偏头,仿佛在疑惑他为?什么要询问一加一等?于几。 “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池霭。” “在母亲手术结束身体康复之?前,你是我方?知?悟的未婚妻。” 方?知?悟每说一句话,呼吸就加重一分。 惨白的灯光下,他肤色过于优越的额头旁绷出狰狞如蛇的青筋。 “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反正在这里,也不会被你我的朋友或是江阿姨撞见?。” 池霭耸了下肩膀,向前一步,笑着说道,“上?次打?电话不是我们不是说好了?只是契约而已,不管是你还是我,如果想去喜欢别人,只要不被发现,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我说过,你不能喜欢祁言礼。” 方?知?悟语气封冻地回应。 与此同时,他迈开脚步,朝着二人的位置缓缓走来?。 “……凭什么呢?” 池霭并不畏惧随着方?知?悟走进而步步扩散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