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严子衿他们找来了! 所以才做做样子,故意挑衅。 眼下他强装着镇定,勉强直起身,其实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还是向坞从他的身前探出头,“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走,给你添麻烦了。” 见对方如此客气,服务员立刻鞠躬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 够了。 能不能别再客套了! 趁服务员没注意,叶泊语快速拽了下向坞的衣摆。 向坞马上抬起头,月光下那双颜色较深的眸映出对方的倒影,唇是淡淡的粉…… 叶泊语的喉结滚动一下,压低声音,“走。” 他冷酷地丢下一个字,随后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 向坞愣在原地,又对服务人员点了下头,才小跑跟上去。 服务员转头掏出手机,在自己的八卦小群疯狂打字。 【天啊姐妹们,上班撞见一对优质男同偷偷亲嘴……】 【我还以为他们在公众场所抽烟,想要上前阻止,造孽啊!!】 【要是我不出现,他们可能就抱一块亲得难舍难分了】 【小攻长得非常非常好看,真的不骗人,算上我见过的明星,他颜值都能排在前三】 【不过脾气很差,全程都特别冷漠,没管小受自己就先走了……】 夏夜的晚上,几点星星点缀在天边,脚下的石阶渐渐变成宽敞的大道。 叶泊语的步伐渐缓,向坞这才追上来。 他探头想要看叶泊语,被对方一巴掌推远了,并且凶巴巴问:“做什么?靠得这么近,你这人一点距离感都没有吗?” 恶人先告状。 向坞自觉退后一步,“刚刚那是……” “刚刚发生什么了吗?”叶泊语强装冷静,与向坞对视上。 向坞一愣,说:“嗯……什么都没发生。” “知道就好。” 两个人走出古楼,对面商铺若干,招牌闪着各色的光,异常明亮。 向坞:“要不要去便利店买瓶水?” “你渴了?”叶泊语有些走神。 “啊不是。”向坞小心翼翼瞥了对方一眼,又立马直视前方,“就是觉得天气有点热,可能需要物理降温。” 好一会儿,没有回答。 以为对方不答应,向坞刚要说算了,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钱到账的声音。 “去买两瓶。”叶泊语板着脸命令。 向坞眨眨眼,“好,好的。” 街市上人来人往,倚靠在栏杆旁的青年低着头,完美的身材比例吸引从便利店出来的学生们的瞩目。 这个时间点,出来逛街的人有些多。 向坞在前台排队结账,叶泊语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等不到人,他没什么耐心地往对面看去。 收获一众小女生压抑的尖叫。 不知道以为遇到哪个明星。 向坞从便利店出来,就听到讨论声。 “天啊,真的好帅。” “他的耳朵好红啊。” “是在等女朋友吗?帅哥好纯情。” 不。 向坞看自己手里的冰镇矿泉水。 是在等水呢。 还没过马路,就听到叶泊语的抱怨:“怎么这么慢?” “要排队。”向坞耐心解释,过了马路把水递过去。 这一回,可以光明正大看。 耳朵真的熟透了。 向坞不禁开始反思。 叶泊语明确表示过自己不喜欢男人,尽管平时的肢体接触并不排斥,可……那毕竟是嘴唇。 虽然是个意外。 但会逃开话题实属正常。 “看我干什么,你自己不喝吗?”叶泊语一口气灌下半瓶水,感觉好多了,终于肯和向坞好好对话。 向坞将另一瓶举在手里,“我以为你要喝两瓶。” 叶泊语:“?” 叶泊语:“我是水牛?” 挺好的。 叶泊语无差别攻击每个人,包括他自己。 “可你转给我两份钱……” “停。”不愿意和对方掰扯,叶泊语干脆说,“另一瓶给你的,跑腿费。” 一句话,堵住了向坞的嘴。 向坞确实渴了,冰凉的水入口,清润喉咙。 见叶泊语没有要走的意思,向坞说:“刚刚对面有几个女孩在说你长得帅。” 叶泊语表情淡淡地,“我看到了。” “你长得这么帅,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叶泊语拧眉,扭头用一种“到底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看着向坞。 “所以你也一定能够很快找到自己心仪的女生。” 叶泊语的表情更怪了。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说这种话?” 向坞一下卡住了。 他的本意是想让叶泊语不要在意那个意外的吻。 但很显然,对方根本不需要。 他总是做这种事。 究竟怎样对一个人好才算好呢,究竟怎样的爱才算爱呢。 向坞常常想不通。 一个人又究竟能试错多少次? 都说事不过三,但他…… “现在别人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能不能少怂恿我做出轨的事?”叶泊语不愉快地开口,“你前男友不要脸就算了,我还不要脸吗?” 向坞愣住。 叶泊语还在继续—— “要真的喜欢上谁,我也会提前和你说。” “咱俩得有分手那个步骤,懂吗?” “不能坏了我的名声。” 他说到最后一点,向坞笑出声。 叶泊语更加不开心。 十几分钟前,说要保持距离的是他,现在,又是他先一步,扣住向坞的手腕,将人拽进怀修理。 叶泊语身上的气息包裹住向坞,淡淡的檀木香,起初向坞以为那是香水的味道,后来住进公寓发现是沐浴露。 他从没见过的牌子,上面弯弯绕绕写着俄语,其成分无法查明。 叶泊语是个很大方的人,公寓里的东西随便向坞使用,连他自己的房间都是敞开的,完全不担心向坞会闯入。 叶泊语的构成很简单,有话会直说,不爽就怼人,不礼貌的时候是十分不礼貌,但并不代表他是个坏人。相反,他的三观很正,会为向坞的遭遇抱不平。 尽管那些东西、那些人,向坞早已学会不去在乎了。 “叶泊语,谢谢你。”向坞说。 像酒吧的那一晚。 他是真心实意表示感谢。 谢谢叶泊语带他脱离出难堪的困境。 这反倒是让叶泊语不适应,快速松开手,摸自己的后颈和发尾,耳边的红又晕染开。 夏夜好热,物理降温没有用。 那么,他能为眼前的人做什么呢? 叶泊语什么都不缺。 他才二十岁,生命最好最旺盛的年纪。 思来想去,好像只能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