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朋友家打麻将。 母子俩平时都靠外面的小吃店解决温饱,有次她跟向坞讲,外面的饭菜又贵又不干净。 上了六年级的向坞,身体还是不好,常常咳嗽,比同年级的学生要矮小,好在学校里没有挨欺负,课业成绩优异,深得老师喜爱。 小朋友版的向坞,有一双明亮的、熠熠生光的漂亮眼睛。 声音脆生生。 “妈妈,那我来做饭吧。” 芳文洁没当回事,叮嘱向坞好好把药吃完,拎着自己的皮包,到朋友家去了。 从那之后,做饭成为不需要夸奖,本来就应该完成的事。 ## 但是。 但是叶泊语会说:“虾我都吃完了。” “南瓜不甜,我多吃两块。” “筷子放下,碗我刷。” 学不会坦率,非常别扭的二十岁。 向坞觉得这样的叶泊语很可爱,哪怕对方的身高快要突破一米九,哪怕对方一低头,阴影笼罩住他。 也不会有压迫感。 所以哪怕是亲吻,唇瓣贴在一起,向坞都认为,那就跟被加菲舔了一下没什么区别。 叶泊语是绝对纯粹的。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给对方开了八倍滤镜。 想到这里,正好收到叶泊语发来的信息。 【晚上不在家,不用做我的饭。】 向坞一下黯淡了。 方实然肉眼可见。 向坞失落地说:“过几天我亲自带你去工地吧,你看我和客户怎么沟通,不难的。” 方实然有些无措,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打击了向坞的积极性。 “好、好,哥你别难过……” 向坞说:“嗯。” 向坞:“我没有。” 否认了呢。 虽然看起来完全不像。 ## 晚上回到家,意外的,叶泊语还在。 对方坐在沙发上,两手撑膝,脸色阴沉。 向坞说:“你不出门了?” 声音里有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小期待。 “出去。”叶泊语一只手掐着手机,消息刷屏很快速,他随意看了眼,转头看向坞。 看到向坞手里拎着刚买的蘑菇。 叶泊语扯了扯嘴角,“我不在家你这么开心,都要吃蘑菇庆祝了?” 向坞默默把无辜的杏鲍菇背到身后去,“我想简单做个菌菇汤。” “味道我也闻不得,我回来之前你如果没做好通风,”叶泊语面无表情,“我就掐死你。” 完全不具备威慑力。 向坞:“……挑食不好。” “这不叫挑食,这叫合理厌恶,对一样东西的厌恶是不需要理由的,懂?”叶泊语胡说八道有一套,说完起身。 向坞立刻:“你要走了?” “怎么,舍不得我走?”叶泊语只是随口一说。 没得到回应。 没眼力见的阿拉斯加大汪一声。 向坞回神,要去给敦实小狗开罐头。 他路过,叶泊语拽住他的手腕,拦住他。 阿拉斯加不干了,大汪特汪! 饭!饭!饭! 叶泊语一个眼刀过去,识趣小狗吭叽一声,背身将脸埋进食盆里。 人坏,狗自闭。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叶泊语说。 作者有话说: 你们俩,谁先爱上谁的(可怜)(邪笑)(疑问) 第19章 你踩我脚了 犹豫一下,叶泊语开口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向坞说:“好啊。” 和上次一样,没有问缘由,两个人就这么一路驱车前往目的地。 车厢内一片寂静,这一回向坞主动问:“不放音乐吗?” 好一会儿,得到叶泊语的回答:“那是我妈的听歌品味。” 向坞呆了呆。 所以前两次是故意的? “我没有什么音乐偏好,我哥喜欢听纯音乐和古典乐。”叶泊语回头看向坞一眼,那一眼模糊不清的。 “我喜欢跟他反着来。” 向坞没见过叶泊语的哥哥,除了知道对方的性取向外,对其一无所知。 叶泊语的家庭情况复杂,父母离婚后他和父亲以及哥哥的接触应当很少,十五岁之前都是和母亲一起生活。 “你可以找你喜欢的音乐听。”叶泊语说,“你不该和我一起来。” 叶泊语安静下来,认真说话的模样很有魅力,不单单因为长相和声音,还有那种漠然的气质,是寻常人想装也装不像的。 向坞说:“那可以把我放在附近的公交车站。” 叶泊语说:“你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如果你不希望我去,那就是认真的。”向坞回答。 跑车继续行驶在路上,没有停。 叶泊语说:“你会后悔的。” “这句话,王辰也跟我说过。” 叶泊语蹙眉,终于在下一个红灯前,停车,看向向坞。 “他说我跟你走,我会后悔的。”向坞的眼神漆漆,映照出街对面商铺闪出的光亮。“我觉得,他说得不对,没有听他的。” 黑色一下被吞没,变成某种亮晶晶的东西。 叶泊语不再板着张脸,笑出声,“好巧,这话严子衿也跟我说过,他俩还真配。” “去了不要后悔,还有,一直跟在我身边。”叶泊语的身体放松下来,抬手按住向坞的脑袋,“听见没?” 虽然对方“没大没小”,向坞还是很配合:“知道了。” 后脑勺被拍三下。 叶泊语又心情愉快了,说:“乖。” 向坞哭笑不得。 他没告诉叶泊语,方才之所以什么都不问,干脆地说出那声“好啊”。 是因为叶泊语看上去想要他去。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不想一个人”。 ## 高级会所的入口,左右各一门童。 本来公事公办的侍者,在看到叶泊语后眼神亮了亮,上前主动迎接:“叶少好久不见。” 叶泊语微一点头,问:“范竹在里面?” “范少和几位少爷都在呢。”侍者积极回应,这才看到旁边的向坞,一怔。 “他是和我一起的。” 于是,压根不需要什么邀请函,两个人丝滑进入。 向坞是第一次来这种私人高档场所,以往王辰嫌他上不了台面,只会在朋友间的小型聚会上,把向坞叫过去。 会所的前厅富丽堂皇,由衣着旗袍的女孩引二人穿过长廊。 等待电梯的过程中,叶泊语跟向坞说不用紧张,放轻松。 “和在酒吧里一样,这里是场地更大的酒吧。”当着人家服务生的面,叶泊语又开始胡说。 向坞想象了一下,说实话:“酒吧我也很少去。” 叶泊语点头,“差点忘了,你是菩萨。” 向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