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地方,因为吵吵闹闹的声音,多了几分活力。冬天的白天十分短暂,一眨眼就快要到了大家期待的晚饭。 屋子里很暖和,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大家围桌而坐。 次日的天气,依旧是一个明媚的晴天。乱步难得睡了一个懒觉,等他醒时,大家已经在收拾东西。 在离开学校前,他们打算帮忙把学校收拾一下。 几人久违的聚在操场上,看着悟和杰切磋一阵后,又都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呐硝子。”乱步两手撑着下巴,看似随意的问道,“你说反转术式,是什么都能治疗吗。” 硝子看着很疲倦,她眼底有着淡淡的黑眼圈,她揉了揉鼻子,然后因为身边人的问题轻笑出声:“死掉的人当然不能治疗啦。” “哈哈,当然是指活着的前提。”乱步也跟着轻笑出声,“是毒的话、能治疗吗。” 听见这个问题,硝子罕见的沉思起来:“毒啊——” “这很难判断,如果是普通的毒,在遍布整个身体前,是可以轻松治疗的。”硝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打着转转,“但是如果中毒太晚,大概会比较麻烦吧。” “虽然反转术式能够治疗身体的损伤,但毒是很特殊的存在。反转术式只是能治疗,而不能清除剩下的毒。如果身体里的毒残留过多,怕是很快又会发作吧。” 在硝子的解释下,乱步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细节。 反转术式能治疗身体上的损伤,当时没办法清楚身上自带的负面影响。是毒的话,就会在治疗好因毒损伤、衰竭的内脏器官后,再次因为残留的毒发作。 硝子的眼睛转了转,猜不透乱步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有会反转术式的人在旁边的话,多花费一些咒力、多治疗几次就好了。” “或者啊,你自己学会反转术式。”硝子一拍巴掌,想到一个好主意,“和治疗其他人不同,如果自己会的话,效果就完全不一样诶。” 乱步吐出一口气,他小声嘟囔一句:“也不是谁都能学会反转术式的。” 少女将脸凑过去,兴致勃勃的询问:“要学吗?要学吗,是乱步的话一定没问题吧。” 她总感觉,乱步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 而这时走过来的五条悟两人,也随口问了句:“说什么呢。” 硝子将刚刚的话题重复一遍,而五条悟却很快的会意,乱步担心的事情。 “哦哦,是那些人什么烂招都用得上啊。”五条悟往乱步身边一坐,摆了摆手随口道,“去威胁一通就好了,他们总是没有自知之明。” 因为无论什么样的攻击,或者偷袭,都没办法造成半点伤害,所以剑走偏锋的那些人,就会使用投毒的方式。 毒无形、没办法被及时注意到,而且毒的品种复杂,也没办法很快得到解药。这是他的无下限,唯一防不住的东西。 “毒吗。”站着的夏油杰,露出一个很复杂的表情,他对上那双眯着的眼睛,“如果是会使用毒的咒灵,你还是不要靠太近比较好。” “因为这种咒灵,大部分攻击范围都很广泛。而且哪怕是反转术式也没用,必须将其本身祓除才可以。” 夏油杰接触的咒灵很多,所以他对这些也比较理解。如果只是身上附带有毒的咒灵那还好,可以通过反转术式治疗。 但如果是以毒为攻击手段的咒灵,它们一般都会舍弃自身的强度,来增强毒性。一旦被波及,就不是治疗不治疗的问题了。 因为这种剧毒并非普通的毒,它像是施加在身上的诅咒,无法被完全治疗,只会不断的复发,只有祓除咒灵本身才能解决。 而以乱步的身体素质,怕是中毒后也撑不了多久。 “这种时候,就让阿敦或者其他式神过去。”夏油杰又提醒了一句,“式神大多有抗性,你本人不要太靠近。” 乱步认真听过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只是隐约记得,记得好像有一种能治疗所有负面影响的“能力”。 他此番询问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日常接触到的食物等东西上有被下毒。这些他能通过蛛丝马迹一眼看破,更何况还有社长敏锐的嗅觉。 他在意的,是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接取的任务、需要祓除的咒灵,无论等级和实力,都多少和“毒”挂钩。 除了高层那些人的刻意安排,怕是还有“那个人”的良苦用心吧。 经过一次次的试探,那个人好像确定了他,没有处理毒物的有效手段。 不、不应该将其称之为人,能够寻找如此多特殊的咒灵,那个人怕已经不是人类了。 虽然暴露了弱点,但乱步一点也不着急。他反倒比较感兴趣,好奇着那个人下一步会怎么做。 ———————— 新年的时候,是一年里最热闹的时候。但同样的,也是一年里最冷的时间段。 乱步窝在家里,懒洋洋的看了一眼窗户外面,然后又因为厨房里的喊声,不情不愿的站起身。 加织抱着惠坐在桌子前,最近她身体好了不少,这才能回家过个年。 厨房里的甚尔准备好晚饭,他指挥着黑发的少年将盘子端出去,看着后者一边端,一边嘴里嚷嚷着“烫烫烫!”的样子,嗤笑一声:“真是没用。” 客厅里很热闹,开着的电视播放着喜庆的音乐,围坐在一起的几人,开始了晚饭。 新的一年,首先迎来的是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门窗紧闭的情况下,房子里面开着灯。 “嘁,哪里会有人过完年第三天,就赖在别人家里不走啊。”一个声音抱怨道,“哪怕你姓禅院也不行。” “诶、乱步。”加织喊了一声,“是我邀请直哉的,你可是哥哥啊,新的一年又长一岁,要好好相处。” 在加织的话下,乱步这才把眼睛一闭,算是勉强接受。而站在门口的禅院直哉,扯着嘴不知道怎么吐槽这个幼稚的家伙。 别说又长一岁了,再长十岁他怕是也一样幼稚,还没有四岁的惠成熟。 加织笑眯眯的上前,伸手拂去金发少年肩头的雪,然后真诚夸赞道:“这个围巾很合适哦,谢谢你能喜欢。” 那是同样为明黄色的围巾,和少年的发色相得益彰。而乱步同样也有一条,不过是红色的。 除了一开始展露的敌意外,其实之后乱步也没有再说什么,他拿着笔、兴致勃勃的在惠的涂鸦书上,画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加织的主动下,直哉才摆脱了几分不自然。他跟着甚尔在厨房里,偶尔帮忙打打下手。 这副场景,是甚尔从未想过的。那个从小就很骄傲的小少爷,居然也会微微红着脸,任由他的妻子拍着肩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