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是乱步出事了呢?五条家不可能会不知情,这是他们的阴谋。” “五条悟必须死。” “是。”沉默的应下后,甚尔没有再多问一句。 是当时离开禅院家,他答应过家主的事情。是不问原因,也会听从其安排的一次机会。 他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调查、安排,然后才在最合适的时候下手。 任务会失败也在情理当中,只不过临死之前,甚尔却是想起出门前,妻子在床上对他说早点回来。 他不是知道吗,知道妻子病情恶化,是因为禅院家透露的消息,他也知道就乱步和五条悟他们的关系,后者根本不可能是凶手。 但他还是想着,如果这次的任务能成功,他大概还是能回去的。 不过……他本来就是没用的人,他没能做到带乱步离开禅院家的约定,也没能做到和妻子说好的早点回去。 天空飘过云彩,遮住了那刺眼的阳光。甚尔慢慢睁开了眼睛,很平和的接受一切。 一点黑色的影子,从高处投下。它很快速的接近,然后一点点放大。 五条悟很快也注意到了,从高空快速靠近的东西。他也抬起了头,随后一双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大。 但很快,他又压低声音“哈哈”笑了起来。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乱步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他们可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啊,自然要一起争夺最强的位置。 高空之中,鵺俯冲而下,它背上的少年却是直接站了起来,不等鵺落地,就直接往下跳了下来。 鵺的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身影快速坠落。 五条悟起先还在为某人的起死回生兴奋,然后看着鵺消失他才感觉到不对。 这个高度——会摔死吧? 白发少年脸上一闪而过慌乱,他张开手企图将人接住,但越靠近地面,那个坠落速度就越快。 乱步抿着唇,眼睛微眯着,他的头发衣服,被风吹得翻飞,但眼见逐渐靠近地面,他没有往五条悟的方向而去,而是很快的张开双手。 地面上投下的影子越来越大,随后在黑发少年落地之前,它如同汹涌的潮水,从地面上反扑而起。 影子像是变成了流动的液体,包裹在少年的周身,帮助其平稳落地。 站稳后,乱步又急忙变换手势,那黑影还未消失,就重新组成了新的形状。 那是从未见过的式神,拥有着鹿的外形,五条悟跟着走近,然后亲眼目睹了,甚尔那缺失近半的身体,在一转眼的时间就恢复如初。 身上的血迹还存在着,但伸手去摸,原本缺失的部分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 疲惫、那种虚弱的感觉,好像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于是原本模糊的视野,顿时也清晰起来。 甚尔看到面前的少年瞪着一双眼睛,因为生气加上动作着急的原因,胸膛正剧烈的上下起伏。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一副保持沉默的样子。乱步又气又急,他只要再晚来几秒钟,一切都赶不上了—— 于是黑发的少年高高抬起了手,没有收力,“啪”得一声重重打在面前人的侧脸。 “你在干什么!”乱步骂道,“你要是死了,加织姐怎么办?惠又怎么办!” “难道直毘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没有自己判断的头脑吗?为什么要干这样的蠢事,你死了……你死了惠和加织姐要怎么办。” 说着说着,那双绿色的眼睛泛起水花:“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摆脱禅院家的控制对你来说,并不是不可能的吧。” 气势汹汹的语气,加上那气得涨红的脸,甚尔倒是第一次见乱步这种表情。 印象里,少年总是一副凡事都有把握的平淡样子,偶尔在没有外人时,才会露出一个有些落寞的表情。 但这种气势凌人的表情没有坚持多久,很快乱步甩着手,眼中泪花更明显:“呜啊……手好痛。” 怎么会有人的脸皮这么厚啊! 甚尔摸了摸脸颊,刚刚那下对他而言,确实不痛不痒。 五条悟站在旁边,见状哈哈笑了起来:“你也是笨蛋啊,用手背打人更痛哦。” 乱步扭头看去,看着白发少年一身狼狈的样子,也“切”了一声嘲笑道:“你也是笨蛋啊,不知道任务更重要吗。” 这句话让五条悟沉默片刻,很快他又挠了挠后脑勺:“这样简单的任务对我来说,还是完全没问题的吧,对了!还不知道杰那边怎么样啊。” 一左一右两人都将视线看来,甚尔咳嗽一声,有些心虚的扭过头去:“大概还活着吧。” 说到这里,五条悟又气不打一处来,他伸手揽着乱步的肩膀,一双眼睛凶巴巴地盯着甚尔,嘴里告着状:“这个家伙!太过分了,突然冲出来,不由分说就给我一刀,真是讨厌极了!” 乱步认真听着,时不时在那话语密集的吐槽里,插嘴两句:“是吗,没有消气的话,你再把他揍一顿吧。” “可以吗可以吗?” “这种事当然不用问我啦。”乱步回答,“不过为了方便,你最好还是揍到濒死比较好。” “为什么?” “因为这样才比较方便治疗,不用晶子再麻烦……” 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很轻易地就脱口而出。乱步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 三人的状态都算不上好,均一身血迹的狼狈样子,走在路上,怕是要吓坏路人的程度。 但还好直到和夏油杰汇合前,都没遇到什么路人。于是一身血迹的组合里,又添一人。 三个少年对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后,就情报进行了简单的交流。 虽然因为甚尔出手“果断”的原因,悟和杰还有些心有余悸,就连天内理子也被那张凶狠的脸,吓得不敢作声。 但是因为乱步还在,所以便没有直接爆发。简单说了一声后,由五条悟开口说出了,另外两人统一的想法。 “这个家伙为什么跟着我们啊。”白发少年翻了个白眼,一脸不悦,“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吧,好烦人为什么一直跟着。” 在此之前,他们两个都没有见过禅院甚尔的真人,只在合照上见过。当时还感叹过,惠和他爸爸长得很像。 没想到第一次碰面,就是如此惨烈的局面。两人一直都是以最强组合自称,从入学、不,应该说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大的挫折。 不愧是天与咒缚。 这一提醒,甚尔才从走神中反应过来。他先是看了眼乱步,然后颔首表示明白了。不过在走之前,他伸出手,很用力的揉了揉,那头乱糟糟的黑色短发。 乱步没有躲开,只是撇了撇嘴,依旧有些生气。 他在生气甚尔的自甘堕落,为什么要毫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