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有人信任他,但是却被他欺骗。 那他和那种利用自己的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西格玛痛苦的纠结起来,但他对上的那双绿色眼睛里,却只有平静。 “这些——都是骗局。”乱步冷静说道,“包括赌场的存在,你知道吗,赌场并不是从三年前就存在的,而是从三天前。” 这样的话让西格玛短暂地清新过来,他开始下意识反驳:“不可能!赌场一直都是我在管理。” 他所重视的赌场,怎么可能是“谎言”? 看着面前人自我矛盾的说法,乱步只是轻叹一声:“西格玛,你的异能是交换彼此最想要得知的消息,而也正是三天前,你从异能特务科的种田长官手里,得了一张书页。” “而写在书页上的事情,在合理的情况下会变成事实,就连人本身的记忆和认知也会被改变。” “就像社长被误以为是伤害种田的凶手一样,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凶手,甚至社长自己的记忆里也是这样。”乱步突然提高音调,他表情凝重地厉声喊道,“冷静思考西格玛!伤害种田、从他手里夺走书页的人,到底是谁!” “是、是……”西格玛就那样愣在原地,“是我。” 他承认了,承认了伤害种田的人是他。但这也代表着他认可了乱步口中的,赌场的存在是“谎言”这个说法。 如果没有赌场,他又算什么。 乱步站了起来,他面对面直视着那双、带着崩溃情绪的双眼:“你的能力可以交换彼此最想要的情报,那你可以对我发动,来证明我说的这些是不是谎话。” 他伸出手去表情冷静,随后又开口说道:“想清楚、你现在最想得知的事情,你的选择是自由的,根本就不可能只有一个选择。” 随着话音落下,周围的院子消失不见。他们又回到了原本的房间里,面对面站着。 看着那伸出的手,心神不宁的西格玛动摇了。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答案……他最想得到的情报,是什么呢? 其实被费奥多尔利用这件事,他一细想就能明白过来。只是因为一直逃避,所以忽略了这件事罢了。 因为当时他遇到费奥多尔,那是面带微笑的男人问他:“你想要一个家吗。” 家、家是什么?是现在栖身的赌场吗? 不、赌场不过是写在书上的虚假存在。而且他大概也并不喜欢这里,这里到处都是自以为是的人,而为了照顾好这些人,他总是要强迫自己去做到完美。 但是事情真的像乱步说的那样,有其他的选择吗? 西格玛缓缓伸出了手,他紧抿着唇,眼中带着些如同溺水之人对浮萍的期待。 但空旷的房间半空,却突然闪着光冒出一只持枪的手来。 从影子里一跃而出的银狼以身躯为盾,但随着一声枪响,它的身躯又如同液体一般融化。 西格玛是最先看到那只手的,但是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一声枪响过后,他看到了一片红色、从面前人白色的衬衫上的胸口处晕染开。 侧头的时候乱步看见了那只悬浮在半空的手,只有一只手在半空,显得十分诡异。但因为身后的冲击力,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倒去。 手接触的瞬间异能发动,于是西格玛最想知道的答案涌进他的脑海中。 他看到了侦探社,看到了侦探社的大家。明明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父母与孩子那般有着血缘关系,但侦探社的大家、却如同是家人那般。 一声咳嗽声唤回了西格玛的思绪,他看到了倒在怀里的人弓起身体咳嗽着。而那大片的红色,让他的心脏刺痛起来。 而原本只有一只手的半空,也逐渐显露一个人的全身。去而复返的果戈里叹息一声:“这么容易吗,没有异能的人还真是脆弱啊。” 乱步眯着眼睛,他费力的开口对一脸愧疚的西格玛说道:“快、跑——” 似乎是为了证实他的这句话,原本紧闭的门被锋利的剑穿透,然后唰唰两下就四分五裂开。 末广铁肠身形灵活的从缺口挤了进来,他先是瞪大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乱步,然后又持剑砍向果戈里。 “还真是和猎犬一样敏锐的直觉啊,怎么都甩不掉呢。”果戈里一脸夸张地说道,随后他又用力挥了挥手,“那么再见咯,这里就交给你了西格玛。” 从这样的简单一句话里,末广铁肠推测出两人的关系。所以他眼神锐利地看向西格玛,手里的剑延长砍向后者。 不过似乎因为顾虑地上躺着的人,剑刃一偏深深刺入地板里。 来不及思考现在的变故,强大敌人的杀意让西格玛起了一后背的冷汗。 他被出卖了,而且是故意的。 顾不上气恼,现在当务之急是逃跑。不跑的话,是真的会死的! 看着夺门而出的身影,末广铁肠在短暂地犹豫后,选择先追杀敌人。 因为躺在地上的人,从伤口的位置和出血量而言,已经没救了。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倒是走廊远处因为逃窜的动静,变得热闹极了。 地上的尸体偏过头,半张脸都被略长的头发遮住。胸膛看着没有起伏,靠近了也听不到呼吸。 哪怕一眼看上去已经死亡,但重新在房间里出现的人,还是果断地举起手准备再补一枪。 但随着一声枪响后,就好像夜晚照明的灯被打碎了一般,周围唰地一下陷入了黑暗。 果戈里很快反应过来,但等他想要转移位置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被困在一个光照不进来的地方,要想传送去其他地方,也会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给阻挡。 “是类似空间传送的异能,所以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一个轻描淡写的声音响起,“嗯——这样一看,果然是和那个斗篷有关吗。” “是可以将斗篷底下的空间,和其他地方连通?真是有趣的异能,还是第一次见。” 起先果戈里还能凭借异能,在短距离传送的同时躲避攻击。 但在这个地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可以躲开的攻击,却总是从刁钻的角度命中。 而一个大意不查,他就感觉到肩膀被一双爪子抓住,脸庞拂过羽毛的轻飘飘质感。 然后他就没办法使用异能了。 黑色终于散去,露出了原本的房间,周围也恢复了敞亮,所以抱臂站着的人,脸上那个笑容明显极了。 一个侧头,果戈里在被巨大力道压着跪坐的同时,脸上的半片铁皮面具也掉了下来。 一根长长地柔软的舌头,扯着他的衣角将斗篷卷走,似乎是为了杜绝他再使用异能的可能。 但其实肩膀上压着的那只鸟,就已经很重了,让他完全直不起身。 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