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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 1)

独没有看到杨乘泯的。陈牧成知道杨乘泯不爱麻烦,没想到他在婚事上也是。 很奇怪。三楼一层被全部包下,有两个男人坐在楼梯口,桌上没有礼金账薄,很礼貌地跟陈牧成指明方向。 陈牧成在走廊里走了走,发现每个房间都没有声音,他以为是助听器坏了,随手打开一扇门,空空的,除了桌椅什么都没有。 陈牧成的心空了一拍,急急忙忙往走廊尽头跑。推开礼厅门,没有宣誓,没有掌声,没有人,只是婚礼现场的布置。 陈牧成呆着原地,怨恨自己早上为什么要吃早饭。为什么不能昨天就来。为什么没有时间观念。为什么连杨乘泯的婚礼都要错过。 他就那样陷在自责中很久,不仅没有注意到上方不断闪烁的摄像头,连身后细微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 直到眼前一黑,像是被人迷晕了一样身子软绵,失去意识。 陈牧成感觉脑袋很重,是那种晕乎乎,昏沉沉,像感冒发烧时感觉不到身体其他部分存在的重。 背后不知道抵了什么,很凉很光滑。回头,脖子转不动,虚虚握两下拳,使不出力气。声音也听不到,是助听器被人拿掉。 太静了,仿佛陷进死水里,陈牧成没由来感到恐慌。费劲睁开眼,半梦半醒地看见有两个男人站在他不远处说话。 陈牧成使劲咬了下舌头,确定这是真的不是梦后,开始用脑袋撞身后的东西。 有没有造出动静陈牧成听不见。他看见两个男人停止交谈向他望来。随后一个淡出他的视线,另一个站在原地不动,居高临下打量他。 他的脸还是模糊,陈牧成看不清,但身体能动了,在地面上艰难地挪动了两下。那人走过来,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视线里的朦胧不清很及时地在这个瞬间褪去,画面一点一点呈出来,逐渐清晰,逐渐深刻。与记忆里那双常常冷漠的眼睛完全重叠,又不太重叠,多了几分沉稳,少了几分无情。 再往下,是漂亮的鼻骨薄薄的唇,七年未见,一样的五官一样的脸。唯独轮廓更加锋利分明,完全褪去少年气,标志为有棱有角的成熟。 也更极端。极端的侵略感。 陈牧成第一反应是害怕,下意识就要挣扎后逃,被对方拽着脚踝一把拖了过来。天旋地转中,陈牧成从冰凉的地板上滑过去,认出了这是杨乘泯的房子。 七年前,他被陈明宏安排到洛山,和杨乘泯一起住过的房子。它和七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这让陈牧成害怕,手心渗出汗,抑制不住地抖。 突然,助听器被带到耳上,两只一起,不是陈牧成的。陈牧成只有一只,并且是最普通的基础款,不舒服,功能少,噪声大,容易造成二次听力损伤,和耳上的天壤之别。 陈牧成之前在店里配助听器的时候,听店员说听力差的人能适应便宜的助听器,不至于损害残余听力。 但陈牧成现在带久了才发现,带便宜助听器的后果是他适应不了好的助听器了。 杨乘泯的声音清晰,质感强,没有电流地传进来。陈牧成却感到尖锐,尖得像无数根针一样扎进来,尖得陈牧成快疯了。 他哆哆嗦嗦地要拿掉,被杨乘泯强硬反锢双手。他问他:“你来做什么?” 他来做什么? 陈牧成张了张嘴,说不出想来看你结婚的话。他没身份也没资格,只想偷偷看一眼,还是搞砸被发现。他什么事情都搞砸。 杨乘泯没有表情,没有语气,甚至没有情绪,但陈牧成就是听出来他恨他。 “干什么?抢婚?搞破坏?还是又想来威胁谁?” 陈牧成不知道杨乘泯是不是刚从婚礼上下来,也不知道他的婚礼是不是真的已经结束,更不知道他把他带回来是为什么。 但他穿着一席妥帖的黑色西装,打着挺括的领带,头发剪得干净又利落,整个人挺拔地站在他面前。这就够了。 陈牧成知道他现在不当医生了,但他还是和七年前穿白大褂当医生时一样端正,一样一丝不苟,一样不被折腰。这对陈牧成来说就够了。 陈牧成吞了口唾沫,在听完这句话后双手不知节制地死死攥着衣角,劲儿使狠了,指尖泛白,嘴唇失去血色。 他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胆怯又有些奋不顾身地仰着脑袋看杨乘泯。看得用力,看得贪婪,看得仿佛要刻在眼里,生怕错过一秒就记不住。 他想到了什么,想笑,可脸又苦又僵,实在笑不出来。哑着声音,很小很轻,语气放到最卑微,用祈求的姿态说:“我什么也不做,让我走吧。” “走?”他瘫坐着地上,双腿无措地蜷曲着,没穿鞋子,脚底直接贴地板。 空调开得很足,凉凉冷冷,杨乘泯蹲下,把他横空抱起纵起大步重重扔到沙发上。 就这么一落,从杨乘泯怀里苟得脱身,陈牧成撒起腿,一秒不停地快速挪到角落紧缩成一团,整个人都抖得打出颤。还未平息,抬眼间,杨乘泯从他住过的那个房间出来,拿了很多张证件。 他的身份证,大学时的学生证,学位证,毕业证,听不见以后的残疾证,在报社工作的就业证,还有七年前出国回国时的护照,才和房东退租的押条。 再苛刻些,除了他手里仅有的现金和工资卡,甚至连他读大学时贷款学费的卡,都被杨乘泯一一摆正放在他眼前。 他说:“你还能往哪走?” 陈牧成呆滞了几秒,突然缓慢地,迟钝地,手脚不灵活地跳下沙发跑到那个房间。 其实和这个房子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一桌一椅一床一柜。如果非要说多了什么,那就是在他来洛山前打包好的行李。 他来了洛山,他的行李也来了洛山,被堆在角落,有着杨乘泯翻翻找找过的痕迹。 陈牧成错愕地回头看杨乘泯,在这刻儿好像明白了什么。 因为杨乘泯又将他那些证件和卡一一收起来,当着他的面拿走,然后打开窗户,侧身,很平静地看着他。不藏不掖,就那么当着他的面把他的手机从九楼扔下。他几乎算切断陈牧成这七年所有。 他还说,现在,他只能留在这里了。 也是,陈牧成欠他的太多了。他躲了七年,欠债还要还钱,凭什么他躲起来就能从七年前那些事中干干净净地摘出来。杨乘泯这七年应该过得很辛苦吧,凭什么他换一个地方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上学读书过新的生活。 杨乘泯就该把他留在这里,就该让他对着这个城市对着这个房子对着他日日夜夜做噩梦。 可陈牧成还是不想留在洛山,不想留在这个房子里,不想留在杨乘泯身边,可他欠他的太多了,他实在没有底气问一句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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