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边疼痛着,恨不得从窗户上摔下去。 “陆叔叔,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真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打我了。不要打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太疼了,陆叔叔,陆叔叔,晴安真的知错了……” 反反复复就这么三句话,“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 仿佛说不尽。 陆屿白看了她几眼。 见她迟迟没有趴回来的意思。 转身,拎着皮带。 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一言不发看着晴安。 目光是那么的平静。 却没有分文的疼惜。 他坐在那里,整个人的气场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 在等她收拾好情绪。 然后重新趴回来。 重新报数。 继续打。 一下都不能少。 晴安摇着头。 陆屿白等了接近十分钟。 等到她眼泪都流干了。 “再过一分钟。”他终于开口道,指了指墙上的表,腕表被他解开了丢在书房里,没戴, “加为二十下。” “陆屿白!”晴安惊恐,连称呼都忘记了。 陆屿白:“三十下。” 晴安连滚带爬冲到陆屿白面前,抱着他的小腿,哇啦哇啦哭了起来。 什么形象也不顾了,就连裤子还挂在膝盖弯都不去想,羞耻狼狈纷纷抛在脑后,她都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究竟有多么的无颜面,已经是踩在刀尖上冲下火海,什么也不去想。 三十下,要了她的命啊! “陆叔叔陆叔叔,我错了我错了。晴安真的知错了。晴安真的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陆叔叔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求求了求求了求求了……” 陆屿白等待了一分钟。 一分钟之后,他站了起来,低头垂望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晴安,一字一句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 “四十下。” 晴安知道陆屿白是真的怒了,铁了心要罚她。再这样哭下去有可能这数都要加到一百!她慌乱地爬到床边,铺平了床垫子,连枕头都忘记塞在腰下,凌乱地趴在了床沿。 “打打打打……” 整个别墅内,都充斥着刺耳的声音。 外面的路灯,淹没。 女孩子求饶、哭叫,混合着那一声声的揪心鞭笞。初夏新打出的枝条在风中微微颤抖着,似乎谁家的小狗,摇着尾巴,也不再敢汪汪叫唤,寂静了夜色。 一切结束后,晴安的后面已经没办法看了。 她似乎被打懵了,张大了嘴,喘着粗气。后面真的就按照四十下来的,每一下都没有留情面,到最后都已经麻木了,仿佛那两片肉都已经不是自己的。 陆屿白直起了身。 握着皮带的手,都在颤抖。 那四十下太狠,又太快。快到就连他都有些慌乱,罕见的心在疼。他看着晴安像是一只被人摔烂了的鱼儿,可怜丢在地上,要多狼狈就有多么狼狈。他把手往后一避,让自己不知为何波澜起的情绪,往下压。 晴安一头栽倒进了被子中。 陆屿白闭了闭眼。 为何会,突然的,心痛。 是他,做错了吗? “……” 晴安张着嘴,吐着一口一口残破的气。 眼泪早就干涸了,她像是一只破碎的娃娃,只会仰着头了,看向无边的天花板。 陆屿白转过身去,在门口站了片刻。 用听不出任何语气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你自己收拾一下。” 手指抓紧了门框,都快要陷进去,那明明只有五秒钟,却仿佛说了一个世纪。每一个字都如同针扎了般,攥着心脏是那般的疼。 然后,松开了手。 头也不回离开了房间。 陆屿白离开后。 晴安把脸埋在了被子中。 眼泪再一次填满泪腺。 控制不住地往外涓涓细流。 第50章 陆屿白出去后,就下了楼,坐在二楼的小客厅里。 晴安回去时,并没有看到他。 推开卧室的门。 房间还是几个小时前到处揉搓的混乱。 晴安一下子就跪在了床上,疼的直不起腰。 手机闪过一道光。 她吃力地抬头,伸出手,拿起手机。 有安醒的,有杨博的,还有很多很多人。 似乎全世界都与她无关了,血淋淋的教训,让她难以启齿与羞愧,她趴在床上,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眼睛放空了,除了背后开始晕开的火辣辣,更多挨打时被迫忽略的耻辱开始从心底漫延。 最底下,有一条林婉柔发给她的短信。 时间大概在上午九点左右。 林姐姐:【晴安!你是不是惹陆师兄生气了还是什么的?我看到他今天来请假,说要出去调查什么事。一路都杀气腾腾!】 【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师兄这个模样了,当年陆知言和宋暖出事的时候,也没见他这般暴戾……我就是第六感觉应该是跟你有关系。要是没关系的话当我没说吧,也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陆师兄这人其实还是挺温柔的,你别忤逆他的逆鳞就行了。加油!高考加油!】 晴安捏着手机。 心里瞬间不是滋味。 她对不起陆屿白,她辜负了对她好的人对她的疼爱。这顿打是该打的,她认。 可是。 眼泪还是在控制不住地往外流淌了出来,晴安扔了手机,趴在床上。身后很疼,几乎没办法平躺。脸埋在被褥间,泪水一颗一颗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外涌,打湿了干净的被罩。她哭的很伤心,几乎是越哭越控制不住。蒙上被子,钻到被窝里,还是控制不了,直接哭出了声。 很久很久,二楼的楼梯深处,都能听到女孩子抽噎的声音。 二楼的小客厅,灯光熄灭着。 休息的圆桌旁,一节微弱的烟火火光,在黑夜中闪啊闪。 陆屿白听着晴安的哭声,一口接着一口抽着烟。他的烟瘾其实并不是很大,但是似乎晴安来他的家里后,他就莫名抽的多了起来。 微弱的抽泣,在浓重的夜色里,像是一把无型的钝刀,一刀一刀绞着他的心。 他把那些纹身贴,以及更早以前的粉红色信封。 全都给烧了。 听到她的哭声。 听到她哀求自己的声音。 听到她被打到无法忍受,可怜兮兮躲在角落里,用惧怕的眼神苦苦求饶。 听到她,最后已经没力气了,再也爬不起来,那如小鹿般亮晶晶的眼睛再也没了光,染红了一片,泪水婆娑,不断往外流。 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陆屿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