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担心有碍名节,元白不是什么心思奸邪之人,夜里你将房门一拴,连照面都不必打。” ! 这不是妥妥的因祸得福么? 这世间还能有此等好事? 才刚骑了一匹马,立马就能同住一间院了? 徐温云内心疯狂点头,早已答应了一万遍。 面上却流露出几分寡妇应有的为难与腼腆,她垂下头,生怕旁人看出她脸上已快要憋不住的笑意,佯装失落挤出一句话。 “那也只能如此了。 一切全凭镖头安排。” 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获得陆煜的首肯。 在侍者的指引下,一行人行至雅院门口。“扣扣扣”,马镖头往那木门上敲了三下,等了半晌,不见有人开门。 这无疑是个危险信号。 陆煜向来喜静,进房之后,基本上就不会再出来了,而他们总不能无礼硬闯。 所以若他一直不现身,此事便只能作罢。 马镖头耐着性子,又框框框敲了三下门。 这次的力道,显然比起方才要更大一些,可等了半柱香的功夫,依旧一丝动静也没有,木门还是紧紧蚌合着。 “也怪我未曾考虑周全。 元白他向来不喜与人往来,那日甚至都拒绝了娘子贴身守卫的要求,想来也不会愿意与娘子同住一间屋舍,眼下他不开门,那咱们也不能强人所难,还是另外想其他法子吧。” 可想什么法子呢? 除了陆煜愿自掏银子,偿付如此高昂的旅费外,队中的其他镖师与小厮,显然没有如此待遇。 他们对住宿其实并不讲究,半路押镖时,露天而眠也是有的,所以除却马镖头与其他三个得力干将,能共住在间客房外,其他人等,都混住在开间的通铺上。 伫立在一旁的裘栋道, “那便将镖头们的房间,让出来给娘子住。 可那是间下等房,四周住的都是杂役跑腿之流,恐晚上扰着娘子……” “那怎么行?我倒是哪里都住得,只是大伙儿奔波劳累了一日,睡在通铺上原就很拥挤了,若是再加四个人,更是没法入眠…… 没得为了我一个,搅得大家都不安生。” 马镖头挥了挥手, “小娘子不必这么想,一晚而已,无甚要紧,就这般安排下去吧。” 就在几人商讨完,即将转身离去之时…… 吱呀一声,那扇木门开了。 随着木门的缝隙越来越大,陆煜的身形也愈发分明。 他换了身衣装,着了件素色的圆裾长袍立在门中。 衣袍上沾了水渍,鬓角额间也是微微湿润,那几分雾气消减了他惯来的锐气与冷峻,显出些碧水连天,烟雨漫漫的谦和君子之风。 第十二章 话事主既然显了身,马镖头自然想要再尝试一番,原想着或要再费些唇舌,谁知还未张嘴,就听得陆煜冷声道了句。 “莫再折腾。 就让她住在此处吧。” 马镖头眸光一亮,连身道“好好好”。 免不得又转过身来,与交代徐温云几句。 “小娘子今夜也算有了着落。 得此房间实属不易,元白他喜静不喜闹,娘子切记夜里安生些,莫搅扰到他。” 镖头的职责,就是看顾好队中的每件镖品与每个雇主,眼见事情解决好,马镖头也终于安了心,于是与裘栋一起,将这小寡妇送入院中,又例行公事般检查了番她下榻的房间,待走出房门…… 只见侯在门外的元白与那小寡妇,并肩静立在那颗叶冠茂密的梧桐树下,微黄的叶片打着旋儿,摇曳飘落在地,铺就了层黄金灿灿的柔软地毯…瞧着很有几分岁月静好的静谧与温馨。 马镖头是个在情场翻滚的过来人,现后知后觉的,也看出这小寡妇对元白颇为上心,而元白呢?他虽喜怒不形于色,可或许自己尚未察觉动了心,也未可知呢? 其实镖队中,是很忌讳镖师与雇主间扯出些什么男女私情的,怕这一路人心不稳,且作风不正也不好看,可偏元白他并不是镖师,是个压阵的客卿,若能在此去津门一路,将终身大事解决了,得个貌美贤良的妻子,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最为主要的,是二人郎才女貌,一冷一热,实在是极其般配! 若当真能在这趟镖队中结成佳偶,那他马镖头论起来,也算得上是个媒人了! 思及此处,马镖头愈发暗生出些撮合之心,望向二人的眸光,也是满含笑意。 “里外都看过,没什么岔子。 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养精蓄锐,你二人早些安歇,若实在睡不着,就下下棋说说话,免得赶路赶得脑袋都钝了。” 可裘栋的想法,却与马镖头不同。 裘栋早就到了婚嫁的年龄,在扬威镖局中能力出众,所以不乏有人给他拉媒保纤,只一直都没有遇上喜欢的,可现下莫名的,对这小寡妇生了几分情愫,虽说不过才区区几面,可却实实在在入了心。 从私心上讲。 裘栋宁愿她住在镖师们腾挪出来的下等房中,也不愿她与陆煜共住在这间雅致院落。 谁愿意让自己喜欢的女人,与旁的男子住在一起呢?不过好在那位陆客卿,从来都是眼高于顶,对这小寡妇也冷漠的很,所以二人应该不会有什么瓜葛。 只是他终究还是不放心,思来想去,还是对她嘱咐了句。 “我们就住在不远处。 若遇上何事,你呼喊一声,立马就能赶来。” 陆煜闻言,不由剑眉微挑。 不是? 裘栋此言何意? 此女好好在院中呆着,有何危险是他看护不住的?犯得着呼唤他们赶来?所以说来说去,裘栋是在防范他心怀不轨,对这寡妇为非作歹? 呵。 可笑。 这裘栋理应是没瞧见她方才的虎狼模样。 实则是她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也是她投怀送抱暗送秋波……要论防范,也是他防范这寡妇对他垂涎欲滴才是!若非考虑到镖师们不便,他又岂会勉为其难与这寡妇同住? 陆煜眉尖微蹙,望向那个一直垂手乖顺在旁的寡妇,指望着她或许会有二人解释解释他是如何正人君子,是何等的坐怀不乱…… 可她竟没有。 反而欠了欠身,好似要入龙潭虎穴般,满脸都是严肃慎重。 “诸位放心。 我学过些防身之术,晓得如何保护自己。” ? 果真倒反天罡。 这清韧不屈小白花的模样,好似下一秒就要被他辣手摧花,强逼就范? 好似除他以外,镖队里的其余人等,好似都被此女蒙蔽了。 许是因着这寡妇有几分貌美,自她入队后,他就不止一次见镖师们主动对她嘘寒问暖,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