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他。 “跪下!”陈胜青怒呵。 他的脸色实在吓人,陈天佑吓得立即下跪,偷偷瞄他,“爸......” “谁是你爸?”陈胜青站在炕床边,冷冷盯着他:“你妈妈怀胎十月,历经千难万险,险些没命才生下你。这些年来,爸爸不在你们身边,你妈妈又当爹又当妈,独自一个人把你抚养大,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穿什么,玩什么,你妈妈都尽量满足你,给你力所能及最好的。可你怎么对你妈妈的! 你不听你妈妈日日夜夜教导,没事就跟村里的孩子吵架打架,四处欺负猫狗,到处惹事,顽劣不堪,给你妈妈惹下无数麻烦。 你妈妈每天给你焦头烂额收拾烂摊子,你不知悔改,不吸取教训,每天依旧我行我素,记吃不记打,完全不回忆自己因为犯了什么错,才被你妈妈教训打骂,现在居然跟外人数落你妈的不是,还想认别人做妈妈。” 他说到这里,冷笑一声:“你想认别人做妈妈,那就去,你还回来干什么?” 陈天佑被他骂的脑袋瓜子嗡嗡作响,总算知道自己犯下大错,缩着颈子小声说:“爸爸,对不起,我错了。” “一句对不起,一句我错了,就能弥补你对你妈妈的伤害吗?”陈胜青半蹲在他面前,恨铁不成钢道:“我告诉你陈天佑,在我们家,你妈妈是一言堂,你妈妈当家,永远以她为大。她是我的妻子,是你的母亲,同时她也是个需要人保护疼爱的女同志。你如果不尊重你妈妈,不听你妈妈的话,我们屡教不听,你顽劣难教,那么你自己回老家,自己把自己养大吧。到时候我会把你奶奶也接到这边来,我们会按时给你邮寄钱票,从此我们的父子关系,也就到此为止。” 陈天佑听到他前半段还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些开心,送他回老家好啊,老家奶奶对他可好了,他才不稀罕这凶巴巴的爸妈。 听到后半段话,他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了,竟然让他自己养自己,还断绝关系,这还是他亲爸亲妈吗? 他无比震惊,又无比委屈的再次哭起来,“妈妈,我知道错了,你别送我回老家,我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我以后会乖乖听话,你原谅我好不好!” 以往他这样认错,他妈妈必定心软原谅他,可是这次他妈没回头看他一眼。 陈胜青不耐烦听他哭嚎,一把将他拽起来,把他关在隔壁的小房间里,让他自己睡。 这下陈天佑哭嚎的更厉害了,别看他平时是个混世模样,那是知道他犯了错,有人给他撑腰,才敢去干坏事,其实他胆子小着呢,晚上根本不敢一个人睡。 这下把他一个人关在小屋子里,可要他老命了,嚎哭了大半宿,哭累了这才消停。 第二天一大早,杨秋瑾听着军号爬起床,发现陈胜青居然没去军中,蹲在外面不知道鼓捣什么。 “你今天不去军营?”她梳着头发问。 “下午去。”陈胜青把一大早扛得十多袋黏土尽数倒出来,用大铁锹加水搅拌,搅合得泥巴半湿,地上放一个十厘米长宽左右的木格子,把搅合好的半湿泥巴放进去,铺平踩实,再用一个木槌使劲锤锤敲敲,一块泥砖就做好了。 “这是干啥?”杨秋瑾走过来,好奇的摸着泥砖问。 “做泥砖,砌院墙。” 昨天晚上陈天佑在屋外敲门鬼嚎,引来不少军嫂在外张望,陈胜青不喜欢自己的家事被人过多关注,一大清早就去驻扎地外空旷无人的地方,挖运了黏土回来砌院墙,阻挡那些八卦之人的视线。 “这泥巴砌得院墙,下雨不会冲垮啊。”杨秋瑾深表怀疑。 “不会,边疆干旱少雨,这些泥土粘性很强,一层层往上叠加成墙后,经过风吹日晒,比石头还硬,就算下雨,也很难冲垮。”陈胜青说。 “原来如此。”杨秋瑾恍然大悟。 陈胜青忙活一早上,弄得一身汗,早把外套脱掉,露出精壮的上身。 在金色阳光照耀,随着他锤黏土的动作,双臂上的肌肉随之一鼓一鼓的,汗水顺着他的肌肉线条,缓缓往那扎实的胸肌,完美的腹肌滑落...... 杨秋瑾第一反应是挪开眼睛,然而无法忽略在看见他那让人喷张的好身材之时,看到的好几处狰狞可怖的刀伤,枪伤。 那些伤口有两道狰狞如蜈蚣虫,扭曲斜长,看着就很恐怖,很难想象当年陈胜青究竟受了多重的伤,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伤口还是难以复原。 陈胜青此前从未在信中,在她面前提过受伤的事情,每月赚得津贴准时邮寄到账,从没有什么怨言。 杨秋瑾心里酸酸的,决定对男人好一点,洗漱完后,她进到灶房,揉起面粉,做了三碗她平时觉得揉面、擀面,比较麻烦的劲道拉面面条。 面臊子是土豆、洋葱、萝卜切成的粒,合着昨天晚上吃剩下的炒羊肉丝一起回锅炒的。 炒好面臊子,烧了一小碗菜籽油,倒入她在川省舂好带过来的辣椒面,烫成菜籽油,伴随着滋滋啦啦的声音,厨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辣椒香味。 等面煮好,放上昨天剩下的羊肉汤,面臊子,再加一勺辣椒油,少许花椒粉,一份颜色微红,色泽诱人的羊肉拉面就做好了。 哭嚎大半宿,昏昏沉沉睡过去的陈天佑,闻到香味,从梦中醒来,一溜烟地跑到厨房,看到杨秋瑾在端面条,委委屈屈的喊:“妈妈,我饿了......” “去洗脸刷牙。”杨秋瑾面色如常,把面端到客厅里,招呼陈胜青吃饭。 以前没有杨秋瑾督促陈天佑洗脸刷牙,他磨蹭半天都刷不完,今天不用杨秋瑾催促,陈天佑麻利的刷好牙,洗完脸,乖乖的坐在饭桌旁。 一看到桌上摆放的面条,他跨下小脸,“又吃面条啊,我不喜欢吃面。” “不吃拉倒。”杨秋瑾话不多说,端起属于他那份的面条,倒进陈胜青的大碗里:“你不吃,正好给你爸吃,你爸还吃不饱呢。” 陈胜青看她一眼,拿起筷子,夹一夹吃进嘴里,吃得吸溜快。 杨秋瑾知道他的食量大,特意给他夹一大碗面条,他那装面的碗,跟个小盆子似的,加上陈天佑的一小碗,小盆子都堆成山了,他却三下五除二吃了个精光,连汤都没放过。 杨秋瑾跟陈天佑都看呆了,陈胜青故意道:“秋瑾,你厨艺真不错,这面条太好吃了,明早我们继续吃面条。” 杨秋瑾笑:“你喜欢就行,明天我再多做点。”说完也不看陈天佑,拿着筷子吃自己那碗面条。 陈天佑昨晚哭闹了大半宿,把体力消耗的一干二净,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 他闻着空气中喷香的面肉香味,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碗,听着杨秋瑾吃面条的声音,一股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