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而姜净春从始至终坐在角落没有言语, 低着头不语。 顾夫人这也是第?一回见到姜净慧,听闻那些年?她在外头过得很?不好, 还以?为人会教养得不大让人顺意?, 可没想到,竟这般守规矩懂事, 实在是让人有些意?外了。 顾家人来了,姜南便高兴地拉着姜净慧到了他们跟前, 他道:“这是你姑父, 姑母。” 姜净慧冲他们二人一笑,乖巧唤道:“姑父, 姑母。” 姜南又指了指旁边的顾淮声,介绍道:“呐,这是你表哥。” 姜净慧看向顾淮声,她道:“早在来京城时,就?听闻过表兄美名,倒不想能有机会见到。” 她看着顾淮声的眼睛同看向旁人的不大一样,似乎能看出几分崇仰之意?。是了,她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看他,几乎都这样。况且姜净慧从小地方来,哪里能碰上这样的人?第?一次见他,面红也是正常。 然而,顾淮声却迟迟没有做声,视线落在一旁的角落。 他在看姜净春。 姜净春没有看向他们这处,一直低着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顾淮声薄唇紧抿,看着她现在这样,甚至摸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哭过。 她看着甚至都没有闹过,好像很?平静地就?接受了这一切。 他想得有些多,不自?觉就?出了神,以?至于姜净慧在同他说话,他都不知道。 直到一旁顾夫人拉了拉他的衣袖,才回了神。 他看向了面前的姜净慧,张口唤道:“表妹。” 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称呼,可不知道为什么现下从他口中唤出来,带着几分古怪。 他好像只?习惯这样唤姜净春,甚至就?连其他的几个?妹妹,譬如姜净芳她们,也不经常这样叫过。 顾淮声说完了这话,便算是打过招呼,没再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姜南不是看不出姜净慧的心思,但顾淮声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让气?氛尴尬了起来。 不过好在此时,外头跑来了个?小厮,道:“大爷,夫人,客人现下都来了呢。” 客人来了,那宴席便也要开了。 姜南和李氏要先带着姜净慧去?见过宾客,这处也没再继续下去?了。 姜润初走到了顾淮声的身边,他问他道:“方才是在想些什么呢,怎出神出得这样厉害。” 顾淮声摇头,“没什么。” 姜润初便也没将?方才那事放在心上。 他对顾淮声道:“她瞧着挺喜欢你的。” 姜净慧看着挺喜欢顾淮声的。 但顾淮声不想接这个?话茬,淡淡道:“你看错了。” 姜润初仍旧不肯放过,他说,“她这些年?过得太苦了,她既觉得你不错,你就?多搭理搭理她呗,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用你做些什么,对她有些笑脸就?行了。再说了,她本也就?是你表妹,这么冷冰冰的做些什么。” 顾淮声看向姜润初,盯了他好一会,他眉头微微蹙起,道:“你也太厚此薄彼了。” 从前姜净春喜欢他的时候,却也不见姜润初说过这样的话,甚至还让他少去?理会她。 现下换了个?人,便叫他笑脸相迎。 即便说她不是他的亲妹妹,他也实在是有些刻薄了。 姜润初听到顾淮声的话微微愣神片刻。 他确实不喜欢姜净春,甚至说是讨厌。 从她被接到了姜家的之时,他就?不喜欢。 或许这么多年?,他甚至还会觉得是姜净春抢走了姜净慧的位子,享受了她的一切。 那年?他九岁,父亲牵着萝卜丁点大的她到他面前。他说,这是他的妹妹。 他都九岁了,又不是傻子了。 是不是他妹妹,他难道还认不出来吗。 他有妹妹,不过不是她。 他就?是不喜欢姜净春,那又怎么了,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他难得同顾淮声闹红了脸,他冷哼了一声,对顾淮声道:“你犯不着觉得我偏心,净慧受了这样多的苦,可她呢,整日?泡在蜜罐里面没心没肺的当她的大小姐。我现在这样,算偏哪门子心?再说了,现下,净慧才是你的亲表妹,姜净春她不是。” 顾淮声看着姜润初没有说话。 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是外人,没有能去?说任何人不是的立场。 他沉默片刻,忽开口问,“她有哭吗。” 顾淮声口中的“她”除了是姜净春,又还能有谁。 姜润初更?气?,合着他方才说的,全是对牛弹琴呗。 他生气?道:“你若一会同净慧多笑笑,说些好话,我便告诉你好了。” 谁让顾淮声生得那样讨女孩子喜欢,就?连他那方寻回的亲妹妹也喜欢。 只?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却没想过了片刻,顾淮声竟真的“嗯”了一声。 姜润初若见了鬼似的,他道:“你......” 他在那里“你”了个?半天也说不出话,顾淮声道:“我只?是好奇。” 他真的好奇,她到底有没有哭。 他来之前的时候想,她应当会哭,可今日?见了,却又觉得她不会哭。他左右摇摆不定,还是想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哭。 姜润初见他这样说了,也不好再去?说些什么,最后为了他的那个?承诺,实话实说道:“没哭。” 竟真的没有哭。 可听到她没哭,他的眉头却蹙了蹙。 怎么会呢。 他总是觉得,她是一个?爱哭的小孩,一点事情就?能红了眼,以?至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她定受不了。 然而,姜润初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 他往姜净春的方向看去?,她仍旧坐在那里,将?好往他们的方向抬眼看了一下。 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处。 这是他们今日?第?一次对视,从前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他只?要一往她的方向看去?,就?能看到她,可是,今日?他看了她三回,她才看了他一眼。 或许是那日?他说的话实在太重,太伤人自?尊了一些,她看向他的眼神很?平很?淡,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她也就?只?是看他那么一眼,似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而后很?快就?移开了眼。 顾淮声竟可耻地想到了今晨的那个?梦,梦中她眼眸含情,全然不似现在这般,他觉喉中一阵干涩,胸口中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得闷。 没一会他就?被姜润初拉走,离开了此处。 宴席上的人来来往往走动,今日?席面摆在后园,比在前厅松快,大家来回走动交际,欢闹的声音萦绕周际。可独独姜净春一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