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紧。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那样清清淡淡,可?落在姜净春的耳中却是火上浇油。 她?转过了身去?,看着他冷声笑道?:“呵,想得这般周到贴心,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是什么天大的好人。” 什么都想得那般好,那怎么就不想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呢?他这样子,在她?看来也不过是惺惺作态。 姜净春躺在榻上,望向他的眼睛带了些许红肿,看这样子是哭得狠了。她?眉心微蹙,眼中也带了几分不耐烦。 可?顾淮声触及到她?的眼神却也没什么情绪。 无所谓,她?今日才见了宋玄安,为了他而去?和他置气也再正?常不过。但没关系,他们之间的这段情谊终将会是过往,她?今日为这件事情伤神、哭过一会也好,哭过后,总也不能再去?将这事放在心上。 他道?:“你说我不是好人,可?这回?帮他的是我。” 姜净春听到这不要脸的话眉头拧得更叫厉害,眼中的火气更叫难以掩饰。 光就会拿这事压她?,除了会说这些,还会说些别?的吗。 顾淮声伸手把一旁桌上的粥端过来,他舀了一勺递到了她?的唇边。 姜净春不张嘴,瞥开了头。 见她?如此,顾淮声嘴角的笑终于淡了下去?,他道?:“你那日不是说想要让我后悔吗,折腾自?己做些什么。你可?知?外祖母为何?犯胃疾?她?年轻的时候吃不上饭,胃便叫生生饿坏了,你现下总是折腾自?己,老了怕也要犯这病。” 又来说教她?。 姜净春抬眼看他,不咸不淡问道?:“你这是想当我夫君还是想当我爹呢?宋玄安他可?从来都不会说教我。” 她?最是知?道?怎么气他了。 顾淮声越不喜欢的事,她?越要做。他有句话说得不错,她?折腾自?己做些什么呢,折腾他才是。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出?,顾淮声嘴角那抹本就浅淡的笑意彻底散了干净。 她?总是要在他面?前提宋玄安做些什么呢?他不大想从她?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太刺耳了。 顾淮声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问她?,“真不喝吗?” 第四十五章 姜净春仍旧是执拗地没有动作。 顾淮声见此也不曾恼, 只舀了一勺粥,而后放下了碗。 他另一只手直直钳住了她的下颌,稍稍用?力,就迫使?她张开了口。 而后, 勺子就猝不及防把粥喂了进来。 姜净春也没想到他这回?如此强硬, 竟就直接上手,猝不及防就叫他喂了一口粥。 她今日从陈家回?来, 心情本?就不大顺畅, 没料到他硬来,虽他不说,但她也知?他这是生了气。 他生气?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姜净春也存了故意同他怄气的心思, 她一把推开了顾淮声的手,忽地起身?爬到顾淮声的腿边, 竟把口中被强喂下的粥吐到了顾淮声的身?上。 姜净春确实在身?体力行?她说过的那句话,她会让顾淮声后悔娶了她。 两人还不曾成亲, 她就一次又?一次往死了作。她想,最好能作得顾淮声受不了, 最好不要再?想娶她。 她知?他洁癖深重,故意做出了这些事来恶心他。 一滩白粥就这样猝不及防被吐在顾淮声的身?上, 弄脏了他白净的衣袍。 周遭的空气瞬间?凝固, 顾淮声感觉到自己额间?的青筋都狠狠跳了两下,眸底似翻涌着浓重的墨色。 他微微低头, 就看到姜净春微扬着脑袋看他,眼中带着止不住的得意狡黠。她往他腿上吐了一口粥后, 又?若无其事躺了回?去, 甚至还高高兴兴地翘起了二郎腿,丝毫不将这件事情放在眼中。 顾淮声冷冷地收回?了视线, 拿出方巾将那口被她吐出来的粥擦掉,他把巾帕丢到了一旁,竟还重新将那碗粥端了起来,只是,这回?不再?是用?勺子喂她。他自己喝了一口,而后将粥含在嘴里,朝着在榻上的姜净春靠近。 顾淮声越来越靠近。 姜净春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眼看他的脸已经逼近自己,她马上知?道顾淮声是想做些什么。 她恶心他,把粥混着自己的口水吐到了他的身?上,看他这架势,便是也想恶心回?来,只是这回?他是想把这东西嘴对嘴喂她嘴里。 姜净春最后还是被顾淮声这样的举动吓到,她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冰凉的唇触到掌心带起了一阵酥麻,可她现下也顾不得这些了,只想把这张脸连带着嘴巴推开远些。 但顾淮声的力气比她大太多了,只轻轻用?了一点力就把她的手腕攥开。 姜净春两只手都挣扎了起来,却马上就被顾淮声用?一只大掌钳制了起来。 她乱扑腾的双手被他一只手固在了贵妃榻头边的围栏上。 乱蹬的双腿被他用?膝盖压住。 而后另外一只手已经碰到了她的下颌。 姜净春叫他这样的举动吓疯了,他一会只要捏下她的下巴,这粥就能轻而易举吐到她嘴巴里。 那就太恶心了。 姜净春实在受不了,最后还是低头服了软,她马上出声恳求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可顾淮声仍旧没有动作。 她马上放软了声音追着道:“我真错了,表兄,你别吐我嘴里,真的好恶心。” 他俯身?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只见她的那双圆眼中真出现了几?分惊惧。 这事情确实有些恶心,她也确实被吓到。 毕竟若真要恶心她,她也躲不掉。 但顾淮声倒也没有存那样的心思,吓唬吓唬她就行?了,只是也没想到她服软服得这样快,还没怎么样,就要吓哭了。 他不再?吓她,咽下了粥,松开了手,而后把一旁的碗拿来递给了她。 有了方才那一回?,姜净春便真老实了,拿起勺子听话埋头喝粥,模样比方才乖顺太多。 她是颇会看人眼色的,尤其是他的。 总是这样,她从小?到大都是这幅样子,每回?都是这样不听话,非要把人彻底惹恼了才会知?道害怕。 也吃准了自己的声音软下来,别人听了也跟着心软。 反正她这一招在他这里总是屡试不爽。 顾淮声起身?,去外头吩咐下人送来了冰块,没一会就有下人拿来了包着布的冰块。 他接过了冰块走到姜净春的身?边,她已经喝完粥放下了碗,此刻坐在榻上也不说话,眼睛直直盯着一处,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顾淮声重新坐回?了榻上,他让姜净春躺回?去。 姜净春看着他手上的东西,问,“你想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