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净春若是真嫁给了宋玄安,等着被那些人一起?拆解入腹吗。 “可怜你?什么?你?有什么好可怜的地方吗?”姜净春皱眉道。 他不是谁都瞧不起?吗,全天下独他一人厉害,还犯得着别人去可怜他吗。 顾淮声搭在?膝上手指不自觉拢紧,他看着她,语气带着说不出的讥讽,道:“那好,他可怜,他不蠢笨,全天下唯他最无辜,那他自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没?有人会承担他的过错。” 两人在?这件事情上面实在?分歧太过,谁都不肯去退让。 顾淮声不明白?姜净春,他觉她心?疼他这事多余又?刺眼?,姜净春也不明白?顾淮声,觉他说话难听做事难看。 他说话不客气,姜净春说话也不好听,她的语气带了几分讽刺,“没?人为他承担吗?我不是给他担着吗?” 这话一出,空气凝固,顾淮声的薄唇紧抿,眼?中似乎闪烁着几分寒光。 她给他担着? 宋玄安被人构陷,她去求他,她嫁给了他,这不就是她在?给他这回犯的错承担了过错吗。 说得好像她嫁给他就是为了给他担事,话虽如此不错,可落在?顾淮声的耳中就有些那么不是滋味。 她说得倒是没?错。 越是没?错,越是难听。 当初他逼迫了她的事情,现下竟也成了她手中的利刃朝他刺去。 听着她如此袒护于宋玄安,他也难得面露阴沉,他讥她道:“是,你?多有能耐啊。我这回帮他,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但?是表妹,我已经娶到你?了,你?下次若再为他求我,你?看我还会心?软吗。” 宋玄安是个不大聪明的人,有了第一次谁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次,顾淮声并不觉得他能斗得过他家里的那些人,别到时候又?身陷囹圄,惹了姜净春来他面前再说些什么。 他本就不是多么良善的人,若现在?再让他碰到机会,自是趁他病要他命。 往后最后再别出现在?姜净春面前才是最好。 姜净春懒得再去同他相争,最后道:“用得着你?管吗,再来一次求谁都不求你?。” 再说了,根本就没?有发生那样的事,他又?自己在?那里恶意揣测些什么? 说完这话姜净春就瞥开头去。 求谁都不求他。 这话让顾淮声失笑出声,只是眼?眸已经不可遏制地变得沉黯。 他起?身坐去了姜净春的身边,将她面向窗外的脸掰了回来,那面无表情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在?姜净春面前放大,分明是极好看的五官,可却莫名叫人害怕。 他钳着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凛然寒意。 “你?好没?良心?,我帮过他,你?还说这样的话。求谁都不求我......嗯?我是你?的夫君,你?不求我你?还想?去求谁?你?也别想?着为他去求谁,谁也帮不了你?。” 能帮她的,也只有他。 分明这事还不曾发生,将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可两个人就已经为这么一件未曾发生的事情争得几乎不可开交。 顾淮声也知道自己实在?是没?必要为一件不曾发生的事情而去和姜净春吵架,可听到她口口声声为他辩护,心?里面的防线也跟着被一点一点击碎,酸意丝丝密密陷入了四肢百骸。 姜净春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于他而言能有多伤人。 她为宋玄安说话,他能有什么好脸色? 但?他的情绪她全然感知不到,毕竟他在?姜净春面前,说难听了就是“外强中干”,心?里头再如何发酸,可嘴巴却势必想?要和她争出个高低。 姜净春切实被顾淮声这幅强势到近乎盛气凌人的样子气到,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想?要瞥开头去,可下巴却被他钳制不得动弹。 她狠狠瞪他,可他也不松手。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姜净春怒极,什么也不顾得了,直接抓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上去。 顾淮声也没?想?到她突然发作,叫她不管不顾咬了一口,猛然吃痛,闷哼一声,但?最后反应过来之?后却也只是眉头紧蹙,任她死死咬着。 她咬着他的虎口,这架势好像势必咬下一口肉才肯罢休。 口中漫出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姜净春也没?想?到顾淮声竟真的没?有动作,任她咬着。 她抬眼?看他,撞进了如深潭一般的眼?眸,只见?他正冷冷看着她,即便眉头疼得紧蹙,可却什么也不曾说,什么动作也没?有。 姜净春感觉似乎有血蔓到了自己的喉咙,腥气难受得要命。 她渐渐松了口,只见?他的虎口处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压印,已经出了血来。 姜净春一时气极,失了理智之?后又?什么也不想?顾。 她被这一道血痕吓到了些许,但?很快却想?,他活该,他现在?这样都是他自己活该的。 顾淮声看着姜净春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他就算是死她面前,恐她也不会眨下眼?睛。 顾淮声看着姜净春,呵笑了一声,道:“好狠心?啊,娘子。” 虽然是在?笑着,但?这幅模样叫人看得发毛。 姜净春知道自己是把?他惹怒了,那又?怎么了呢?她也很生气啊,凭什么他生气了,低头的就是她。 有本事他就杀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也懒得再去管他了。 顾淮声见?她瞥了头去,也不在?意,嘴角笑意竟更甚。 他伸出食指沾了虎口的血。 殷红的血在?他的指尖更显刺眼?。 下一刻,他竟又?拿着手指去碰了姜净春的唇。 姜净春没?想?到他又?突然发作,唇瓣被猝不及防点了他的血。 她方想?张口骂他,可那细白?的手指就趁着她张嘴的时候放进了她的口中,血腥味瞬间又?顺着舌尖涌满了口腔。 姜净春被他这样无耻的举动都弄懵了,一时间就被那被又?冰又?凉的手指定?住,连话都说不出。 他对她笑,他说,“你?尝到我的血了吗?你?把?我的手咬得这样厉害,这道疤会一直留着,一年、两年......只要我不去管,它?就一直消不掉。你?亲它?,它?留不下任何痕迹,可你?要是咬它?,我的身上就会永远留下一道你?的齿印。” “恨比爱更长久。” “你?若真能记恨我一辈子,那也挺好。” 姜净春看着顾淮声这样,听到了他的话后,只觉他是彻底有些疯掉了。 她咬他,怎么看着还给他咬爽了? 有毛病吗? 若非是口中还放着他的手指,咒骂的脏话恐怕都要脱口而出。 刚好马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