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声进了被?子?就往着姜净春的身边贴过去。 或许是天凉起来了,两个人贴在一起暖和舒服,她也没以前那么抗拒他了,又或许是太累了,她也没力气再?动了,他贴过去也不会一下子?就给他踹开。 弄完了方才那事,姜净春也出了不少的力,今日在外头?玩得厉害,也累得厉害,被?窝里头?暖了起来,就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日醒了过来,姜净春去和顾夫人待了一会之后,就又出了门。 她和花云往戏园的方向去。 她这几日来了好些趟,里头?的人早都要眼熟她了,见她来了便把?她往里头?引去。 自从?上回从秋猎场上看到了那些舞姬跳舞,姜净春便看入了眼,回来以后去寻了陈穆清,陈穆清见她想看这些,也陪着她寻快活。 每日姜净春从?铺子?里头?出来后,便奖励奖励自己,去看些舞。 两人先是乔装打扮在风月场所看这些,青楼里头?的老鸨都快眼熟她们二人了,她们两人每次来什么也不干,光坐在那里看。老鸨自然是看出他们的女子?身份,不过也只装做不知,看得出来是哪家的小姐出来寻乐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只管给她们两安排几个漂亮姑娘跳跳舞就是了。 陈穆清又发现了梨园鼓吹,她说那里头?也好玩,所以后来,两人又去了戏园里面。 戏园里头不论男女,谁去都没什么事,只是男女不同?席,有?专门的女台女座,一些高门夫人和小姐也爱听戏,偶尔会往这里头跑,专门开场女台。 这里面确实是比青楼还要好玩些。 唱戏好听,人也好看。 里头?有?个当?红小生,生得肤白貌美,素日里头也总喜欢说些哄人的话,就在前些时日,戏曲散场之后,姜净春和陈穆清准备归家去,却在散场时撞见了那个小生被?人欺负。 小生生得太好看,那天被?一群不怀好意的男子?盯上,刚好被?姜净春和陈穆清撞见,出手给人解了围。 自那以后,这小生就总会在散曲之后找她们说话,或许是感激之缘故,对她们也格外亲近。 他嗓音好听,为人风趣幽默,说话做 事也颇为乖顺,渐渐的,他们就相熟了起来。 小生颇会哄人,越哄着她,姜净春也就越喜欢往戏园里头?跑。 昨日回来的时候和小生说好了,今日去听他唱孽海记。 所以昨夜她才拿着那戏本?在那里瞧。 今日陈穆清没来,她这几天出来得太频繁被?沈桃觉察出了不对劲,就又给按在家里头?了,没法,只好姜净春自己一人来了。 等到的时候,戏台子?已?经?开了有?一会,这小生颇有?名气,来看他戏的人也不在少数,没有?专门的女台,姜净春便上了二楼的隔间。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盘黄绦,身穿直裰……” 姜净春手上捧着茶,听他唱戏。 今日这小生扮了个旦角,唱着小尼姑色空的词。 小生视线若有?若无往二楼的方向丢,显然也是注意到她的到来。 等戏曲散场,姜净春也起身去寻了小生。 方才台上的戏子?们现下都在后面卸着脸上的花妆,因着这小生红火,戏园里头?他有?一间单独的换装的房间。 姜净春去了之后,他正卸着头?上的重重的盔头?。 他见到她来了,马上露出个笑,想要起身迎过去,姜净春忙阻了他。 小生名叫楼观,男生女相,尤其是脸上着着粉妆之时,更辨不出男女。 或许是这极不具攻击性的容颜,让人也跟着一起放下了心防。 楼观见她来了,眼睛弯弯,眸光潋滟似有?晴水泛滥。 他先是随口挑起了个话题,“陈小姐今日没有?跟着您一起来吗?” 平日里头?她经?常和陈穆清一起来,可今日却只有?她一个人。 姜净春拉了条椅子?坐他旁边,一边回答了他的话,“她最近和我出来太多回了,今个儿被?她母亲关家里头?了。” 楼观闻此面露忧惧之色,“啊……那陈小姐不会有?什么事吧。” 他脸上露出忧色,叫人看得心也跟着抓成一团了。 姜净春忙道:“怎么会呢?她母亲对她挺好的,你不要担心。” 楼观闻此也松了口气,他道:“这样便好,若是两位小姐因为我而不好了,那我真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他仍旧蹙着眉,看着仍有?忧色。 不过也没再?继续想这事下去,他重新看向姜净春,又问?她,“那小姐觉得我今日唱得戏好听吗。” 他的声音柔和中带着些许尖细,却莫名叫人放下心防,看向姜净春的眼神扑闪,问?这话的时候像是带了几分期待。 姜净春被?他漂亮的眼睛看晃神了片刻,马上点头?道:“好看。” 不是…… 她是想说好听来着的。 虽楼观生得比不上顾淮声,但他很漂亮,是那种叫人都快忘记了性别的漂亮,身上的这股劲莫名叫人喜欢得紧,他说话十分温柔,姜净春就喜欢来同?他说些话。 楼观明白了姜净春的意思,他低着头?笑了笑,也没再?开口。 他卸掉了脸上的粉,露出了一张极清透的脸。 他起身去衣架那边就要脱戏服,也没在意姜净春还在场。 姜净春有?些好奇,楼观长得像女人,但是身体?和别的男人的一样吗?她有?些想要偷看,可很快却又正了正心思。 楼观信任她,才会当?着她的面脱衣服,她不能做出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没再?看他。 楼观换完了衣服,扭头?就看姜净春的脑袋快埋到了地里头?。 楼观哑然片刻,但很快就反应了回来,他走到姜净春的面前,道:“对不起小姐,今日是我唐突了,不该当?着您的面换衣裳的。” 姜净春见他换好了衣服,也抬起了头?,她没想到楼观会这样说,越发觉得自己方才想要偷看他的行为有?些可耻,她忙道:“这有?什么唐突的,我才唐突……” 楼观在她面前蹲下了身,他仰头?看着她问?,“小姐,前些时日给您染的蔻丹你喜欢吗?要不要再?换个颜色。” 前两天楼观说她的手很漂亮,涂上蔻丹会很漂亮,刚好她也没弄过这些玩样,便让他弄了些上去。 好看是好看,就是看着总是有?些不大自在。 红彤彤的,像血一样。 姜净春伸出了手看了看,不可遏制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现在一看到这朱红色的蔻丹就想起了顾淮声的东西。 不行,这不行,简直不忍直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