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也不会轻易回国。 前几年傅家餐桌上甚至都不会出现在傅怀慊的名字,也就是近几年,餐桌上逐渐多了傅怀慊的名字,是几位长辈主动提起,说傅怀慊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将国外那块难以啃下的业务开拓地枝繁叶茂。 当然除开事业,长辈们说的最多的就是傅怀慊的品行,说他铁血手腕淡漠至极,对不对付的敌商只有赶尽杀绝,没有握手言和,骨子的血就是冷的,人情在他那里不值一提,看不顺眼的人或者物件,要么动手清理地一干二净,要么享受对方向他卑微求饶匍匐在地…… 诸如此类,这就导致本就惧怕他的温苓骨头缝里都对傅怀慊这个人感到不寒而栗。 那时候温苓还庆幸着,只要傅怀慊呆在国外,她的日子也能像这十年舒服自在地过。 但几个月前,傅老爷子住了院,身体不好,一通越洋电话打过去,用亲情裹挟,傅怀慊回了国。 与十年前独自送葬的孤独伶仃局面完全不同的是,傅家给傅怀慊办的接风洗尘宴会阵仗极大,热闹非凡。 整个荣城数得上名号的企业家都过来了。 国外事业风生水起,回国后又立即上任集团执行总裁,接风宴上的傅怀慊被几位名副其实的大佬围地水泄不通。 宴会过后是傅家人自己的家宴。 那一晚温苓最早到,占据了最不起眼的一个位置。 傅京曜不满意,过来拉她去前排坐,她死活不愿意,就坐在最末尾的座位上,低头不言不语地吃着饭。 她不敢抬头去看傅爷爷身边的傅怀慊,一点也不好奇这几年他究竟变了什么模样,她只想这场难熬的家宴快点过去。 可中途再谨慎还是不小心跟上座的傅怀慊对视了一眼,男人淡漠的视线和越发深沉冷峻的身姿令她脸如白纸,她立即低头,冷汗跟着下来了。 跟十年前的冷峻相比,十年后的傅怀慊更高大更淡漠,像是万年冰山不怒自威,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只是靠近,剑气便可以刺破一个人喉咙,叫人血流而死。 不对,是叫她血流而死。 家宴上傅爷爷看着傅怀慊满眼都是满意,他当众宣布傅怀慊以后长居国内,替他暂代负责集团相关事务。 温苓因为礼仪教养挺得直直的腰肢一瞬间瘫软了下去。 「长居国内」四个大字像是一座巍峨高山将她压得毫无喘息之力,她不想跟长居国内的傅怀慊日日相见,她怕自己的寿命会因为担惊受怕急速缩减。 但是—— 她有退路,她的退路是傅家小少爷傅京曜。 十二岁那年,是傅京曜出现挡在她面前,阻拦了傅怀慊的敌视和冷意。 这十年,傅家最宠她的两个人一个是傅爷爷,一个便是傅京曜。 傅京曜比她大一岁,从初中高中到大学毕业眼里心里只有她,成年后私下相处他也说过无数次想要娶她,温苓一直矜持着没回应,眼下在矜持和小命之间,她选择小命。 家宴后她就拉住了喝得醉醺醺的傅京曜,躲到私密处眼含希冀问他还要不要娶她? 傅京曜一脸惊喜,立即抱住她黑眸发亮说当然娶。 于是温苓长松一口气,满心欢喜,她等着嫁给傅京曜住进婚房搬出傅宅,不再跟长居国内的傅怀慊日日相见。 可她等啊等啊,等到了傅爷爷八十大寿,没等来傅京曜的求婚仪式和戒指,却等来了爷爷寿宴上不知道谁递来的一杯掺着迷药和春药的果酒。 再次醒来,她四肢酸痛躺在了傅怀慊那张深色大床上。 傅怀慊还在沉睡。 那天温苓害怕到穿衣服手都在抖,慌乱捡起她所有衣服忍着不适离开卧室时,她真真切切在心里写好了一份遗书。 两人都被下药,将近一整夜没有任何避孕措施,温苓有紧急避孕意识,从老宅离开的路上,她买了紧急避孕药吃了,之后她怕撞见傅怀慊,用工作拍戏做借口两个月没回过傅宅。 可眼下她的月经推迟了两个月,温苓害怕了,在给谭姐打电话之前,她上网搜索了下紧急避孕药是否能百分百避孕,结果告诉她只有百分之九十的避孕率。 - 何谭是一脸见鬼模样从温苓房车上离开的。 她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一早就从温苓拍戏暂居的公寓地库接到了温苓,开着一辆陌生车牌的低调奥迪去了联系好的私立医院。 温苓全副武装,墨镜口罩棒球帽,黑色羽绒服从肩膀裹到小腿,眼下即便是她的真爱粉跟她擦肩而过都一定认不出来她。 “现在知道慌了,一开始上床的时候怎么不戴套?” 何谭不知道温苓恐惧什么,尚有心思调侃自己的宝贝摇钱树。 “不是您想的那样。”温苓昨晚没睡好,一晚上都在做梦,梦到被傅怀慊追杀,她夜里吓醒了三次回,此刻嗓音格外地绵软无力。 何谭敲了敲诊室的门,听见里面一声进,她手扶着温苓的腰,将她推进去。 “现在就指望着一切都是你多想。” 温苓愁眉苦脸,附和。 “我比您还希望是我多想。” - 不同于公立医院冷冰冰的诊室,私立医院诊室装修粉蓝,氛围温馨,乳白色的办公桌前一位带着银丝眼镜的女医生捏着一份血HCG检查报告和B超单瞧了一眼。 不等医生开口,何谭先着急问出了口,“老杜,怀了吗?” “怀了,单子上明显可见到胎心胎芽和婴儿的心管搏动,孩子已经俩月了。” 医生叫杜冰,跟何谭是高中同学,以前何谭有手下女艺人跟资方闹出孩子的事,都是杜冰这边接手打掉。 因为知道是女艺人,意外怀孕多数都是要打掉的,杜冰也不多问温苓打胎是否要通知下男方。 此刻她瞧着坐一旁瞧着像魂归西天脸色煞白的漂亮姑娘,她看向何谭,挑眉,“还是老样子打掉?” “老样子打——” 话到一半,何谭去看温苓,见自家这位摇钱树摇摇欲坠的模样,她迟疑了下,问温苓,“你怎么想?苓苓,我的建议是打掉,你现在事业刚起步,指定不能息影一年去生孩子的!” “我怎么可能生下傅——” 温苓咬了咬唇,话戛然而止。 她别过脸,看向墙壁上女性妊娠的科普KT板,说:“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您帮我预约下流产手术,把这个孩子流掉吧。” 杜冰看何谭,得了何谭一个点头示意,她在电脑上打印单据,口吻利落道:“行,一会先去做个肝肾功能和血尿常规检查,我今明天两天手术满了,你后天还是这时间过来,我亲自给你做。” 何谭:“那行,老杜麻烦你了。” “小手术谈不上麻烦。” 杜冰说着又瞧了眼温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