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 而这过程中家长不能出声也不能过去帮忙。 白檀凝望着小铃铛自己脱掉皮鞋在柜子里摆得整整齐齐,然后换好布鞋,去找其他已经换好鞋子的小朋友排队洗手。 白檀鼻根一酸,双眼渐渐模糊。 这个小丫头在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总是分不清鞋子左右只,常常鞋子反穿还乐呵呵地跑去找妈妈说自己会穿鞋子了。 那时候她的语言能力尚且稚嫩,只会单个单词往外蹦,白檀要理解好久才能明白她在说什么。 日月如跳丸,一转眼,她已经可以娴熟的换鞋洗手,在老师的指导下打了半杯温水喝得干干净净,举着空水杯对白檀傻笑。 看到旁边的小朋友不小心洒了水,她会主动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擦地。再换一张干净纸巾帮小朋友擦拭弄湿的衣服。 白檀释然地松了口气。 独立是好事,可也意味着小孩子开始慢慢不再需要父母面面俱到地照顾。 这么一想,有点伤心呢。 随着老师一声令下,分别的时刻到了。 “各位家长辛苦了,感谢各位对老师工作的理解和认可,我相信今天对于小朋友来说是特殊的一课,对于家长朋友来说,也是学会对孩子放手的重要一课。” 小孩们还没哭,倒是家长们不舍地落下眼泪。 是啊,学会放手,学会将孩子看做独立的人格,是最为痛彻心扉却也是非学会不可的一课。 “好啦,小朋友们也和爸爸妈妈认真道别吧。”于老师道。 小铃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在小孩堆里朝着白檀望穿秋水。 她习惯性地伸出小手想让妈妈过来抱抱她。 白檀走过去,蹲下身子,帮小铃铛整理着头发,声音像被拨弄过的琴弦,带着颤音: “小铃铛,我要走啦,你在幼儿园里会乖乖听话对不对?” 小铃铛急了,紧紧拽着白檀的手: “妈咪你要去哪,你不陪小铃铛一起玩么?你不要你的小宝宝惹么?” 小铃铛素质三连,弄得白檀哑口无言。 良久,他叹了口气,只能慢慢和小铃铛讲道理。 “小铃铛来幼儿园学知识,爸妈都不能陪着你。不过小铃铛不用害怕,在这里有很多小朋友和你一起玩,有问题就找于老师,玩一会儿吃顿午饭再睡一觉就能见到妈妈了。” 小铃铛掰着小手指算,算来算去算不明白,声音漫上了哭腔: “那是几分钟呢?” 白檀努力摆出微笑,他不能先乱,不然小铃铛会更害怕: “如果算时间你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和于老师一起玩再吃饭睡觉你就会发现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能见到妈妈了。” 本来小铃铛在认真思考白檀的话,还算稳定。 但周围小孩一哭,哭的她也心慌意乱。 她一把抱住白檀,像只树袋熊宝宝紧紧攀附在妈妈身上,小声儿微哑: “妈咪你不要走,我不想你走。” “这样吧。”白檀只好使出最后绝招。 他从包里拿出一只电话手表给小铃铛戴上: “想妈妈的时候就拨通520,妈妈就可以和小铃铛通话了。” 幼儿园不允许孩子带任何电子产品和首饰,就算是电话手表也要把通话功能关掉。 所以白檀给只手表设置了录音,只要输入520就会随机播放他的声音包。 小铃铛会想和他说什么他也早就猜到了,因此不怕声音包答非所问。 怕吵到其他小朋友,他还特意将声音设置得很小。 小铃铛得到新鲜玩意儿很是稀罕,低头摆弄着。 趁她分神,白檀立马起身跑出去。 殊不知,在他离开后,小铃铛怔怔抬起头,望着教室门口等着妈妈回来。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她最终没能看到妈咪的身影再次出现。 在一群鬼哭狼嚎的小孩子中间她显得那么乖巧又情绪稳定。 良久,她慢慢走到教室角落,在小椅子上坐下。 一群人的吵闹中,她幼小的背影格外孤独,好似天地万物只剩她一人。 小铃铛慢慢按下520三个数字,对着手表小声道: “妈咪,你要快点来接小铃铛……” 白檀的声音从手表里传来: “当然啦,我们小铃铛是妈妈唯一最爱的宝贝。” 小铃铛抬起小手,将手表紧紧贴在脸上,呜呜嘤嘤掉着金豆豆。 幼儿园外。 白檀靠在车椅背上,仰头望着车顶。 到现在还是感觉不真实,这个一直以来每时每刻都黏在他身边的小丫头正式离开家上幼儿园了。 就像于老师说的,放手对于家长来说是最重要的一课,同样也是最难学会的一课。 只是庆幸女儿的情绪比他更稳定,没像他一样坐在车里掉眼泪。 这和从他心上剜掉一块肉有什么区别啊。 早知道就让她晚一点入园,四岁再上幼儿园也好啊。 不行不行,不能有这种想法,小朋友融入社会生活无论是于他们还是于家长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剥夺小朋友社会交往的权力。 白檀做了个冗长的深呼吸,努力平复好情绪。 打开手机点进班级群的实时监控,看见小铃铛坐在角落对着电话手表自言自语。 唉…… “叩叩。” 在他伤春悲秋之际,车窗被人敲了两下。 白檀看过去,在窗外看到了与这乱糟糟环境有点格格不入的一张脸。 别说那人戴着墨镜,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白檀打开车窗,问: “你怎么还没走。” “打车来的,家长太多又叫不到车。”霍泱道。 “上来吧,我送你去剧组。”白檀落了车锁。 霍泱打开副驾驶的门,却听白檀道: “坐后面。” “理由。” 他下巴一抬,点点副驾驶上的儿童座椅: “这是小铃铛的专属位置。” 霍泱坐到后排,摘下墨镜,透过后视镜看到了白檀泛红的双眼。 “哭过了。”霍泱低下头,随手拿过车后座的儿童绘本,漫不经心翻着。 “我女儿第一天离家,我不能难过么。”白檀语气不悦,本来就心烦,这男人还上赶着找不自在。 “是么。”霍泱冷声道,“如果不是有些人在我床上□□,连生日都不记得给女儿打一通电话,我倒是愿意相信这个说法。” 白檀的双颊倏地漫上一抹微绯色。 他的身体向座椅中沉了沉,借着发动车子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自己也是蠢,那天怎么就因为一块蛋糕着了霍泱的道,明明约定好晚上要给小铃铛打视频电话,结果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